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自己求学路上的艰辛,他来自比秦时锦更加贫困的乡下。
能走到今天全靠坚持和韧性,就连来上学的路费都是乡亲们你五毛他一块凑的。
他对俄语非常有兴趣,可是他们县里的中学连个俄语老师都没有。
全都是靠收音机一点一点听,他们家也没有收音机,可是村长家有一个。
他得了空就去给村长干活,没事就去借收音机听,因为成绩好,或者是家里和村长有那么一点关系。
村长也没有多说,自己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学。
才有了今天俄语系的代表人,郭飞!
秦时锦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眼,入戏这么深的吗?竟然还掉了眼泪。
没有体验过那种艰苦求学的环境,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这种心情,自己作为村里第1个大学生,哪怕来到大学,好像井底之蛙一样,可是他一心求学,也让自己足够耀眼。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师把这件事交给你们来做,也是信任你们。’’
‘‘一来显示了咱们科大学子的不凡,再来也锻炼了你们口语的能力。’’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不然的话丢人丢到全省了。’’
秦时锦‘‘???’’
要我们一群学生去播。
‘‘教授!您等等!我没有听明白。’’
秦时锦伸手指了指在座的几位同学。
‘‘我们去播??’’
教授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对,你们都学习了不少时间,基本功非常扎实,你们面向的也是一些零基础或者是少基础的学生。’’
‘‘这种事情我相信你们能做好,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锻炼和挑战。’’
‘‘秦时锦你虽然入学最晚,资历最少,但是你的成绩我一直看在眼里的,和高年级的学长毫不相差,甚至比他们做的更好。’’
‘‘老师非常看好你,你也要更加努力,为祖国培养更多的人才。’’
秦时锦不想去,兼顾两门功课,有这么多的稿子要写!这么多的书要翻译!成绩还不能下降!她忙的要死哪有功夫去搞这个。
‘‘老师,能为学校作出贡献,我也很开心,但是你也知道我比较忙。’’
‘‘上学期政治就下降了,王教授那边很不开心,如果我再去电台,我怕我兼顾不来。’’
‘‘而且咱们电台……’’好像也不是很偏僻,距离学校还挺近,秦时锦立刻转变了口风。
‘‘咱们电台在什么时候播放,如果是晚上的话,我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也不安全。’’
他们省的电台距离学校还挺近,里面有好几个频道,戏曲频道,鱼业频道,新闻频道等等,现在还要新开一个教育频道。
教育局考虑对于人才的培养,打算在电台搞一个教育频道,语言只是试试,水毕竟前边有京城的北师大已经给大家验证过是可行的。
有很多的地方教育落后,甚至老师的水平都不怎么样,初中毕业就教初中生,这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语言只是试试水,后续好的话国学,数学、物理、都打算慢慢开放,也给下面的老师一个学习的地方,让上进的同学也有地方听课。
这个想法不能说是不好,科大作为省里最好的大学理所当然的接过这个重担。
各家教授也觉得这对于自己的学生是一种锻炼,纷纷推荐自己的得意弟子。
只有秦时锦这个咸鱼感觉麻烦,要知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要不是国内人才实在缺失,他们这些老师实在抽不开空,也不能让这些学生上阵。
孙教授不知道秦时锦的想法,‘‘电台距离咱们学校很近的,也不是要求每天都去,你们几个互相排好班,一人一天轮流过去。’’
‘‘不过你这边负担确实重的话,我也会考虑,再安排一个人和你一起,你们两个可以一起来减轻一些负担。’’
‘‘这是一个锻炼自己的好机会,给自己的档案也能写上一笔。’’
看老师实在苦口婆心的劝慰,秦时锦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行吧,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
这个时代哪有不辛苦的人,向铁人王进喜出发。
孙教授又喊了一位学生过来,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男孩子,个子不怎么高,长得倒是白白净净。
‘‘这位是秦时锦,你的学妹,这次咱们英语系去你们两个,苏遇党你要好好向秦时锦学习,她虽然年龄没你大,但是她的英语比你好。’’
‘‘秦时锦这位是你师兄,叫苏遇党,有什么事你就和他说,两个人互相学习好吧。’’
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两位老师作为代表,领着这一群学生去了电台。
到了电台秦时锦不禁发出感叹。
一看就很有钱!穿梭来往的员工,全都穿着制服,和厂里的工人比精气神都不一样。
电台里有不少播音员,台长甚至出亲自出来迎接教室。
几个人到了办公室谈定好时间,几门外语虽然同属于一个栏目,但是播音时间不一样。
台长还心细的让职工安排这些学生试播一下,锻炼锻炼他们的口语。
果不其然出了笑话,有的学生虽然一派大方,可是坐在房间里,就紧张到张不开嗓子。
而有的乡音太重,语速又很快,导致听不懂说的什么?
台长听着录音带,皱着眉,‘‘这样不行,还是得锻炼锻炼,这几天让他们没事就过来试着播音,语速一定要沉稳大方,吐字清晰,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秦时锦站在那瞅了一眼,身旁的搭档脸色苍白,好像快晕了过去。
这也太离谱了吧。
‘‘有这么紧张吗?又没人看着你。’’
苏遇党还有些不好意思,让学妹看了笑话。
‘‘我控制不住,一想到我说的话会让全省的人都听见,我就浑身打颤。’’
‘‘我也不想的,但我就是……’’
对方显得有些紧张,好像自己犯了错一样,不需要别人说,自己就已经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