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打开水来给你吃药,好不好?”
她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唉,好吧,你和我一起去。走吧。”
她攥着我的衣摆,跟着我来到炊事班。
“哈哈,秦承睿,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小媳妇,好,你娃有本事。”
周围的战士都打趣的哈哈哈笑声一片。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偷眼看她,还好没有发火。
转头对炊事班长说“这是尹团长的女儿,现在在我们连。她还没有从···”
“尹团长?爹爹,爹,不要啊,你不要死,你让我出去,我要去打敌人,我要报仇,我要报仇!爹爹,爹爹~~~”
“哇啊~~啊~~~~~”
她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战士们都不知所措的呆呆站立在原地。
看着她哭的伤心,我蹲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也是手足无措的。
连长跑过来问我们“这是怎么了?谁惹她了?秦承睿你是怎么管她的,怎么让她哭了。你个臭小子,这么一个任务你都完成不了,你你。”
“不是他的事,是我自己想起了爹爹,就哭了,嗝,连长嗝,不要批评他嗝。”
连长哈哈大笑“这还护上了,好,你不要哭了,我就不说秦承睿了,你现在咋样?”
“我,我好了,都想起来了。连长我可以留在你们连吗?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她用祈求的眼光望着我们连长。
好像想起什么又连忙说“我跑得快,打枪可准了。我爹,我爹说我是一个好枪手。 ”
说到她爹又抹抹眼泪。
连长对她说“你好好养身体,我把你的情况上报组织,上级同意了,你就可以留在我们连队了,到时候你就跟着秦承睿秦班长,是他把你从战场上背回来的。”
她 看看我点点头对连长说“是,我知道了。”
我知道上级一定会同意的,因为她是尹团长的女儿。她会是我们连我的班的战士的。
既然她跟着一起来了,就在炊事班把药喝了,我们才走回到连队休息地。
“秦承睿,尹韵。”
“到。”我和她异口同声的答应,并且站立看向连长。
连长提着一杆枪走到我们跟前看着她说“尹韵,经过团部商量决定,你现在是三团二连一班战士,给你这杆枪,从此就是你的武器了。”
“是,连长,战士尹韵,向你报到。”
连长又抬手递给她一个挎包,沉声说“这是尹团长的遗物,我们寻找回来,上级决定交给你保管。”
她伸出双手接过父亲的挎包,紧紧地抱在怀里。
连长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从此我和她就时刻不离的在一起了。
一次战斗结束,打扫战场的时候我发现一块2米见方的篷布,在上交战利品的时候就报告连长说自己想要把这块布留下给尹韵。连长在登记册旁边做了一个标记。第二天中午。连长就拿着那块篷布给了我,让我好好保管。
我连忙把这块篷布刷干净,卷起来打在行李上背在身后,这块篷布至今还在我的皮箱子里,和她的物品在一起。
这块篷布给她当过风雪,遮过大雨,甚至还·····
那一年,她16岁了,夜里急行军,天亮的时候我们随着大部队要过河。
到了河岸边,连长下令原地休息。
战士们立刻原地躺下秒睡。
多数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的休息的,她依然是在我的身边躺下睡着了。
“嘟嘟嘟。”
集合号吹响,战士们立刻醒来整装出发。河面上有前面部队拉的绳索,后续部队一个紧跟一个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杠着枪,慢慢过河。
她在前面走。灿烂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利落的短发上一顶军帽,草绿色的军装已经洗的发灰,武装带扎在腰间,左挎包又水壶交叉在身前。
突然,一股细小的红色的血迹在她的身边漂散。哎呀,难道她负伤了?怎么都不知道啊。
“尹韵 ,你什么时候负伤了。”我对着她的后脑勺说。
“什么?负伤?没有啊。”她转过头迷糊的问。
“可是,你看,你的身边有血在漂散,伤口应该不大的。受伤了一定要告诉我,我·····”
“闭嘴,不准说。”
尹韵红着脸瞪着眼对我小声的喊道。
又走了几步,她又对我小声说“你,上了岸,你帮我在身后遮掩一下。”
我莫名其妙的,还是答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