街边小楼鳞次栉比,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进入到老街之后,才发现这边的景象和外边所见截然不同,周围有来来往往的人群,谈话声,哄笑声不绝于耳,偶有人力车飞奔而去,路边小店热情的招呼着顾客,这些都是张寻进入到老街内部才看到听到的,在进入这里之前,他所看到的老街,确实一座孤寂清冷的死城,别说人影了,就是连条野狗都看不见。
张寻又回想起论坛上面看到的消息来,说老街内部时常会传出一些古怪的声响,或是发出一些诡异的事情。
眼前所见的这幅景象,是真是假并不好说,它可能是某种幻境,也可能是被幻术遮掩起来的真实存在的地方,不过,那些所谓的古怪声音和异常事件,大概率是因为此刻存在于老街里面的这群生灵。
老街究竟是否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并不好判断,因为张寻此前没有到这边来调查过,而且,假若它真的是突然出现的,这样一个规模庞大的诡异城区,其释放出去的精神污染以及认知扭曲一定干扰了相当多的人,所以这不是一个好判断的事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认定老街真的存在亦或是认定老街是外来之物的两拨阵营,都无比认真且肯定一件事情——在他们看来,老街是一处相当可怕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一处鬼城,对于这个地方,尽管传说谣言四起,他们要么随波逐流,要么缄默其口,他们在行动上永远都对它敬而远之。
走在老街的路上与人流之中,小个子的张寻却无比的显眼,这和他那干净好看的面孔脱不开关系,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任谁见了都要多看两眼。另一方面,和老街当中的人不起来,张寻所穿的衣服实在有些花糊柳哨,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明显和老街上的人所穿的衣服不属同一年代的风格,老街不愧是老街,这里的人穿的衣服都要更有年代感一些。
在老街上的人奇怪的打量张寻的同时,张寻也在打量着这群人。
这时候,耳边传来一直吱呀的声响,随后一道身影在张寻的身边停了下来,紧接着,他便听到一个略显谦卑的稍显苍老和疲惫的声音响起。
“嘿嘿……那个……这位小少爷,我看您身上这衣服真好看,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多少钱啊,我寻思着,我也该给我小孙子买一套,他肯定会喜欢的,嘿嘿嘿……”
回过头来,张寻看到了说话的人,是一个拉人力车的小老头,看上去五十来岁,两边的袖子卷了起来,背着一个竹编的帽子,脖子上挂着毛巾,微微泛黄的衣服扣子敞开着,看得到他头上布满了汗珠,不多的头发和胡子也是黑白两掺,皮肤黝黑,微微佝偻着身形,皮肤看起来松弛而褶皱,又有着不少的肌肉轮廓。
小老头微微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看张寻,张寻可以感觉到对方对方心中那近乎惶恐的情绪,仿佛这样冒然和自己搭话是十分危险且无礼的姿态,张寻可以感觉到对方那卑微的态度,视线绕过小老头看向他身后的人力车,黑色的,看上去还挺新。在如今的神州这东西已经很少见了,不过老街这边,似乎仍旧作为主要的交通工具,他已经看到不少来往的车流了,但是骑车之类的乃至自行车他却连影子都没有看见。
这边的确很奇怪,像是隔断了历史进程远离世俗的桃花源,但这里显然不如桃花源那般美好,不会有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情景。
张寻的思绪转的很快,以上的信息不过都是转头后第一眼的观察,判断和分析,随后他很自然的回答了老头的问题,没有因为称呼真的表现出一副少爷的姿态,因为哪怕是什么大少爷在他看来也就那样,具体请参考宋离轲。
“这身衣服是和尼亚换的,没有花钱,所以我也不知道这衣服什么地方买的,又花了多少钱。”
张寻很诚实的回答了问题,反正眼前的老头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进一步考虑,对方大概也只会想到他是和一个叫做尼亚的人换了这身衣服而已。
事情正如张寻想的那样,听到他的话后,老头伸手抓了抓头,有些尴尬的道:“这样啊,谢谢您,我有些唐突了。”
“没事,不过老伯,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听故事的地方吗?”
“听故事的地方?这样的话,老头子我推荐您到城东边,那边有个戏班子,当然,城南那边也可以,听说那左近最近弄了个叫做电影的新奇东西。”
听着老头的话,张寻摇了摇头,又说道:“不是这种故事,也不是说书先生讲的那种故事,我要的是一个适合听各处闲散故事的地方,比如家长里短,又或者一些奇闻异事。”
听到张寻的话,老头若有所思,随即浑浊的老眼一亮,开口道:
“这个我知道,您可以去城南的那一家茶馆,寻常人家或者一些先生经常在里面吃茶,他们总是会说说一些有趣的轶闻。”
“那老伯你带我去可以吗?”张寻问。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起来,冲着张寻连连点头,“可以,当然可以!”说着话,老头放下车子,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张寻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少爷,您请上车。”
张寻笑了笑,坐上了人力车,随即小老头拉起车子开始飞奔,坐在车上的张寻这是左右看了看,和汽车什么的相比,这人力车的速度显然不够看,但胜在他上车之后不会犯困。
然后,他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将摄像头对准周围的环境转了一圈,接着笑声问道:
“人工智障,有截留到图片吗?这个地方很奇怪,我估计花的钱应该也跟外面的不一样。”
人工智障的声音很快传来:“截到了截到了,作为天启星的最高杰作,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接着,张寻的手机上便出现了一些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