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和家恒刚进这个家,傅明煜就来下马威,说他们都是私生子,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傅明煜玩儿的开,和那些狐朋狗友,所谓的合作对象们玩儿的花天酒地。
有一次,竟然把她输给那些人玩弄……
傅明兰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晚上,她有多绝望。
她拼命的呼喊,拼命的求救。
她拍着门,求傅明煜救救她,哪怕一句话也好……
可傅明煜,就和那些人一起笑……
那一晚,傅明兰就发誓,早晚有一天,她会杀光傅家这些恶魔。
让他们全都下地狱!
“还记得吗?那天,我衣衫不整狼狈的回到傅家,找老爷子,希望他能为我做主……”傅明兰侧目,看着身边的男人,那是老爷子身边跟了很多年的助理。
男人点头。
“他说什么你还记得吗?”傅明兰笑了。“他说,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影响傅家声誉,传出去,我的名声毁了,也就没什么价值了。哈哈哈……”
在老东西眼睛里,女儿,就是联姻换取价值的筹码。
名声毁了,就需要降低价值。
助理沉默,什么都没说。
“他大概到死也不会想到……”傅明兰抬手勾住助理的脖子,整个挂在他身上。“最后送他上路的,是你这个……他最信任的养子。”
傅家老爷子最信任的就是助理徐子贺,也是老爷子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孤儿院领养回来的狗……
老爷子以为,从小培养一只忠于自己的狗,就能让他绝对听话,绝对忠诚,绝无二心。
可惜……
老爷子不知道,人有七情六欲,是个人,都会沦陷的。
“现在,老爷子死了,我对你,是不是没有价值了?”徐子贺无力的笑了笑。
他其实,早就应该猜到自己的结局了,傅明兰是个狠毒的女人,她下手太狠了。
可明知道傅明兰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等老爷子死了,他也就没价值了,随时会被傅明兰抛弃……
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你很聪明啊。”傅明兰扬了扬嘴角,在徐子贺唇畔吻了一下。“你现在,确实没有价值了。”
傅明兰手里的刀子,刺入了徐子贺的腹部。
徐子贺明知道她会杀他,却没有躲。
他这一生,其实活的比谁都卑微,悲哀,可笑……
他从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着,他就是老爷子养大的狗。
直到遇见傅明兰。
当老爷子让他去将傅明兰和傅家恒领回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心动了……
为那个曾经善良单纯的女人心动了。
傅明兰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有责任,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
“这一刀,是为了那年……你没有保护好我而刺的。”傅明兰眼眶灼热。“你说过,在傅家你会保护我,可我绝望,嘶吼,被人压在身下欺辱的时候,你在哪?”
徐子贺缓缓闭上眼睛,脸色惨白。
“徐子贺,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把你留在我身边,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我们缘分尽了。”傅明兰伸手将徐子贺推开,别开视线。
手下的雇佣兵赶紧上前,将徐子贺带走。
他失血过多,最后的视线定格在傅明兰的背影上。
慢慢模糊,然后失去意识。
“明明不舍?为何还要动手?”身后,女人问了一句。
“他动手杀了老爷子,我如果不给他这一刀,无法服众,他如果不‘死’同样没有活路。”傅明兰双手死死握紧。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傅星河那小东西,也死了。”女人挑眉。“傅家老大死了,继承人也死了,他的那部分遗产,你有几成把握?”
“都死了,那岂不就是我一个人的?”傅明兰笑了。
那就都杀了好了。
“可二爷……之前不是和您说好,他死以后,遗产股份可以归你,但您不能动傅兴恒和他的儿女。”女人蹙眉。
“哼,老二人都死了,现在还遵守他的承诺,岂不是傻子?”傅明兰冷笑。“我要的,是傅家的一切,是老东西所有要留给自己儿子的东西,全都属于我!”
“既然有人要阻挡我的路,那就必须要除掉,尤其是……傅兴恒的那个上门女婿,顾铭修。”
傅明兰忌惮的是顾铭修。
因为顾铭修的父母,是她害死的没错。
顾铭修知道真相,就一定会报复。
这个男人身上和骨子里有股狠劲儿,是她所忌惮的。
不除掉顾铭修以及他的子嗣,斩草除根,她睡不着啊。
“不如,先从他儿子开始?弄死一个小东西,应该很轻松吧?”傅明兰笑着开口。
女人蹙眉。“你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她也觉得傅明兰疯了。
“傅星河不也是个孩子?你不是也动手了?身为雇佣兵,你不是拿钱就好了?突然母爱泛滥了?你不是恨顾家,恨顾铭修吗?”傅明兰蹙眉。“别告诉我,你下不去手。”
“没有……”女人低头。
“很好,那就除掉那个小东西,他可是老爷子秘密培养的继承人,老爷子的遗嘱里,可是将自己的股份全都留给了那个小东西。”
傅明兰要傅景行的命。
……
后院。
夏沫染抱着已经睡着的景行,看着心不在焉的顾铭修。“傅星河转移了?”
“嗯。”顾铭修点头。“对外已经宣称死亡,傅明兰要的是股份,不会深究的。”
夏沫染松了口气。“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傅星河也挺可怜的,父亲死了,母亲也失踪了,他也差点被人弄死。
“医生说,是很严重的脑炎,就算是救活醒来,可能……也会影响智力,人会痴痴傻傻。”顾铭修也觉得惋惜,对一个孩子下手……
真不知道,出生在傅家,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痴痴傻傻……也好,至少无忧无虑。”夏沫染叹了口气。“等一切结束,我们把他带回海城吧。”
一个孩子也是养,两个也是养。
也不是养不过来,夏家那么多人呢。
“好。”顾铭修点头。
“景行睡了,不过睡得不踏实,这孩子从小没有安全感,我只要一放下他,他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