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夫纳的回应,可谓是极致的不屑。
蔑视的眼神,嘲弄的语气,以及若有若无的笑意。
法夫纳看奥妮古特,仿佛是在看一只低智能的虫子。
他也的确瞧不起奥妮古特。
在他看来,奥妮古特是一个没什么实力,又容易冲动的肥猪,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卡多市的地下皇帝的。
在最开始,他还没有发展自己的事业,需要找一个靠山的时候,他就盯上了奥妮古特。
结果,一直到他反手自立之前,奥妮古特都没有注意到异常,甚至把他当成一个值得信任的,能干的,忠心耿耿的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拔。
何……真是可笑。
当然,不可避免的,在他反手自立之后,双方就成了最大的敌人。
可惜奥妮古特实在没什么实力,这些年,全部的注意力都都放到报仇上面,结果,非但没有成功报仇,还在法夫纳的周旋之下,失去了自己手底下大量的产业……
“哈……”
法夫纳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不屑地看向奥妮古特。
和这样的对手交锋,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法夫纳骨子里是一个相当自傲的人,哪怕他平时一再隐藏,但那股傲气,是无论如何也消磨不掉的。
他瞧不上卡多是绝大多数的地下皇帝,甚至,除了卡斯曼德,没有一个家族能让他感到畏惧,包括那天差点杀了他的恰巴耶夫也不行。
哪怕这个突然出现的新势力,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报收集以及暗杀能力也不行。
在法夫纳眼中,还没有出现,能够和卡尔·卡斯曼德并驾齐驱的人!
“该死的混蛋,我杀了你!”
奥妮古特几乎要被法夫纳气疯了,他发出怒吼,并朝着法夫纳开枪。
但是……没有枪响。
甚至,他都感觉不到,自己手的存在了。
什么情况?
因为没有成功开枪,奥妮古特疑惑的转过头来,却看到,大片的鲜血,以及……自己的手,正旋转着,落在地上!
自己的手被切断了!
为什么?
怎么做到的?
奥妮古特已经来不及思考,剧烈的痛楚迅速侵占了他的神经。
他惨叫着落在地上,涕泪横流。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任凭他一再哀嚎。
两个守门人中走出来一个,说:
“奥妮古特先生,请不要那么轻易的动杀心。另外,虽然你受伤了,但是这场会面还是要参加的。”
他这么通知了一声,也不管奥妮古特适合想法,直接拖着对方,走进了庄园里。
法夫纳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鲜血和断手,又看了看状元里面,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拖着走的奥妮古特,脸上露出了故作可惜的表情。
“哎呀呀……真是可怜,奥妮古特……”
但是,看似轻松的表面下,却是凝重的内心。
正如他所料,恰巴耶夫不会轻易地让他们死去,但是……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出的手?
怎么出的手?
这些法夫纳都没有看清。
他只是看到,忽然间,奥妮古特的手就断了。
这让他心中感到一丝忌惮。
这个恰巴耶夫……显然不是有点本事那么简单。
这已经是超自然范畴的能力了吧?
话说,那种超自然的东西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
原本,他只是以为,恰巴耶夫有着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士,以及十分优秀的信息收集情报系统。
哪怕当时回到家之后,看到了电话边上的那一捧灰,他也没有否定这种想法。
毕竟,处理尸体,换上一捧热灰,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他当时甚至还嘲笑这种,十分幼稚的恐吓手法,在不相信神明的地下世界,这种恐吓,就像是小孩玩泥巴一样幼稚。
但是现在,法夫纳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这似乎不仅仅是玩泥巴那么简单,对方可能玩的是尿泥……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恰巴耶夫有点东西。
但在忌惮的同时,他也对这个神秘势力产生了好奇。
这些忌惮,通通没有表现出来,法夫纳尽可能地维持着自己云淡风轻的姿态。
这很重要。
无论是面对天使还是恶魔……都不要露怯。
当他们知道你怕了,那才是最危险的。
“洛克曼先生,欢迎您参加恰巴耶夫的聚会。
但是,我觉得有些事你必须更加的重视它。
我知道,您很聪明,但您最好不要这么肆无忌惮,这种诱导行为,有些过分了。
如果棋子受到过度的破坏,那就没有办法使用了。”
法夫纳斜着眼睛,看了那人一眼,漫不经心地道:
“你说什么呢?我可一点都听不懂。
那家伙太沉不住气,吃饭了你们的禁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
守门人沉默了下,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洛克曼先生,我不是在提醒你,也不是在警告你,我只是在单纯的通知你,你的猜测正确,但不完全正确。一意孤行,是会死的。”
法夫纳正过头来,看着这个守门人。
比起守门人的提示,他其实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是很优秀没错。
优秀到了,他有一种天生的傲慢。
“呵……我都说了,你说的那些话我听不懂。
况且,你家主子不说话,你感动吗?”
法夫纳看着守门人,守门人也看着法夫纳。
隔着魔镜,二人四目相对,周围的火药味愈发的浓厚。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了,你家主子同样也管不了。
虽然不知道你家主子所谓的游戏是什么,但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认为我是棋子,但我又不是会乖乖听话的程序。
我也可以成为执棋人。
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有我的想法。
你们……管不了我……”
法夫纳伸手点在守门人的胸口,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但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得惊恐万分。
因为,他看到,那个守门人忽然笑了。
笑的那般猖狂。
简直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