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想,也对,这好不容易租出去了,万一再碰到一个没到期就要跑的主,他可再也经受不起了。
“那你说怎么做?反正价格就是这样了。”
梦燕淡定的说:“这样,合同上写好租金五年,每月一千,房东承担每年的暖气费,五年内房租不涨价,双方一方违约需承担一年的违约金,你看怎么样?”
老头儿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样倒是不怕她会临时退租了,只要她能够租够五年,将来这不干净的传闻就不攻自破了,以后也好出租了。
“好啊,这样好,我这就把合同改一下让这边服务员从电脑里打印出来,咱们签了字,付了钱,明天也就好入住了。”
梦燕撇了撇嘴,这老头儿看来做足了准备,连平板都带了。
押一付三,减掉两个月暖气费,梦燕付了三千块。
拿着合同梦燕看着老头儿离开,这才喝掉自己面前的咖啡走了出去。
“小灰灰,跟上去,看看老头儿往哪边走了。”
梦燕借着夜色把灰鼠放在地上,让它闻了闻合同上沾染的人气。
小灰灰鼓了鼓腮帮子说:“老大,我不是狗子。”
梦燕伸出五根手指:“五个鸭屁股。”
灰鼠为难的说:“老大,我们鼠类真没有这个功能…”
“再加五个鸡屁股!”
“好,成交!”
灰鼠快速引路,不多时,就看到老头拐进了尚德商场附近的小胡同里。
走了没多久,老头在一座小院前停下来,打开门走了进去,院门没关,可能是还要出门。
梦燕蹲在门外的阴影里等着,希望阿飘能尽快处理完,但又很好奇她会怎么做,老头会不会一吓就一命呜呼了,如果是这样,天道会不会把她给再劈一次?
“老大,这老头进去有一会儿了,现在还不出来,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灰鼠八卦的说,很明显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它还真说到梦燕心坎上了。
“走,过去看看。”她小声说。
院子不大,里面有一个大石桌,旁边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在月光的映衬下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呸,这老头儿挺会享受!”
院子里有一个两层小楼,比租给梦燕的那座更加精致。
此刻,一楼房间里亮着一盏灯,那灯光忽明忽暗,像是线路出了问题,或许是接触不良。
只有梦燕看的出来,这是阿飘在作祟。
梦燕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之前穿着体面的老头儿这时却跪在地上面无人色的不停作揖。
接着灯光稳定下来,老头儿刚恢复点人色又看到对面墙上出现几个血红的大字:“还钱!”
老头儿吓得面如土色:“云歌,我这就给你转钱,你放过我!”
他哆哆嗦嗦的从口袋中拿手机转账,谁知却摸到一把梳子,拿出来一看吓得裤子下湿了一片。
他哆嗦着又去掏手机,这回终于拿出来了,打开手机把押金给云歌转过去,然后说:“云歌,押金转给你了。”
镜子上的血迹消失,出现了另一行字:
不检点、鬼混、羞耻、被人玩了?
字体像活了一样在镜子上肆意舒展身体,每动一下,李叔的恐惧就多一分。
他歇斯底里的说:“云歌,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的,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心怀不轨还怀恨在心才故意说瞎话!”
“你放心,我明天就去你家里给你父母道歉,我给十万赔偿,不对,十万太少了,我给二十万!”
“如果他们觉得不够,我再加钱!”
李叔痛哭流涕的说完这些话,镜子上的字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房子再次恢复正常。
那把红色的梳子飘了出去,落在门口看热闹的梦燕手中。
梦燕拿着它看了一眼屋里的老头儿,嫌弃的撇撇嘴悄悄的离开了。
渣男的地址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别墅区。
梦燕走的很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绿灯刚好变红,那个大和尚也在路口等车,看到梦燕说了一句话:“适可而止,功德无量!”
说完不等梦燕说话,就转过头去,一副不想攀谈的样子。
梦燕脑中有一万个为什么,奈何口袋里的梳子不停的抖动,似乎害怕到了极点。
灰鼠也拉着她的衣服,阻止她去搭话。
红灯很快变绿了,大和尚拿着降妖钵若无其事的走了,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梦燕按照云歌说的地址找到了别墅区,悄悄翻墙进了小区,直奔渣男所在的别墅而去。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光别墅里面种的绿植都比普通小区的高档的多,更别说别墅内部配置了。
一个普通家庭想要买这么一栋别墅,吃糠咽菜一辈子估计都望尘莫及。
这就是贫富差距。
有的人生活在顶端,有的人却匍匐在最底层。
到了别墅门口,云歌飘了进去,梦燕在外面等着。
梦燕是梦妖,如果要进去也是轻而易举,但忌惮天道约束,她还不想被天道过分关注。
她坐在阴影里想着那个大和尚的话,今天一天见了两次,他说了两句话。
仿佛他知道什么,难道这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按照那和尚的神秘程度应该能看出来她是妖,可是为什么不仅不动手还跟她说话?
“老大,你在这等着,我去附近找小鼠了解一下。”灰鼠眼睛又开始骨碌碌乱转。
梦燕一摆手让它滚了。
十分钟后,梳子动了一下,云歌回来了。
十五分钟后,灰鼠也哭丧着脸回来了。
梦燕带着它们出了小区在一个拐角处问它们打探到的消息。
梳子一动不动,任凭梦燕怎么问,它都没有反应。
灰鼠悲伤的说:“老大,你不要问它了,我来说吧。”
“云歌男朋友根本就不是什么渣男,他比谁都有情有义,只是命运不济,命途多舛,天地同悲…”
灰鼠似乎说尽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成语。
“小灰灰,别废话了,说重点,还有一件事没做!”
灰鼠这才回到现实,长话短说:“他得了绝症,看不好的那种,浑身浮肿,眼瞎耳聋…”
不等它说完,云歌打断了它:
“还是我来说吧。”
“他得了皮肤癌,浑身皮肤逐渐溃烂,为了不连累我,故意说重话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