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湖的举动,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赢钱的那人觉得有些丢脸,挠了挠头,把手上的钱往地上一甩就站了起来。
“你想干啥?你是不是想打架?有本事你放下家伙,咱们赤手空拳的来干一场!”
当然他这最主要是给自己撑撑面子,他们偷鸡摸狗的勇气有,真枪真刀干架肯定第一个溜。因此赢了钱的那人,第一反应就是不能丢了面子!
让他没想到的是姜湖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嘿嘿傻笑,哈喇子流到了嘴边都不知道擦一擦。
看着他诡异的笑容,想找场子的人也有点害怕了。刚刚下手重了,难不成真的把这人给打傻了?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是,姜湖把削尖的那端举起来之后,没朝着任何人动手,而是把尖端倒转了一个方向,随后狠狠地往自己太阳穴插了进去!
“噗呲!”
声音如同插进了豆腐,姜湖应该鼓足了力气,周围晒太阳的村民眼睁睁的看着那木桩前面,还沾着泥土的尖,就这么插进了他的太阳穴里!
血沫飞溅,滴滴嗒嗒的顺着木桩淌下来,被这个场景所震慑,村口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看到的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湖看着刚刚打他的那群人,仍然在嘿嘿傻笑,左手不停的在太阳穴里搅动着,噗呲噗呲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随后惊恐的尖叫从这群大老爷们嘴里发出,响彻了半个村子!
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就转身狂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姜湖发疯了!
“姜湖疯了,快去喊他媳妇儿!”
立刻就有人大喊,更别提一开始挑起争端的那赖皮,跑得更快,哪还有心情管这些!
这群游手好闲者,平时遇上好欺负的人还行,一旦出了事儿溜得比谁都快!
安静的村口,姜湖默默的站着,手中的木桩拔出,又重重插进去,反复不停,就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他脸上还带着无知无觉的笑容,尽管从太阳穴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浸润了他大半身的衣服……
村里的人可不敢看热闹,两次出殡让他们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万万不敢沾染这个晦气。
等到姜湖的媳妇儿匆匆赶到村口时,只看到自家男人倒在地上,身下一滩鲜血,奄奄一息,可左手微微地动弹,似乎还在把木桩往自己脑子里面送!
听完他媳妇儿的话,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可是大白天,人气又旺,居然这也能出了事?缠上他们的东西究竟有多恐怖!
爷爷听完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姜湖的媳妇儿就哭道:“陈大师,我家男人到现在眼睛都还闭不上嘞!”
的确如此,棺材里的姜湖双目圆睁,就像看着另个地方。不同于他敢用木桩直接戳穿自己脑子的狠劲,双眼之中则是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爷爷从灵堂上燃了一半的香上粘了些香灰,双指一抹,随后轻轻地合上了他的眼皮。
相比起上次,这村子半夜愈发的安静,就好像所有活着的人都陷入了沉睡,或者缩在了家里,满眼惊恐的等待厄运降临在自己头上,别说狗叫,连鸟叫都没有一声!
望着姜湖恐怖的面容,我开始好奇,这村里人到底隐瞒了什么?
姜湖从小父母早死,侥幸讨了一个媳妇,平时除了那群狐朋狗,也没别的什么朋友,所以灵堂之上只有我们三个人。
姜家的媳妇儿哭的抽抽噎噎,不知因为她男人凄惨的死相,还是对自己之后的命运感到悲哀!
爷爷让我扶着她坐到了一个木凳上,又倒了一碗热水,等到她平静了一些这才开口。
“你家男人的事儿我会帮忙,可是你们村子最近发生的那些怪事,想必你也都知道。再在这住下去,你能独善其身吗?”
这句话显然说到了她心坎上,姜湖的媳妇垂着头抽噎了一下。
“陈大师,我也没娘家可回,就算在这等死,也跑不到别的地方啊!”
爷爷轻轻地把水碗向她推了过去,开口安慰。
“你还年轻,不必在这儿等死。我见惯了死人,因此更加珍惜活人的性命!但你要是也不肯讲,我也不为难你。”
听出爷爷的言下之意,她先是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灵棚外的黑夜。我心里奇怪,总觉得她的表情异常害怕,就像是害怕这番话被谁听见了一样。
她随后再看向爷爷,爷爷这些年替人出黑,练就了一身能让人信服的气质,因此对视了两秒,崩溃的情绪,就逼着这个女人做出了一个决定,毕竟村子这情况,谁知道明天她还能不能出去!
“陈大师,这事儿村里的人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按理来说我也不该说的。”
犹豫了一下,她就开口道。
随着她的话,灵棚外的黑夜之中又刮起了一阵微风,各种各样杂乱的声响,伴随着讲述的声音,就好像我们身处的是另一个世界。
“这事儿缺德,讲出来我心里都有愧!可是,可是现在这……”
姜家媳妇儿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似乎想起了一件她不愿面对的事情。爷爷耐心的听她讲述,在断断续续的话中,串联起了一个可以说耸人听闻的故事!
擦了擦眼泪,姜家媳妇儿就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就是每一个村子都有自己的守村人?我们村也有,可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