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萍跑去商店,拿了东西就快速出门,正好撞在了一堵人肉墙上。
“你,”花儿警惕性很高,抬手的瞬间被黎倾鑫阻止了。
“对不起!对不起!”江小萍低头说完就快速跑开了。
“拿两瓶水。”黎倾鑫看了女子一眼,随即转身拿了两瓶农夫山泉递给商店老板。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最近这里开始不太平了,伢仔那道子人又开始了,你们出门还是钱财不外露得好。”老板边扫码边跟着他们说道。
“多谢!”黎倾鑫对着老板说了一句就出了店门。
出门后,他递给花儿一瓶水。
“黎哥哥,那会我看到一群人跑到那边巷子里去了,是不是就是老板说的。”花儿喝了一口水,突然提到。
黎倾鑫当时也发现了,不过他此时也懒得花心思管这些。
“走吧!先去黑瞎子岛。晚上你城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黎倾鑫停下脚步拍了拍花儿的头说道。
黎倾鑫带着花儿从右面的路口离去了。
江浮大步走进商店,问老板江小萍是否来过。
随即离开去追江小萍。
黑瞎子岛,黎倾鑫当初把这里遗忘过。抓捕黎天那次,这里就空了下来。
在踏上那条通往岛上的唯一路径,黎倾鑫停下了脚步。
“花儿,那边的那棵柳树,看到了吗?”黎倾鑫伸出骨节分明的左手食指,指着远处那棵高大的柳树说道。
花儿点了点头,随即从黎倾鑫的面前快跑出去。从一个墙头翻了过去。
黎倾鑫一个人走了进去。
路径走个两分钟,前面就是一道白墙方形两扇大门,半扇门半开着。
大门旁守着四个年轻人,最大也就二十来岁,最小可能刚成年。
这是黎倾鑫看到眼里的东西。
“十爷,艾爷等了你很久。”距离十米的地方,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子迎面走来。随即恭敬弯腰笑着道。
黎倾鑫淡淡点了头,没有开口,而是跟着男子进门。
进门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分了三条路,像是三根羽箭射向不同方向。
黎倾鑫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他走了最右边那一条。
“十爷,我叫二板子,一二的二,木板子的板子。”二板子做了个自我介绍。
黎倾鑫脚步放缓,似乎是对这名字感了兴趣。
“不怕您笑话,我是流浪儿,无名无姓,当时艾爷捡到我时,因为我抱了个木板子,又像个二傻子,木板子就像我的床一样。走到哪里躺在那里,所以艾爷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艾爷是谁,黎倾鑫不用想都知道。
“十爷!”艾栋这一声,带有千言万语。
黎倾鑫面上云淡风轻,入了厅堂,坐在太师椅上。
艾栋跟着走了过去,然后站在黎倾鑫的三步距离上。
“他是怎么狸猫换太子的?”黎倾鑫一手扶在太师椅柄上,一手支撑着头部,像是有些疲惫不堪。
“黎爷能让人给你换脸,别人同样也可以。”艾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年多不见,十离明眼见着变了很多。
“他在哪里?”黎倾鑫继续问道。
“事情到了差不多结局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出现了。”艾栋答道。
“卡瑞呢?难道你们没在一起。”黎倾鑫起身走近两步,俯视着艾栋。
艾栋目光闪烁。
“十爷,别来无恙啊!当初你动了私心,艾栋拽着我就藏了起来。只不过你还算漏了一步,黎爷会用替身。”从身后的门边走出来一个壮汉,卡瑞还是老样子。
一身工装裤,此时穿着吊带背心,把身上的胸肌和肌肉展现的淋漓至尽。
“我们利用匠花楼传消息,没想到你居然过来了。”
黎倾鑫噗呲一笑,“这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说吧,你们这样做,为了还情,还是让我不动手?”
“十爷,我们知道,您的心思谨慎,更知道你已经开始打草了。”卡瑞转动着手中的折叠刀。
“打草?呵呵,所谓这些不也是打草很多年了?说明我的能力还不够。也不见有蛇出洞,倒是钓出来几条田鼠。
艾栋在心里挖苦了一遍,黎倾鑫说自己能力不够。他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已经把城西的几个组织搅的天翻地覆,全都大出血和大换血。
要不然你以为钋罗门,能在这么短时间,就被换了个干净。
那断子桥,凝夜花,红蜘蛛海夫人被牵引出来,哪一个不是黎倾鑫搞的事。
艾栋看了一眼卡瑞,又把视线拉回来,看着黎倾鑫讪笑一通。
黎倾鑫转动左手的腕表,也是跟着会心一笑。
艾爷不动声色看了黎倾鑫左右两只手腕。
“这次关于他们征收土地的事,你最好不要参与。”卡瑞直视黎倾鑫,这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这里现在有多少人?”黎倾鑫没有直接回答上面的问题。
“反正比以前多。”卡瑞沉默了一会才回道。
“你们最好把那些不入流的道牙子放了,以后是个累赘。”黎倾鑫食指点着扶手慢慢说道。
“我们只服从命令。”
黎倾鑫听到卡瑞的回答,起身向着外走。
艾栋一个闪身拦在他的身前。
“怎么?它让你们留人。”黎倾鑫眼神冷了起来。
“就留一宿。”艾栋还是好说话。
“我若说不呢。”
“那就只能用暴力了。”
卡瑞动脚的时候,黎倾鑫已经提前动了。当卡瑞一个擒拿,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花儿截住了。
卡瑞用了满打满的劲,这个小孩却像是不费力般,“黎哥哥,要把这条手臂废了吗?”
“留着。”黎倾鑫淡淡道,然后大摇大摆出了厅堂大门。
在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黎倾鑫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告诉他,没有下次了。”
“不玩了。”花儿用力把卡瑞一拽,然后一掌推了出去。
卡瑞后退了几步。艾栋走过来准备对上花儿。
卡瑞拉住他,“让他们走。”
“爷那里,咱们怎么说?”
“就说人没能留住,然后再派出一半的二流打手,缠住他。”卡瑞说完摆了摆自己的右手臂。
艾栋看着卡瑞皱成一团的脸,心想这娃子的劲有多大。
“这个孩子不好对付?”
卡瑞听着艾栋这样说,俯视着他盯了一会儿,“再加一个人,让旻海跟着去。”
“旻海这个人,爷说留着有大用,这时候派出去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艾栋有些担忧地说道。
“告诉他,点到为止。否则他的嫂子,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卡瑞眼底闪着寒光。
艾栋还想说些别的,但最后还是没有张口。
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黎倾鑫带着花儿快速出了黑瞎子岛,还转身看了看此刻已经藏入了黑夜的黑瞎子岛。
“'黎哥哥,怎么了?”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咱们以跑为上策。”黎倾鑫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许多。
“只要他们来,我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那些二流打手,你当然没问题,可是人的身体总会有极限,他们不会真和我们死打,而是消耗你的体能和心里压力。”
“黎哥哥,前方有至少上十人的脚步声。”
黎倾鑫看了看夜色,“进巷道,咱们就来躲猫猫。保存体力。”
“黎哥哥,唐哥真的会在这里吗?”花儿这么问也是因为时不时就见黎倾鑫去转动那块腕表。
“既然消息里有透露,那就说明有人见过,而且是我们敌人。”黎倾鑫沿着深巷子绕着走。
“这样走,我们会不会迷路啊?”花儿突然来了一句。黎倾鑫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不高的墙壁,这里的房子建得不高,两层楼,一层楼,两层楼也就六米接近七米,一层楼也就三米左右。还大多数楼顶是平面,一栋房子连着一栋。
“花儿,上去。”黎倾鑫指了指墙上。
花儿一点头,轻轻一跃就上去了。黎倾鑫一个助跑,也翻了上去。
花儿在前面引路,黎倾鑫跟在后面。
他们此刻在北面,从高处俯瞰,这里就是一个小村庄。黑瞎子岛下来的第一个村,那乃莫村。
“嘘!他们在那边。往东走。”黎倾鑫拉着花儿小声道。
花儿点了点头。
黎倾鑫在换第二栋楼的时候,踢到了一个易拉罐。
在夜里发出声响,格外明显。一道灯光打过来,“在那里,上。”
黎倾鑫心里骂了一句。
“花儿,不打死就行。”黎倾鑫咬牙说了一句。
那些人已经上来了。
黎倾鑫闪身和两个人打了起来。花儿直接把一个人从墙上踹了下去,咚的一声,发出闷哼。
村里的狗也叫了起来,被吵醒的房主打开门,一看很多人打着灯光在追着人,吓得赶紧关上门。
房顶上你追我赶。
黎倾鑫开始不跑了。
“怎么不跑了,你跑啊,继续跑。”一个人看了看黎倾鑫背后,带着嘲讽的口气喊道。
黎倾鑫只是笑了笑,然后朝他们招了招手。
“老大只是说了抓活的,可没说不能削你。”一个偏瘦的男子从后背抽出了一把刀,闪着银光。
花儿在后面被旻海拖住了。
“黎哥哥?”花儿有些着急道。
“花儿,只管打。我如果连这几个都摆不平,那就不叫十离了。”黎倾鑫突然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别看他脸,看了就会死。”不知谁喊了一句。
“放心!今夜不会让你们死,但会让你们再也吃不了这碗饭。”黎倾鑫虽然在笑,但总感觉那笑意里带着野性的疯狂。
偏瘦的男子转着手腕,手上的刀像是弹簧板左摇右晃冲过来,黎倾鑫向左一个侧身。偏瘦男子见没有砍中,一个回旋,手腕一带,左手接刀,右手向着黎倾鑫擒来。
黎倾鑫用右臂挡住偏瘦男子左手臂,一抬臂膀,抵制偏瘦男子的腋窝,嘎吱一声,“啊!”刀掉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
偏瘦男子右手挡,然后手握成拳,扑面扫来。
黎倾鑫当然不能随了他的意,抓住他的右臂稍一用劲,偏瘦男子惨叫起来。
“废你一双手,还打吗?不打就滚。”黎倾鑫看着偏瘦男子疼得跪倒地上,那双手臂耷拉着。
偏瘦男子的身子向后拖了托。
“大家一起上。”
花儿对着旻海,旻海开始觉得这孩子并没有完全应付他,直到那个十爷喊他专心对付自己,他就觉得在这么打下去,被消耗的一定是他自己。
卡瑞安排的他不得不来,但爷提前招呼过。保存实力,留在关键时刻。
“撤!”旻海看着花儿对着黑夜说了一句。
偏瘦男子看着大家伙儿都在往后退,眼瞅着黎倾鑫没有其他动作,还是爬起身回头看了看,看他没在动手,快速跑进夜色。
“黎哥哥,你没事吧?下次把唐刀带上。我害怕。”花儿奔到他面前,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没事!花儿,刚才缠住你的人,你可有把握?”黎倾鑫看着方才那群人撤走的方向问道。
“我和他在最后那一对击上绝对都是用了全力的,所以,我和他一定对上,会是两败俱伤。”花儿表情凝重起来。
黎倾鑫转过身,抬头看了看夜空。
“但是在特别必要的时候,我会用命护着你,不让你有事。”花儿脸上露出笑颜看着黎倾鑫背影说道。
黎倾鑫眸子清浅,但起了一层薄雾,那里面有怀念,也有愤恨。
“是风宇教你的。”黎倾鑫叹了一口气。
花儿点了点头。
黎倾鑫转身,双手扶在花儿双肩,严肃道:“花儿,你是个好孩子。如果确实打不过他,记得跑为上策,留得人在,不怕打不赢他。不要学你风宇哥哥。”
花儿懵懂地点了点头。
“走吧,去你城哥哥那里,他等久了会生气的。”
他们从矮一点的墙上跳了下去,进入了夜色。
此刻乌苏里江边的部落。
江小萍正在门口张望着,脸上和脚上都写满了焦急。
在看到夜色里出现的一个黑影,她赶紧飞奔了过去,把那个人影拥抱起来。
“江浮,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出来找你了。你有没有受伤?”江小萍抱着江浮的腰,随即松开把他上下摸索,借着渔猎的灯光看了一遍。
“你,你哭了?”江浮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谁哭了,我才不会为你哭。我就是,就是怕你为了我出事。我们回家,祛祛晦气。”江小萍拉着他的手往家走。
江中明见江浮他们进门,连忙起身对着他鞠了一躬,然后把一张卡递了过来。
“这是?”江浮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地望向江小萍。
“我爸爸是感谢你救了我,而且这一笔钱太多了,我们用不着。”
“不是政府那边的人要收你们的地吗?这笔钱应该可以通融一下的。”江浮认真说道。
“可这样不是犯法了吗?而且他们打明了要这块地,又怎么因为这笔钱而放弃。”江小萍摇了摇头,她觉得肯定不可能的。
“先试试,万一可以呢。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事是可以用钱解决的,还有百分之一的事是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就能解决的。”江浮说这句的时候,脸色沉了很多。
江中明看着江浮。
这个人他让重庆的一个朋友查了,才得到一些消息,而且还有大量的人力在找这个人,如果,他是说如果。
江小萍真正能抓住这个男人的心,那他女儿这辈子都不用辛苦跟着她在水上漂了。
“江浮,老头子能在这里拜托您一件事吗?”江中明再次开口。
江浮很认真听了起来,眉头皱了皱,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字,他在意起来。
“江叔,您说。”
江中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江浮,江浮双手接住。江中明替江浮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他吸了一口烟,咳嗽起来。
“爸,不是说慢慢戒掉吗?”江小萍无奈地问道。
“男人,抽烟是在想事情,压力大的时候来一根,缓解缓解。”江中明看着女儿,带着宠爱。
江浮点燃后只抽了一口,后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任凭那火星子自己燃烧起来。他一直在等待江中明接下来的话。
果然,江中明转头过来。眼睛里还带着湿意。
“江先生。有一天,若是我老头子怎么样了。还请看在我们父女救了你一命的份上,照顾好我的萍儿,只要让她能够过上安静的生活就行了。这丫头常年跟着我在江面上跑,死人见得多,活人却见得不多,人心险恶,她是明白不了。”江中明很有托孤的意思。
“爸!”
江浮看了看快燃尽的香烟,没有半分犹豫答道,“好!”
“你先去睡吧,我和萍儿在聊会。”
江浮出门去了旁边的房间。
“爸,您刚才说什么呢,像是要把我丢下的感觉。”江小萍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亲爹埋怨道。
“萍儿,爸爸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有些事儿,我就不参与了。趁你亲爹脑子还灵活,看人还清楚,替你找个靠山。
但是今日爸爸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了。江浮,他以后会冲着这份恩情护着你。我知道你的心思,爸爸今日最后一次提醒你,江浮,他不适合你。”
“爸爸,可我,我就是喜欢他,再也喜欢不了别人了。”江小萍低头小声道,眼底已经盈满了泪花。
“萍儿,你仔细听着,这些话你自己烂在心里,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江浮,我们是在重庆救的,所以我让你的明伯伯帮着查了一下,你知道他是谁吗?唐家,重庆的唐家掌舵人。”
江小萍打断了江中明的话,“唐家,就是那个新闻,说是爆炸死了人,然后,然后……”
江中明点了点头,“我们在水上跑,难免消息落后。所以爸爸说,这个男人,你可以当靠山,但绝对不能喜欢。因为……”
“因为什么?”江小萍看着自己的亲爹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听说他有个家室,只不过是个男人。”江中明说完,手跟着抖了一下。
“爸爸,明伯伯是不是框你的?他能查到他的身份,我觉得有可能,可他的私事这件事,是不是有人想抹黑他,才编的故事。再说,若江浮真是你说的那个大人物,那他应该是被很多人嫉妒和忌惮吧,用这种谣言抹黑一个人,也是够下贱的。”江小萍才不相信这些话。
“这事儿就咱们俩知道,总之你记在心里,把那个心思压下去。”
“爸,人家都给你这么多钱了,难道不算真心实意啊。”
“哼,说你丫头不懂人心,这点钱,对他那个身份来说,犹如牛掉身上一根毛。这个钱咱们不花,征地的事,咱们也不参与。”江中明想了想说道。
“可是都满,乌兰姐,阿达哥他们怎么办?这里是他们的家。”江小萍坐在椅子上,幽怨地看着江中明。
“时代的文明,这些渔猎部族就像驯鹿人一样,会慢慢消失,他们下一代融入新时代,这是没得选择,也很无奈。说不定再过十来年,恐怕是没多少记得曾经这个地方有一个部族生活过吧,谁知道呢。身前不想身后事。”
江小萍看着门外的夜色,再过半个月,就要进入休渔时间了。
江浮回到房间并没有睡着。
那个时候,他在卖腕表之时,取下的时候发现上面有字,但当时没特别注意。他此刻想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就是卖了这块腕表,他总觉得心里很烦躁,时不时就想起那块腕表。
次日,天一亮。江浮就出门了。
到了敖其镇,江浮走进那个二手回收店。老板一见他,就被吓到了。
“老板,昨天我卖的那块腕表能让我看一下吗?我不是反悔,是想看看上面好像有字,当时没看清楚。”江浮说明来意。
“那个,你的那块表被人以我收你的价买走了。”老板见他不是找麻烦,如实说道。
江浮看着老板,像是不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就是被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收走了,他右耳上还坠有一颗红色泪滴状的珠子。身边跟着个不大的孩子,那孩子看着人小,力气可不小。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还是你偷来的?”老板说完最后加了一句,还抬头仔细看了他一遍。
“我不知道,从我记得开始,这块腕表就一直戴在我手上。”江浮也说不清楚。他这样一说。
老板眼神变了。
店员走过来悄声说道,“老板,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怎么感觉不正常。”说着用手指磕以脑壳。
“我也纳闷,这一单没赚没赔还尽遇到些奇葩,算了,去干你的活。”老板说着,又催促店员走开。
“你们说的,我听得懂。我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到你们现在说的,我记得。”江浮半开半合的嘴,那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啊,哈哈,这位客官您别介意,我们开个玩笑。但我们说的那块表被买走是真的,而且他们还问你的下落,那个小孩可凶了,差点打我们一顿,你看,我们这做生意不容易,还请客人多担待担待。嘿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江浮直接转身出门。
敖其镇的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
有牵牛羊的,有骑着驯鹿的,摊子推出来,摆放着各种精美的工艺品。
江浮突然感觉自己好迷茫啊。这几个月他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这里的人生活很慢,他们敬畏自然,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
江浮此刻像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穿梭在越来越热闹的街市。
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发狠。
远处一个酒楼里,黎倾鑫带着花儿出来觅食。
“城哥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给他买些醒酒汤回去。”花儿提着个藤条编制的篮子眼睛溜溜转。
黎倾鑫看着花儿,跟在身后,打了个电话。
“磊哥,事情都进展顺利吗?”
对方话筒传来声音,“一切顺利,吉时是中午十二点过八分。还有三个小时左右。你要和玉儿说几句吗?你没来,她可是告了你一堆状纸。”
“我……等会我在打过来。”黎倾鑫一个视线瞥向远处。
“快!那边打架了。”周边人群跟着跑过去看热闹。
江浮想事情,没注意后面冷不丁给了他一棍子,他的头直接被打出了一条口子半边脸都被染红了。
“小子,我看你今天还能不能了,昨天打伤我们大哥,今天要你命。”一个男子戴着个眼罩,活像海盗那个什么头子一样打扮。
江浮抬手擦了擦左侧脸颊上的血。冷冷地盯着围着他的十来个人。
“天啊,都出血了,要出人命了。”几个本地部族人说着叽里咕噜话。
“要出人命了,看来政府一来,准没好事。我又得换地方做生意了。”一个汉族男人,满脸都是风霜,皮肤黝黑,脸上布满斑点。
黎倾鑫快步过来,听着这男子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挤过人群,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明明才几个月,他觉得像是走了一生。
“悦哥,你真的在这里。”黎倾鑫看着那个身影,哑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