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优势已不可能,自然要在别的方面拿回主动权,“那么固定每方出战从者数如何?比如大家都只出动三骑从者,这样也可以尽可能地减小损失吧?”木野子装作好心地提醒道。 本来下四骑个体战斗力就不占优势,你还想杜绝人海战术?玄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要是他这都考虑不到,他也不用混政法科了。“这个嘛,正如刚才这位先生所说,这是战争,我想还是避免过多干预比较好。”市长按照玄明所想说道。
“怎么不见你刚才说这句话?”“彼一时,此一时嘛······”市长又开始王顾左右而言他,无论藤野怎么追击,就是秉持着装傻死不改口的原则。
无论是拔枪还是佯枪,这都只能归结为威胁,只要藤野先生他们还要在日本呆着,就绝对不可能跟日本政府闹掰,不是说他们没这胆子,而是没这条件,就算明面上政府不能对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怎么样,暗地里使些小动作太简单了,比如扣住签证不发,然后在边境大肆围捕啥的,因此与日本政府闹掰的时机一定是在前往别的战场后,现在显然不是。这么一看这场外交战藤野先生那边已经输了啊?姜梦虚看向苏励,看见他微微点头。
还是缺少了提前交涉,让另一方抢了先机,不过我看他本来也没有交好政府的意向。苏励向姜梦虚传音道。在市长宣布消息之前,藤野就抱有敌意,会故意拆市长的台,可能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往这方面发展。
为什么呢?姜梦虚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明明依靠政府可以获得更多的主动权,何乐而不为?
这就涉及到主导权了。对于这种喜欢刨根问底的学生,苏励还是很欣赏的(总好过那个想着挤过来的舔狗)。简单来说,让政府下场,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让渡一部分主导权。想想看,政府难道不想要圣杯吗?肯定想要,只是迫于各方压力拿不了而已,但若是有人主动给他们这个机会呢?这个机会就是让渡一部分队伍的主导权,让政府插手圣杯战争相关事物。
原来如此。姜梦虚微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对于魔术师来说,自己获得圣杯才是最好的,而不是必须让给政府魔术协会这种大组织,何人无私欲?有私欲就想独占,也许正是基于这个理由,藤野先生他们那边才没选择这条路。
“我们提的意见你一个都不听,他们随口提的一点意见你全盘照收,你什么意思啊?”在市长同意了玄明关于禁止使用热武器的提案后,藤野也懒得忍了,仪剑飞快地甩出一朵剑花,直接将市长的上衣切成了布条,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肥肉,场内传出压抑的笑声,“藤野天香先生,我们再次警告你!不要随便动用武器!最后警告一次,再有攻击性举动我们就要开枪了!”“笑话,我的从者可还在这,难道你们认为你们射击的速度能快过从者的反应速度吗?”对于这种无关痛痒的威胁,藤野是丝毫不在意的,“要么你们现在把一个强化步兵营拉过来,不然你们没资格威胁我。”
场面发展到这个地步,玄明必须下场维持平衡了,“藤野先生,你这样的举动是可以被判定为暴动的,出于日本公民的责任感,我会在你行动后采取相应措施。”“好啊,现在就在这里打,直接把整个市民会馆扬了。”说完又是一声清脆的上膛声,军方那边也掏出对讲机,局势完全如同烈性tNt,就差一点火星了。
“好了,他刚才的举动有些激进,但也是因为我们的正当权益受损。”木野子这时候开始打圆场,玄明对这可熟了,典型的“黑白脸”,他以前模拟谈判时也经常用这种手段。“这不叫正当权益受损,而是一种取舍,”再怎么说他也算混政坛的老手了,对付这还是有些手段的,“在广大市民的性命安危前,你们那些微不足道的愿望,根本不值一提。当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发生矛盾时,要坚持以集体利益为重,并愿意放弃或牺牲一些个人利益。”
微不足道的愿望?这句话准确地命中了木野子的雷点,“我的愿望无比的高尚,若是可以实现,全人类都会得以回归理想乡,那若是按你这个逻辑,你们是不是应该主动为我让道?”
怎么可能?那种话他说出来就是撑场面的。“坚持集体主义并不意味着只顾集体利益,不顾个人利益,正当、合理的个人利益是应该受到尊重和保护的,我们应该尊重那些普通人活下去的权利。”
合着正面方面全都是你有理了是吧?木野子还没发作,一声炸裂的瓷器粉碎声赫得她全身一激灵,“净tm放屁!!”
桌面上的花瓶直接被藤野摔成了粉末,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掌,鲜血直往下流,与花瓶里的水混合在一起,晕染整个桌面,“还真你妈会说,要不要吃颗枪子再说!?”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有节制的威胁,这一刻的藤野完全是在宣泄情绪,“大道理讲得一个比一个好,有本事冲着我这杆枪再说一遍!?”他用受伤的手将枪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震得整个房间仿佛都抖了抖。
所有人都短暂地沉默了,似乎被他身上那股浓厚的气所影响,一瞬间都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这太奇怪了,你说这是长年累月雇佣兵练出的杀气,可在场的明明有正规现役军人,为什么还是他影响了?所以这股气不能归类为杀气,非要归类的话,那就只能是戾气——一股对人类、对生灵天生的厌恶,就像鬼魂一样,对,如果说怎么描述这股气的性质的话,那么只有这句话——
——■■这个世界——
短暂的恍惚后,众人稍微清醒了点,“方才的条件我们不接受,前面那个关于战斗场地选择的提案可以,若是还有什么疑问,那就打到我们据点门口再说吧。”也许是还没回过神,全场只能听见血珠的滴落声,藤野拉开门,也不管他的队友如何想,自己提前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