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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停息,异象消散。

神明们悄然离去,天空中的阴云早已被祂们的力量搅碎,久违的阳光洒落在伦蒂尼姆地界所有区域。

同样也铺洒在战场上幸存的维多利亚人身上。

放眼望去,冰雪覆盖目之所及所有的事物,时序权柄令大地生出诸多奇形怪状的地形。

所有的萨卡兹都已经消失无踪,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公爵联军的士兵们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意,久久无法回神。

一切结束的都太过突然,太过干净利落,甚至于让他们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开斯特的主舰上,维娜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自己蓬松的金发。

“齐言这个混蛋,背台词都能卡壳的?”

她压低声音嘀咕一句,侧目看向身后一群茫然的士兵。

诗人一顿小碎步跑到维娜身旁,小心翼翼问道:

“殿下,刚刚齐言那些话……”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很擅长写一些文章。”维娜斜了眼诗人,“此事的总结,就交给你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写吧?”

诗人身躯一震,瞬间反应过来:

“维多利亚生死存亡之际,皇储维娜殿下挺身而出,率领一众公爵抵御萨卡兹的邪恶入侵!

面对王庭之主的同归于尽战术,维娜殿下临危不惧,唤来屹立于诸神巅峰的齐言阁下,与维娜殿下合力镇压王庭之主!

只见在维娜殿下压制王庭之主的刹那,齐言阁下找准机会,凝聚全部力量,口中忽吟道……”

“停,打住!”

维娜有些听不下去了,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嫌弃道:“自己下去悄悄写出来,别在我面前念这些鬼东西。”

诗人试探道:“那我要不要稍稍写实一点?”

“……再夸张一点,齐言喜欢。”

“好嘞!”

诗人连连点头,有些难以压抑自己的兴奋。

这种记录重大事件的文章,且得到官方允许,绝对会被大力推流,甚至有可能录入维多利亚史书!

届时后世之人每次读到这段时,都会看见这篇文章的作者,也是就他!

“太奶在上,您看见了吗?我要流芳百世了!”

诗人跪在地上对着难得一见的太阳振臂高呼:“赞美殿下,赞美齐言,齐门!”

维娜有些嫌弃地挪了挪位置,远离发癫的诗人。

随后她又看向刚刚齐言等人所在的位置。

她现在只庆幸齐言台词卡壳时,特蕾西娅等人反应足够快,以夸张的特效弥补了这点,并立即带着齐言和食腐者之王转移离开。

至于食腐者之王和萨卡兹的结局,并不在维娜的考虑范围内,是被驱逐回卡兹戴尔,还是被齐言打包留在养老院,都是博士和凯尔希头疼的事情了。

开斯特和高多汀来到维娜身边,两人看向维娜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复杂和敬畏。

随后,二人在众多士兵的注视下,对维娜恭敬行礼:

“参见殿下。”

维娜摆手示意二人免礼,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表演一波召唤齐言大法,可比什么诸王之息在手的效果好出一万倍!

现在别说是登基称皇或者改国策为议会制,就算她宣布以后维多利亚国名倒过来写,这群公爵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停停停,国名倒过来写这种想法实在太齐言了。

维娜连忙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轻轻吸了口渐渐回温的空气。

一阵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维娜扭头看去,发现来者装束有些眼熟。

反应了一瞬,她才想起此人装束代表的阵营。

“独角兽?”维娜眉头一挑。

开斯特也注意到来者,下意识上前准备接收对方的信件。

结果那名信使看都没看开斯特一眼,隔着老远便突然跪下,一路滑跪进场与开斯特擦肩而过,抵达维娜面前,高高举起手中信件。

“请殿下过目,我等誓死效忠殿下,愿为维多利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开斯特举在半空的手僵住,表情有些尴尬。

此刻的信使身上,哪里还有之前半点傲气,全然一副狗腿子的姿态。

维娜表情有些古怪接过信件,打开扫了一眼,随后忍不住轻笑一声:

“竟然开始打感情牌了,那就再去见一见克洛维希娅吧。”

……

……

“阿嚏!”

银石崖后方的盆地内,一个红色的身影蜷缩在银装素裹的碎石中间。

“好冷啊,感觉大家打得好激烈,发生什么事情了?”

菲亚梅塔控制自己的源石技艺,让自己体温尽量回升,委屈巴巴嘀咕着:“齐言走了,特蕾西娅和齐琳也走了,就连那两个巫王都走了,怎么没人交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抬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祭坛残骸,手中百无聊赖摆弄着铳枪。

鼓捣了片刻,眼见所有异象和战斗都停歇许久,连冰霜都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慢慢融化,菲亚梅塔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对劲。

“大家,不会把我忘了吧?!”

……

……

拉特兰,教皇厅。

一名气质和蔼,须发皆白的老年萨科塔举起自己面前的仙人掌挞,正准备享受这份美食。

他刚将仙人掌挞送进嘴里,所处房间的房门突然被一名全身披甲的铳骑打断。

“教宗,大事不好了!”铳骑急声道。

“遇到事情不要慌慌张张,特别是在享用美食的时候,这样是一种对美食的不尊重行为。”

教宗不紧不慢教训一句,选择先将仙人掌挞送进嘴里。

随后他才一边咀嚼一边发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维多利亚那边,莫斯提马闹出事情了!”铳骑语气仍旧急促。

教宗摇摇头,含糊不清道:“还以为什么事情,让她出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出事,反正有咱们的毛绒包包头盯着,翻不了天的。”

铳骑吸了口气,严肃道:

“您还记得前不久源石异动吗?”

“莫斯提马引起的?”教宗稍稍露出几分正色。

铳骑摇头。

“我就说不可能,那孩子还没这个本事。”教宗呵呵一笑。

“教宗……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定要否认这点。”铳骑苦笑,“如果有人拿这件事说事,您可别说漏嘴了。”

教宗:“……”

他突然感觉到嗓子眼的仙人掌挞有些噎人。

捶了捶胸口,用力将仙人掌挞咽下,教宗追问道:

“小莫那孩子怎么做到的?”

铳骑手舞足蹈的解释道:“首先就是荒时之锁里的神明不知她用什么手段,被换了一个。”

教宗:“……”

“然后又跑到战场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特雷西斯打个半死,强行拖走。”

教宗:“…………”

“最后在所有人都以为特雷西斯难逃一死时,她亲手送特雷西斯登神了!”

教宗:“………………”

懵了半晌,教宗突然一拍大腿,不敢置信道:

“不是,她一个萨科塔,跑去送一个萨卡兹登神了?她有毛病吧?

我都没玩过的项目,她怎么先给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