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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狗这名字我没什么印象,但小神叨的记性很好,他一形容之下,我也想了起来,那天几个挤着新娘进房的人之中,好像就有他!

“这一次让你们看看我们出马仙的厉害!”

小神叨神气的说,吴闹听了就有点儿不服气,我一看可能又要吵起来,连忙用路边有只蛤蟆转移了他们两个的注意。

有小神叨领着,到了邻村之后,我们直奔离刘二狗的家,他家门外已经挤了好几个看热闹的村民,小神叨身为赵二姑的孙子,顺理成章带我们进了屋。

一进屋我就闻到有一股奇怪的药味,随后就是一个人有气无力的嚎叫,听上去极度痛苦!

看清楚土炕上躺着的人啥样,之后吴闹顿时就脸色发白,他中午吃了两大碗红烧肉,努力憋了好一会儿才没吐出来。

“这,这啥玩意啊?”

不怪他这个反应,实际上我也不太好受,因为炕上的人,看起来跟刚刚路边的那只蛤蟆似乎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全身赤裸,但没人在意,因为更可怖的是他身上从眼皮到手指缝,全都长满了乳白的大脓包,就没一块好肉!

有的只有黄豆大小,有的仿佛几个汇聚到了一起足有拳头那么大,这些脓包里面都汪着脓液,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像一只只没有瞳孔的眼睛。

刘二狗已经半死不活了,可随着他身子一动脓包就会被擦破,立刻又发出揪心的惨叫!

“啊!!杀了我吧!太痛了,杀了我吧!!”

脓包一蹭即破,里面流出乳白粘稠的脓液后迅速干瘪下去,薄薄的皮耷拉着,看起来无比恶心,走近了就能嗅到浓烈的腥臭味!

“呕!!”

吴闹终于忍不住转身就冲出了屋子,我和小神叨也只是勉强能够忍下来而已。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屋外不进来,太臭了!

赵二姑已经到了,仍然面色平静的坐在土炕另一边,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应该是刘二狗亲戚的男人,焦急又恭敬地告诉她刘二狗的情况。

因为,这应该是他最后的指望了!

据他说刘二狗从婚礼上回来之后,身上就开始逐渐长起了这种脓包,一开始刘二狗没有在意,挑破了就行。

可没过两天,情况逐渐发展到背上和脚底,也开始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脓包,就像玉米粒一样在逐渐的长大!

而且一碰就痛,更别说蹭破了,就好像那块的皮被撕了下来。每到寂静的夜晚,刘二狗痛苦的嚎叫声回荡在整个村子里,听的人直头皮发麻,好不容易睡着了都得做噩梦!

更别提家里人了,说话的这个男人难掩神色憔悴,看样子好几天都没合眼,说完了他又加上一句。

“赵仙姑,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赵二姑听完却是摇了摇头,似乎在叙述的过程中,她已经知道了刘二狗身上的那是什么。沉吟了一下,赵二姑用手帕垫着轻触脓包,让刘二狗又痛的抽搐了几下!

我本以为能看到仙家上身,不料她只是说。

“这是中了尸毒,而且相当厉害,你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他心里应该清楚!”

一听这话,那男人顿时傻了眼,要说尸毒也不是个陌生玩意儿,可是一般都得千年古尸才有,那也不是走个路就能碰上的东西啊!

刘二狗似乎痛的失去了理智,不管他怎么问都只有微弱的呻吟,赵二姑见状也只能摇摇头。

“若是不知道尸毒从何而来,我也帮不上忙,解铃还需系铃人!”

说完之起身离开了,没有给那个傻了眼的男人挽留的机会。

这句话屋外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就议论开了,要知道刘二狗平时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沾上了尸毒,多半是咎由自取!

最后看了奄奄一息的刘二狗一眼,我和小神叨出了屋子找到还扶着树干呕的吴闹,他看到我们出来之后擦了擦嘴,茫然的问道。

“这么快就搞定了?”

听到我绘声绘色的形容一番之后又哇的一声,继续吐了起来!小神叨有些脸红,他原本是想拉我们来炫耀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也没有戳穿。

这事儿很快就被抛在了脑后,刘二狗的行径我看在眼里,心里没半点同情,不过毕竟特意跑过来,等吴闹好受一点之后,我们又在村里溜达了一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热闹能看。

却被村头一家人养的狗撵了三圈,这俩小子非常没有义气的在旁边捧腹大笑,直到最后小神叨才出手用石头把狗砸跑。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也差不多终于玩够了,开始往村里走。两个村之间的路不远不近,回去正好能够赶上晚饭。

不过十里八乡都知道这村子后面有片乱葬岗,平时村里的人如果要赶夜路,也基本上都走另一条道!

我们三个家里情况特殊,没有丝毫的惧意,等走到了乱葬岗,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明朗的月光照亮。

吴闹因为体重的原因走一段就得喘会儿气,让他有些难堪,一直催促着我们赶紧走不用等他,但我们还是放慢了速度。

即使如此,吴闹始终落后了一小节,直到小神叨疑惑的问我吴闹去哪儿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好像没听到他的喘气声了!

“吴闹,吴闹!”

我喊了几嗓子,声音在树林里激起了一阵回声,几个黑影被激地扑棱棱飞了起来。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我和小神叨对视一眼,立刻就往回找!

晚上的树林是最容易激发想象力的地方,如水月光下树影被拉长,纠结的枝干就像是扭曲的躯体,看起来仿佛一个个人影,还有树叶子轻轻擦过的声音,让人意识到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玩意儿正穿行在你头上或者脚边!

我和小神叨一路喊一路找,心里逐渐焦急起来,这林子里的回音特别好,吴闹要没出事儿肯定能听见,他却一声都没有回答!

直到快走回乱葬岗,我们身旁的树林逐渐稀疏起来,也渐渐升起了一股寒意。小神叨又喊了一声,突然停下脚步。

他巴眨了一下眼睛,用虽然竭力克制,但还是有些颤抖和恐惧的声音问我道。

“你看路上那个站着的人,是不是吴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