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后院。
傅景行在后院玩儿魔方,他只知道爷爷死了的,但却并没有太大悲伤。
傅二爷也发现了,小景行在情感上好像有点缺失,可能在成长过程中太缺乏父母的关爱。
“景行啊,以后就好了,都是好日子。”傅二爷深意的说着,冲傅景行笑。“老东西死了,你马上就可以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他们会很爱你,给你全部的关爱,你会在阳光中长大。”
小景行看着傅二爷,莫名有些悲伤。“伯伯,你要死了吗?”
小孩子,好像也能感受到死亡。
“快了。”傅二爷点头。
“为什么要死?可以不死吗?”景行红了眼眶。
“不可以,每个人都会死。”傅二爷摇头。
“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吗?”景行天真的问着。
“我要回来看你,你怕不怕?”二爷笑着逗景行。
景行摇头。“不怕。”
二爷笑了,揉了揉景行的脑袋。“景行,想爸爸妈妈吗?”
景行点头。
“他们马上就到了。”二爷深意的说着。
……
傅家祠堂。
夏沫染和顾铭修进了傅家,先去祠堂上香。
“一路还顺利?”傅兴恒问了一句。
“一切顺利。”顾铭修点头。
傅兴恒松了口气。“看来,老爷子去世后,那些人群龙无首了。”
老爷子让人谋划这一切,他一死,也就没人行动了。
行动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顾铭修点头。
夏沫染看了看傅兴恒的伤。“伤如何了?”
“祠堂着火,我不小心伤了一下,没什么事。”傅兴恒还不想让夏沫染知道。
怕他们担心。
“祠堂着火?人为?”夏沫染问了一句。
“嗯,人为,傅家内部的人,但还什么都没查到。”傅兴恒点头。
“老爷子是个家族理念很重也很传统的,他肯定不会为了伤害你,把祠堂烧了吧?”夏沫染有些无奈。
老爷子应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祖宗祠堂都不放过吧?
“祠堂被烧,不是傅明河干的?那天是给祖宗上香的日子,那天应该是老爷子自己在祠堂,是景行意外被困,我才冲进来。”傅兴恒解释了一下。
这次火灾是冲着老爷子来的。
所以,最大可能,就是傅明河。
夏沫染点了点头。
“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傅明河从外面走了进来,十分不悦。
夏沫染咳了一下,怎么就让他听见了。
傅兴恒警惕的看着傅明河,下意识就将夏沫染护在身后。“是不是你,你心里清楚。”
“呵,最起码得信任都没有,还想合作?”傅明河觉得可笑。
这可不是他不信任他,这是傅兴恒不信任他。
冷哼了一声,傅明河坐在一旁。
夏沫染笑了笑。“不是不信任,是在猜测,那凡事都需要猜测推理一下,你说是吧?”
“哼!”傅明河哼了一声。“不是我,我在海城差点让人弄死,三个儿子也天天被人暗杀,你说我还有心情搞祠堂,烧老爷子?”
傅明河解释了一下。
傅兴恒蹙了蹙眉,以他对傅明河的了解,老爷子已经死了,确实没有必要继续隐瞒。
傅明河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夏沫染看了看顾铭修,小声开口。“看来,还有其他人?”
顾铭修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
“今晚,本家的人陆续都回到。”傅兴恒看了傅明河一眼。“景琛天煜夏臻都来了?”
根据傅家的家规,在外的私生子也好,傅家的血脉也好,在家主去世的葬礼必须出现,披麻戴孝上香祭拜。
即使夏天煜和夏臻将股份继承权都给了夏景琛一个人,也得来。
“嗯。”傅明河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不太愿意和傅兴恒说话。
傅兴恒也没有多问,只是觉得眼皮跳动的厉害,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老爷子都走了,也不会再有人对夏家三兄弟动手了。
“沫染,去看看景行吧。”傅兴恒让夏沫染和顾铭修先去后院。
夏沫染和顾铭修点了点头,知道傅兴恒故意支开他俩,上完香以后,就离开了祠堂。
“如果祠堂不是你烧的,你觉得是谁?”傅兴恒问傅明河。
“呵,咱们家,最希望老爷子死的人,可不是我。”傅明河冷笑。“不是我说,老二到现在还撑着,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等今天?他比我更希望老爷子死。”
傅兴恒蹙眉。“不可能……他病了,没有心力去做这些。”
“你可真够天真的,老大在监狱里,老二快病死了,老三就是个愣头青,没这个脑子,不是他们,就是你。”傅明河更愿意相信傅兴恒自己玩儿苦肉计。
毕竟过去他最擅长的就是苦肉计。
“随你怎么想。”傅兴恒也有点生气。“但是,话我得给你说清楚,老爷子葬礼,傅家的人都会凑在一起,连西美姐都会回来。”
傅西美,傅二爷的亲姐姐,也是老爷子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女儿,当初主动放弃继承傅家的股份,选择与新加坡富商联姻。
“我倒是把她给忘了……”傅明河眯了眯眼睛。“傅西美……她也该恨老爷子。”
在傅家,在傅家老爷子这种传统思想严重的父亲眼睛里,女儿,就是随时可以牺牲的物品。
傅西美,就是牺牲品中唯一活下来,还算是得了善终的。
不过,傅西美这一生,也没有留下后代,她大概是在无声的抗议,她曾经公开说过,自己的基因并不完美,不想用自己不完美的基因,生下下一代。
傅西美和傅二爷的母亲死于意外,两个孩子被老爷子带回傅家养大。
明眼人都知道,傅家老爷子这是去母留子。
毕竟,傅西美和傅二爷的母亲是外面养着的女人,名不正言不顺。
那时候,傅家老爷子已经和傅兴恒的母亲有了婚约。老爷子不会让任何女人,破坏他的利益。
所以,傅西美有恨傅家,恨老爷子的理由。
“在海城,景琛天煜夏臻三人被害,只有你女儿故意被人支开,这是要挑拨离间,还是……你们一伙的?”傅明河冷眸看着傅兴恒。
“如果是一伙的,那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我会提前在葬礼埋伏。”傅兴恒哼了一声。
“哼,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你可以试试看。”
两个人剑拔弩张。
“五爷!四爷!出事了……景琛少爷在来的路上被人持枪挟持,天煜少爷刚下飞机就被人诬陷携带违禁品,被带走了,夏臻还在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