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中，比尔看着萨卡兹突然变化的尸体，一脸惊愕。
“齐言先生，这是什么东西？”他不敢置信道。
“萨卡兹啊。”
比尔对这个答案有些理解不能：
“我老比尔虽然比不上您这般杀萨卡兹如切菜，但也见过一些萨卡兹的尸体，还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萨卡兹。”
齐言抄起旁边的刑具，将剩下的四段蜂窝煤推到房间角落，随口解释道：
“这是萨卡兹的王庭之一，变形者集群，他们和其他萨卡兹不太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个体，却又归于一人。
一人，即是一个种群。”
比尔感觉自己貌似听懂了：
“所以……您随手杀了一名王庭之主？”
“想啥呢。”齐言有些好笑，“大变老师的个体实力一般般。”
比尔听到这话，才感觉有些容易接受。
但随即他就听到齐言后话：“单独一个个体也就天灾级罢了。”
比尔：“……”
他看了看地上那些粘稠的绿色流体，又看了看齐言，良久无言。
齐言以为他在好奇萨卡兹王庭，一边收拾一边热心解释道：
“你可别小瞧这群天灾级的大变老师，他是长生者，亘古永存的生命历程中一直在追寻可以让他长久保持兴趣的事物，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个体。
搞不好还能随便生，别人杀的速度还没他生的速度快。”
比尔：“……”
他听着齐言云淡风轻的解释，竟有种天灾级如此不值钱的错觉。
那可是能威胁到一座移动城市存亡的强者！
“萨卡兹的王庭，究竟都是些什么怪物。”比尔颤声道。
齐言嘿嘿笑道：“萨卡兹这几个王庭之主，都是一个比一个能活的选手，而且越活越强，就比如那个比起来也算年轻的血魔大君吧。
他当年可是带着鲜血王庭宰了头巨兽呢。”
比尔：“……”
“你别不信。”齐言收拾完房间，将刑具随手一丢，“虽然那只巨兽也没反抗，被揍得快死了才慢悠悠睡醒，但萨卡兹也只出了一个血魔大君。
真打起来，萨卡兹弄死只巨兽还是没问题的。”
“我……我信。”
比尔心尖都在发颤。
这种层次的隐秘，真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听的吗？
不过震惊之余，比尔又意识到另一件事。
“那您……”
他看着齐言，有些不理解他明知萨卡兹的底蕴，为何还敢跑到萨卡兹头上蹦跶。
齐言笑了笑，满不在乎道：
“真打起来，我弄死这片大地上九成九的萨卡兹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可能会伤及一丢丢的无辜。”
比尔：“……”
比尔有些无法理解，比尔决定放弃思考。
……
……
车间中，海蒂等人已经重新回到各自工位上。
只是很快这些人就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极境在审讯室待了这么久，他究竟有多少秘密要交代？”
“极境会不会已经被萨卡兹处理掉了？”
“那萨卡兹怎么也没出来？”
人们一时间陷入不解。
正当他们迷茫时，车间大门被人打开，一名萨卡兹大步走进来，无视那些匆忙分开假装努力工作的俘虏，直奔审讯室而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唯独海蒂大概猜到，齐言可能已经将审讯室内的萨卡兹都处理掉。
她有些焦急，担心这个新来的萨卡兹将齐言行动撞破。
虽然她也不知道齐言究竟有什么行动。
可预想中交手的声音没有出现，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
那间审讯室就仿佛一尊噬人恶兽，一口将萨卡兹吞入腹中，连残渣都没有留下。
很快，车间大门突然再次被打开，又一名萨卡兹出现，仿佛轮回一般，无视其他人大步走进审讯室。
海蒂：？
众人：？？
在他们逐渐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一名又一名萨卡兹从车间大门走进来，进入审讯室，而后再无声息。
海蒂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分辨自己是否中了幻术。
当再一次有萨卡兹从她眼前径直走过后，海蒂终于按捺不住，趁着这名萨卡兹刚进入审讯室的间隙，踮起脚尖来到审讯室外。
她粉色的猫耳朵轻轻扭动，屏气凝神偷听屋内声音。
“大变老师，你行不行啊？”
“很有趣，原来我是这样死掉的，这种反应我们从未见过，再来几次，我们感觉快要好了。”
“你加油，别忘记答应我的，我帮你做实验，你变成凯尔希穿女仆装给我跳舞。”
海蒂：！
“你们在干什么！”
海蒂下意识冲过去推开房门，大声声讨齐言的行为。
伴随房门打开，海蒂一眼就看到齐言用血线将萨卡兹腰斩。
那名萨卡兹没有任何痛楚之色，反而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什么。
他的身体在海蒂注视下，迅速消融成蜂窝煤，紧随其后又化作绿色的粘稠流体。
此刻审讯室内已经满地都是这种奇怪的绿色流体，被解开束缚的比尔正蹲在椅子上避免触碰那些东西，用力捂住嘴巴忍耐腹中作呕的欲望。
“呦，海蒂你来啦。”
齐言见到对方，立即热情招呼道：“快进来随便坐，我已经说服大变老师变成凯尔希了，难道你不期待吗？”
“我……”
海蒂站在门前看着无处落脚的审讯室，眼角轻轻抽动。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一名萨卡兹将手搭在海蒂肩膀上，将她推开，迫不及待进屋送死。
海蒂自认为也算是读过不少书，也见识过不少场面。
但这场面她是真没见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蒂决定不懂就问。
齐言有问必答：“我在杀人。”
“我知道！我是在问这些萨卡兹怎么回事！”海蒂抓狂道。
“不是这些，而是这个。”齐言纠正海蒂的语法错误，“萨卡兹的王庭，变形者集群，就是我特意在等的那位大变老师。
我在等他，他也在等我，我俩一拍即合，一见如故，现在我俩可是过命的交情！”
“不，你和我们只是在合作，满足彼此的好奇心。”
又一名萨卡兹无声无息来到海蒂身边，出声吓了海蒂一跳。
这一次他走进审讯室，抬手示意齐言停下，遗憾道：
“我们已经弄懂自己死亡的原因。”
“跟我说说。”齐言有些好奇。
“你的血液可以溶解源石，而我们的体内有很多源石成分。”
变形者解除幻化，恢复自己本体模样。
齐言满心期待等着他后话，却发现变形者已经说完。
齐言：？
“你死了这么多次，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我们曾试图探寻本源，也曾试图复刻，全部失败了。”变形者虽然得到失败的结果，却一脸满足，“但我们终于找到了可以永远探寻的东西。
齐言，我们会跟在你身边，你的身上蕴含着远超常人理解的奥秘，即便你杀死我，我们也会立即回到你身边。”
齐言皱眉，苦思，欣喜若狂。
“那你快变成凯尔希！”
变形者毫不犹豫，身体泛起一阵水纹般的波动，转眼间就化成凯尔希模样。
海蒂眼睛渐渐瞪圆。
齐言扭头对她招手：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看好康的。”
“可是……这样不行！”海蒂抗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凯尔希！”
“这么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欣赏咯。”齐言遗憾道。
海蒂果断走进审讯室，反手将门关上，并指向椅子上的比尔：
“他不许看，掉过头去面壁！”
强忍许久终于等到正戏的比尔当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