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果然还有下一层吗？”夜鸦的关注重点明显跑偏。
“……我不确定。”克罗伊抿着唇说道，“目前所有有关下一层的情报，都只是没有根据的传言。”
“好吧，你为什么想杀掉那座城市的掌控者？”夜鸦问道。
克罗伊沉默片刻，才淡淡地回答道：“看不过去而已。”
夜鸦挑了挑眉：“看不过去？那家伙都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克罗伊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这一层梦境的面积相当有限，中心点就是那个‘地牢’的唯一出口。”
“那座城市，并不是这层梦境一开始就有的东西，而是人为建造的，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清楚，也没人说得清楚，毕竟，这个鬼地方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昼夜轮替，也没有饥饿感，就连天气，都永远是这一成不变的大雪。”
“我刚来到这地方的时候，那座城市还很正常，人们谈不上幸不幸福，至少还能算是在生活。”
“我是个纯血血族，寿命几乎无尽，在一次漫长的沉睡醒来后，我发现城市的气氛变了。”
“有个S级精神系异能者，强行将整座城市的人纳入掌控，成为供其取乐的玩具，绝大多数人甚至连求死都不能……”
克罗伊说到这里，已是一脸厌憎与杀意。
思索片刻，夜鸦询问道：“那座城市有多少‘人口’？”
“大概一万多，有时候上下浮动比较大。”克罗伊说道，“普通人在这里的寿命是外界的百倍，但还是会因为衰老而死。”
夜鸦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一层，S级\/超阶共有几个？和那个城主同流合污的又有几个？”
克罗伊抿了抿唇：“就我知道的，目前还活着的连我在内共有3个，城主那边两个。”
“……你竟然没有被他们联手干掉。”夜鸦惊奇地说道。
“因为我藏得很好。”克罗伊说道，“我又不傻，明知不敌还硬上。”
“不，我是指你沉睡期间。”夜鸦说道，“那个城主是在你沉睡期间上位的不是吗？”
“哦，那个啊，我沉睡的地方在野外的地底。”克罗伊轻描淡写地说道，“血族不需要呼吸的好处就体现在这里了……另外，这些冰雪有妨碍感知的作用，你没发现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夜鸦恍然，“难怪你躲藏得那么不专业……”
“……看来你习惯的感知方式挺特别的。”克罗伊的表情多少有些木然地说道。
“是挺特别的。”夜鸦点点头，转而说道，“怎样才能进入下一层？”
克罗伊没有隐瞒，坦然地说道：“我不确定，传闻说在这里死去就会进入下一层……”
夜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才会出现‘绝大多数人求死’这种情况啊……”
“……如果‘死亡’确实只是进入下一层的话，我很乐意帮助他们，但我不确定。”克罗伊叹息着说道。
“这个好办，试试就知道了。”夜鸦愉快地说道。
克罗伊愣了愣，旋即想起眼前这个家伙只是个分身，就算真的死了恐怕也是无所谓的，于是点点头，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好吧，有点儿想要帮忙。”夜鸦挠了挠头说道。
“？”克罗伊一脸不解地看着夜鸦。
“这具身体原本是拥有部分太阳神性的‘昼天使’，后来侵染过多的黑暗力量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夜鸦解释道，“我有点好奇，血族喝了现在这具身体的血液会怎样？”
“……”克罗伊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在手掌中凝聚出一柄由鲜血凝成的半月形弧刃，“我可以帮你‘死亡’。”
见此，夜鸦撇了撇嘴，不太满意地点了下头，张开双手：“行吧……来，把头砍了应该就会死。”
“……”克罗伊嘴角略微抽了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她站在原地，举起手中的半月形弧刃，直接甩出。
飘浮在半空中的夜鸦看着高速飞来的血刃，不闪不避，甚至主动挺起脖子迎了上去。
伴随着脖颈一阵清凉，夜鸦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