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钦一愣,对呀,刚刚她貌似很用力的。
“来,来,浅秋啊,让妈看看,肿了没?”虞美钦后悔不迭的走近,拉着她的手臂,一副又后悔又关心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接下来要她去做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堪,这种关切的眼神,一定会让白浅秋感动一辈子。
然而此刻,她的心早已凉凉一片。
她捂着脸颊,侧了侧身子避开了虞美钦伸过来的手,喉中干疼,却强自镇定:“没关系。既然这样,那就走吧。”说完,她不再看白詹两人,径自向门外走去。
白父赶紧提起公文包,瞄了眼钟表,慌慌张张跟上:“我们走了啊,美钦!”
“嗯!白詹,给她说说,别冷着一张脸,见到人家多要笑笑!”身后的女人高声交代道。
“知道知道。”白詹挥挥手。
“老公,浅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哟!”
在前面走着的白浅秋闭了闭眸,嘴角轻扯,好消息……
多么的讽刺啊。
*
车流拥堵的马路上。
“……你一定要这个样子才行,浅秋,你记住……”
黑色的北京现代里,白父开着车嘴巴不停的交待着。
白浅秋淡淡的转过头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言不语。
她的心里已经凉成一块大冰块儿了。
她不想说一句话。
外面的树叶随风悠悠落下,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突然的还冒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
如果现在,侧面过来一辆刹车不灵的大卡车,一下子撞在了她坐的副驾驶上,把她撞死了该多好啊。那样,她就不用面对这么多苦恼的问题,不用出卖自己的**,不用去做一个不孝的女儿。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冒出轻生这么有趣的想法。
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白詹嘴巴一直不停,他也不知道说这么多,白浅秋记住几条。
一扭头瞄见她一脸神游太空,似听非听的态度,顿时又有些怒了。
他气愤的抓了抓紧方向盘,看到白浅秋那因为被打还有些微红的左脸。只得压抑着怒气,极力变得语气和缓:“浅秋啊,你记住爸爸刚刚说的了吗?”
白浅秋一言不发,眼眸依然淡漠的盯着窗外。
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路上行走的,车上奔驰的,每一个人的生活里也许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苦难,然而肯定没有哪一个人会像她这般,被父母逼迫着像个妓女一样被“卖”掉!
“浅秋?你有听我说话吗?”白詹的声音里已经有隐隐怒意了。
“嗯。”白浅秋淡淡答道,依旧没有回头。
白詹瞪了瞪她的后脑勺,没再吭声。
突然,他们的车被迫停了下来。
“嘭!”白父狠狠的打了下方向盘:“妈的!堵车了!”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着急的说:“现在都两点四十五了!再堵下去,就完了!”
“嘭!”又是一下击打方向盘的声音!
“怎么还在堵!让不让人活了?!”只是一个堵车,白父便被急的崩溃了。
白浅秋终于扭头,冷眼瞧了瞧震怒中的父亲。
这是她的父亲,白云学校的法人代表,董事长……
表面衣冠楚楚,平时礼貌待人。
可是,现在看看他暴怒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一个学校的法人代表?
看了眼拍得狂抖的方向盘和车前那被震得左右摇晃的平安符挂坠,她不由得轻哼出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