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打了招呼。
找处无人阳台，姜然和奥科特坐下来，倒上两杯酒，晒着暖阳。
奥科特似乎觉察到气氛不对，表情严肃几分。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奥科特索性直接询问。
“怎么了，你看来怪怪的，似乎我要出事了似的。”
“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姜然淡笑道：
“别紧张，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来找你咨询一件事，我能找到的人，只有你。”
奥科特稍稍松口气，喝着酒，笑道：
“吓我一跳，说说看，我不见得能帮上。”
姜然轻声道：
“你一定能帮的上，知道最近高庭城发生的事情吗？”
奥科特想了想，纳闷道：
“高庭城又怎么了，每天那么多事，我都不知道你要说哪一件。”
姜然坦言道：
“芙兰铎王子中毒，高庭城内关于这件事的八卦，满天飞，你有没有听说？”
奥科特想起来了，笑道：
“你说这件事，听说过，来的路上，和几位朋友也聊过，谁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假。”
“这件事怎么了？”
随后，姜然将一些消息，和奥科特简单聊了聊。
奥科特惊讶道：
“我去，这消息够劲爆，那他中毒也是活该，他老子不得气疯了。”
姜然轻轻摇头，说道：
“事情上没这么简单，其中还有一些内幕，所以，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帮忙，主要是咨询。”
奥科特心情大好，说道：
“说说看，你都迂回了这么久，再不让你问，我都替你着急。”
姜然沉默几秒，盯着奥科特，语气严肃，询问道：
“关于‘重生’，一个意识转移到另一个身体，这件事你熟悉，我想要知道这种事情，就只给你问问你。”
奥科特闻言，脸色一顿，立即警惕起来。
这件事，关乎到奥科特的身家性命，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姜然和柯利尔。
至于细节，姜然也不清楚。
姜然轻声道：
“我知道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才会犹豫。”
奥科特疑声道：
“你要做？”
姜然摇头道：
“不是我，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准备做这件事。”
“但具体如何做，并不清楚，我所以想要问问你。”
奥科特眼神严肃，看着姜然，问道：
“谁要叫做？”
“刚刚说的那人，我们的国王陛下，理查德三世。”
听到姜然如此直白，奥科特也是一惊，沉默几秒，询问道：
“国王想要将意识转移到芙兰铎王子身上？”
姜然摇头道：
“不是芙兰铎，是芙兰铎的孩子，那个刚刚受孕的胎儿，在未来，是他的一种选择。”
“这件事我也是刚了解到，其中，‘蔷薇学派’提供技术支持，如果未来局势不好，战争很难达到他的预期，或者说他太老，都有可能进行这个选择。”
奥科特沉吟片刻，淡笑道：
“他居然要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姜然轻声道：
“为了权力，为了力量，为了继续统治帝国，我们不可能忽视他的贪心。”
奥科特喝口酒，又倒了一杯，缓缓说道：
“重生这件事，并不容易，危险很大。”
“就拿我来说，虽说前期发生了什么，你并不清楚，但后期那些事情，你们都清楚。”
“如果没有那支‘灵尸魔药’，我或许还无法活过来，就算活着，也是一直待在营养舱里。”
姜然轻轻点头，这件事他清楚。
他第一次见到奥科特，羸弱的病秧子，看上去只剩半口气。
奥科特继续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当我发现，‘义体改造’达到我的极限，无论我如何努力，我的身体承受能力，也就只有那么大。”
“我分析出来结果，就算我继续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发疯，失去理智。”
“所以我就在寻求其他办法，当时，我无法进行侍者仪式，所有路似乎都终结了。”
“我和伊芙蕾聊过这件事，后来，他帮我找到一个疯狂的选择，‘意识转移’，也就是重生。”
“这种‘永生’技术，一直以来，都有人在研究。”
“最早，有一种数字人生，将意识上传网络，但这种选择，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是为了活着，我是为了力量。”
“后来，我们找到一种古老的教派仪式，将两个人的精神意识，进行转移。”
姜然认真听着，这或许是奥科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讲述这段经历。
“伊芙蕾告诉我，在某些隐秘传闻中，某些人，进行过意识转移，非常完美，别人无法察觉。”
“关于这一点我也清楚，只要了解一些神秘学故事，总能听到一些有意思，又诡异的故事。”
“我找到了那种仪式的方法，之后，我去寻找一具身体，就是你看到的我。”
“这具身体，和我存在一定的血缘关系，虽说很淡薄，但确实存在。”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在阿伯罗温郊外，我完成了仪式，进行了疯狂献祭，身体和力量，只留下灵魂。”
“整得来说，仪式很成功，我活了，在另一个身体内复活。”
姜然思索着，静静听着，这种隐秘，往往只是在故事中听过。
奥科特作为活着的案例，比珍稀动物还珍稀。
姜然想了想，问道：
“仪式成功，你在另一个具体内苏醒，我想知道，这个仪式真的成功了吗？”
“我的意思是说，很完美吗？”
奥科特沉默几秒，说道：
“并不完美，甚至说，问题很大。”
“虽然我有清晰的知道，我拥有雷的所有记忆，但是，我也清楚，我并不是真正的雷。”
姜然略显震惊。
复活的奥科特，和曾经的约克·雷，性格上，就存在一些差异。
关于这一点，姜然和柯利尔都很清楚。
现在的奥科特，相对温和。
跟那个疯批‘暴君’，有着巨大差异。
奥科特认真说道：
“在之后，我对我自己进行了评估，我觉得，我只保留的雷的60%的意识，剩下的40%，是这具身体，慢慢生长出来，或者说之前的残留。”
“所以现在的我，和雷，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们是一个人，也可以认为是两个人。”
姜然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两人喝着酒，在阳光下，沉默许久。
“那如果是这样，也就意味着，理查德三世，如果想要进行‘意识转移’，即便他成功，他的意识也会存在不同程度的偏差。”
“这可就知道思考了，一旦存在偏差，那是否可以进行影响？”
“一旦进行影响，那意识转移后的‘理查德三世’，意识受损能达到多少？”
“那对于霍塔克帝国，或许是一件好事？”
奥科特喝着酒，轻笑道：
“任何事情都存在危险，特别是违背生命法则，寻求漏洞，获得永生。”
“这不是复制粘贴那么简单，那‘剪切’，当然很危险，而且也不是100%的粘贴，能不能成功，都是一个巨大问题。”
姜然沉声道：
“也就是说，他这么做，只会给帝国带来极大的不稳定性。”
姜然从奥科特这里，了解到关于‘意识转移’的种种隐秘。
了解其中的风险。
如果理查德三世的意识，出现遗失，那重新融合的意识，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国王？
姜然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值得他继续关注。
不过，时间还在，玛利亚刚怀孕，等到孩子出生，生长到可以进行‘意识转移’的年龄，恐怕还需要几年。
而且，理查德三世也不一定非要这么疯狂。
姜然了解完，心中有底，放心不少。
他待在凛冬之城，和几位老朋友，吃着美食，喝着大酒。
一切发展的都很好，姜然等人都很开心。
阳光房内。
姜然揉了眼睛，昨晚喝酒喝的太晚，都不记得怎么回来的了。
好在没有犯原则性错误。
姜然望向窗外，阳光很好。
起床洗漱，喝口水，让自己清醒。
伸了一个懒腰，姜然准备打个招呼，就回高庭城。
刚出门，姜然就觉察到情况不对劲。
姜然伸出手，接住雪花，刺骨的冰冷感，一瞬间入侵。
“我去，情况不对，温度又低了。”
觉察到气温降低的人，不止姜然一个。
关于气温升降，凛冬城内的人，密切关注。
他们投入大量资金，在凛冬城附近数百公里内，设立气象观测点。
气温降低，凛冬城的能源消耗，就会大幅度提升。
同时，这对城市，也是一种考验。
积雪清理，变成生活用水。
不久后，姜然见到老伊格，坐在他的房间内，姜然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鹿肉面，别样滋味。
布兰也过来，坐在一旁，聊着城市情况。
姜然吃着东西，询问道：
“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第几次温度下降了？”
布兰说道：
“近一年来，随着城市开始正常运行，降温就在开始，详细记录，总共有23次，每一次降温幅度都不是很大。”
“但这么多次降温之后，气温整体下降了近20度。”
姜然问道：
“关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补救措施没事？”
布兰说道：
“我们安排了人，进入冰原深处调查，我们发现，气温下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冰龙韦赛里昂。”
姜然轻轻点头，知道问题原因，事情就解决了一半。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布兰认真说道：
“首先我们打算进行谈判，和冰龙韦赛里昂，它是智慧生物，这或许是一个温和的办法。”
“目前正在计划。”
姜然反问道：
“如果不行呢，你们有第二个计划吗？”
布兰说道：
“有，如果不行，为了生存，我们就只能和冰龙开战，克罗洛恪非常赞同这个计划。”
“只不过，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有与冰龙开战的资格。”
“或许可以使用重武器，但是，在冰原深处使用，这对整个冰原，都是一个威胁。”
“所以我们还是希望，谈判能有所结果。”
姜然轻轻点头。
从理论上，谈判的成功几率，大于开战。
冰原的战力，目前最强的，就只是‘猎龙人’克罗洛恪。
但谈判，他们拥有罗曼诺夫。
这可是神认证的亲儿子。
要说身份，整个冰原，无论是谁，在冰原这块地方混，都得给罗曼诺夫一个面子。
这也是他们谈判的基础。
姜然轻声道：
“你们选择谈判，克罗洛恪应该不太高兴吧？”
布兰苦笑道：
“没办法，开战只是最糟糕的决定，真要开始，我们不占优势。”
姜然说道：
“如果有需要，随时提，虽说击杀韦赛里昂很难，增加谈判筹码，还是可以的。”
布兰面露感激。
“谢谢，我会和他们认真商量这件事，气温持续下降，必须解决，否则总有一天城市系统会崩溃。”
姜然吃完东西，也了解凛冬城的部分情况。
虽说城市在运转，但问题一堆，不断磨合，找到这座城市的节奏。
大量的投资，落地开花。
姜然和老伊格告别，离开凛冬城。
高庭城。
天气闷热，就像这座城市的气氛，让人压抑，各个势力的骚动，种种不安分因素 都让大家精神紧绷。
姜然进入实验室，好似一切与他无关。
乔伊斯生活状态稳定，没有受到打压。
半个月后，姜然了解到‘摇篮’的进度过半，陷入材料紧缺阶段，这是研究古代魔药的必经阶段。
然后，就是漫长的试错环节。
寻找现成材料，进行替代。
这一步纯看运气，亚贝罗实验室内，许多古代魔药研究的终止，就是因为魔药材料的缺失，无法找到替代品。
姜然平日里，深居简出。
难得外出，也是见见老金，或者乔伊斯，比利亲王他们。
至于其他人，姜然并不太喜欢掺和。
皇室内的纷争，并未终止，随着上次种种八卦，小道消息满天飞，让许多人警惕。
理查德三世要跨过第二代，选择第三代。
那许多人的投资，一下子落空，失落感总得有人弥补。
因此，动乱不断，气氛压抑。
姜然见到老金，近期当红炸子鸡，重回巅峰的金先生，忙碌不堪。
“感觉如何，有没有兴趣追求更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