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门可罗雀，教堂倒是人声鼎沸，里面的工作人员更是忙得转不过来。原本还以为接人的修女只是扯了个理由开溜，现在来看也许是真的忙？
“十分抱歉，现在只能提供如此环境……”为首的老修女十分诚恳地道歉，对于这远方到来的帮手，心中有万分歉意。“我们这边的工作一直太过繁忙，人手又常态化不足，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有这份心就好。”巴格斯特对此倒是不在意，她更需要的是当地的情报。
“这位新来的叫艾琳娜，一直在这里生活，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去问她。”看着眼前略显青涩的小修女，caster试探地表达善意，俯下身，用亲切的语气说道：“小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当的修女啊？”
不过艾琳娜的反应只能说太过真实，下意识的往老修女身后一缩，留下一个可疑的大哥哥愣在原地。“请见谅，这孩子有些认生。”
倒是有解释，但巴格斯特不认为这是真实原因，无论怎么说，caster都是一个卖相极好的男性，就算认生，看见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警惕心。
老修女把她拉到一旁，悄声解释道：“这孩子，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跑，家里又实在抚养不过来，便只好送进了修道院。相比起这个国家混乱的政府，圣堂教会直接控制的修道院反而更安全。”
如此，巴格斯特对当地的局势了解更深了一层。“这个国家就这么混乱？”“战争、腐败、剥削、外部势力，这个国家早就千疮百孔了，可又偏偏地处巴尔干，谁也不想他就这么倒下，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所以就一直吊着口气。”
也难怪那些警察如此消极怠工了。一直奉行弱肉强食主义的她，也起了怜悯之心，“所以这地方才会有这么多魔术师？”“毕竟魔术师这些生物，最喜欢的就是混乱。”
而另一边，caster也终于用魔术变化出来的鲜花暂时收买了艾琳娜，总算是能说上几句话了。“小妹妹，能告诉我你当修女几年了吗？”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岁了。”艾琳娜小声辩驳了一句，“我当修女也有两年了。”
两年……也就是说基本上受洗刚过五年，便进入斯纳格修道院修道了。“那也就是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喽？”
“我们家就在体育中心附近，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不过八岁的时候进了修道院，就很少在外面走动了。”
“八岁就进了修道院？那不是说你在修道院是高材生，只用六年就完成修习了？”“也不算什么，有很多人比我更优秀的。”……
聊着聊着，便逐渐熟络了起来，看来那张帅脸还有点用。如果是从小生活在这里，应该对附近的异常多少有些了解吧。“你们寻常在这工作，有听过什么都市传闻吗？比如德古拉复生之类的。”
老修女摇了摇头，“不如说，听到太多了。基本上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类似的传闻，如果教会的人手够，还会时不时组织一下异端清理工作，抓几个魔术师；一旦人力不足，便只能放任传闻发展。”
正要细谈，当地神父就走了进来。“马上就要弥撒了，都过来准备。”老修女也只能作罢，匆匆行了个礼，“艾琳娜修女，等弥撒结束后，你就跟着两位走一趟，他们才来罗马尼亚，对当地不熟悉。”
“好的，艾瑞娜修女。”
如此，整座教会里的人就都忙了起来，初来乍到的两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便随便找了个角落，旁观整场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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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真多……”
“毕竟政局混乱，人心浮动。”caster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悄悄感慨道：“人心浮动，便需要寻找上帝的支持，获得信仰上的加持，过得太过美好，自然也不会寻求精神上的慰藉。”
巴格斯特倒不这么看，“应该是弱智在寻求强者的庇护才对。政局混乱，人人自危，自认无法保护好自己的人便值得寻求他人的庇护，政府没这个能力，便找上了教会，如果教会也不能提供庇护的话，人根本不会来。”
就像艾琳娜一样，正是因为修道院可以让她免受人贩子的窥探，才会把她送进了。“无非是弱者向强者臣服罢了。”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啊。caster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如果有弱者向你表示臣服，你也会给予他庇护吗？”“自然，如果他能明确表达出自己臣服的意愿的话，我也不吝于施以恩泽，这是强者的权利，也是贵族的义务。”
不，这其中有着矛盾。
如果是当弱者表现出臣服意图后在施以援助，那么该如何解释一开始她就打算清剿魔术师窝点？那个决定不仅仅是基于完成职责，也是基于同情。
而这份同情，与他是不是弱者无关。
似乎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但caster没来得及细想，弥撒已经接近尾声，随着台上“阿门”的唱词，他虔诚地双手握十，向上帝虔诚地祷告。
不多说，黑衣的修女便走到了他们身旁。“实在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少女有些拘谨地行礼。“两位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还是说有什么需要我打听的吗？”
想去的地方目前还不确定，想打听的事倒是一堆。巴格斯特想了想：“能说说你听到的一些有关魔术师的传言吗？比如哪哪出现了僵尸，哪哪又有吸血鬼之类的。”
艾琳娜想了想，“僵尸的话，倒是没怎么听到过。不过吸血鬼一说倒是挺流行，毕竟这里是罗马尼亚，而且基本上都跟布朗城堡脱不开关系，但布朗城堡早就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了，现在也是罗马尼亚的重要旅游收入，实在很难想象有魔术师还敢躲在那里面。”
毕竟着名的《德古拉伯爵》就是在布朗城堡取的景，有如此传闻也不奇怪，但这显然不会是线索。“还有别的吗？”
“别的话，就是什么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首都）郊外，大公战死的地方，或者当年大公的尖木桩处刑场，总之基本上都跟弗拉德三世有关，也不太可能是真的。”
难不成这些传闻就没一点真实信息？巴格斯特有些失望。“不过前段日子我倒是听到个不一样的，说是在斯纳格修道院旧址。”
“斯纳格修道院……那不就是你原本修道的地方吗？”
艾琳娜肯定地点点头，“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没记错的。”
哪有魔术师这么大胆——正要脱口而出，巴格斯特突然回想起那位在警察局头顶搞黑产的魔术师。
“……就去修道院旧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