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布莱克已经将墨镜戴上，也没能遮掩住自己脸上的不解。
他试探道：“霍尔海雅不是已经被你收编了吗？难道你对黑匣子也感兴趣？”
齐言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
“霍尔海雅是我的人，但这跟她继续给克丽斯滕打工，给梅兰德基金会打工，给鸟架子和他的鸟打工，给军方打工，有什么冲突吗？”
布莱克：？？？？？？？？
什么打工狂魔？
不对！
这特么是叛变，是反复横跳，是人人喊打的齐言行为！
正当布莱克被这个发现气到有些红温时，他的副官急匆匆跑过来。
“长官，我们收到了一则外部视频邮件，对方自称霍尔海雅，说是来交作业的。”副官干净利落汇报道
布莱克看了眼齐言，无奈地挥挥手：
“给齐言先生检查。”
副官立即将终端递给齐言。
随后他没忍住好奇，与布莱克一左一右凑在齐言身旁，三个脑袋挤在终端小小的屏幕前观看视频。
视频中，霍尔海雅标志性的笑脸占据半个屏幕。
“齐言，我完成任务了哦。”
她竖起一个剪刀手，而后乐呵呵展示身后画面。
一座充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内，一名身穿白色科研制服的干瘦老者倒在地上，左腿扭曲成骇人的形状，鲜血染红他的制服以及身下大片地板。
老者捂着自己注定要被截肢的左腿，因为剧痛身子不断颤抖，光秃秃的地中海脑门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若无其事仿佛在拍摄日常vlog的霍尔海雅，眼中痛苦与迷茫交织。
可惜霍尔海雅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绕着老者转了一圈，仔细将老者的伤势以及痛苦的表现完美记录。
做完这些后，霍尔海雅还不忘贴心地找来急救箱。
“齐言，这个老东西身子骨太脆弱了，放任他自行处理难保不会死掉唉。”
霍尔海雅晃了晃急救箱：“所以我现在要开始帮他处理伤口喽。”
那名老者正是被齐言数次点名的洛肯。
他此刻仍然感到不解。
“霍尔海雅，你究竟在发什么疯？”洛肯声音颤抖着质问道，“齐言是谁，我与他有何仇怨？你为何又叛变到他的阵营了？
没有我，克丽斯滕的计划必将受到影响，这是这片大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场探险，你不能……”
洛肯的质问还没说完，霍尔海雅就将急救箱丢在地上。
重物落地的声音将洛肯话语打断，急救箱外壳碎裂。
霍尔海雅将录像的终端摆放在固定位置，而后笑吟吟在画面中唤起一缕旋风，将实验室内某种易燃试剂以及打火机卷来。
在洛肯有所察觉到的绝望眼神中，易燃试剂被倒在急救箱上，然后被霍尔海雅点燃。
“你……你不能……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燃烧的急救箱与洛肯左腿亲密接触时爆发。
霍尔海雅在洛肯周围脚步优雅绕了一圈，对着录像终端邀功道：
“看，这样他就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啦。”
“齐言，我先去处理克丽斯滕交代的任务，等我忙完就去找你哦。”
录像到此为止。
布莱克与副官面无表情直起身。
这段录像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属于邪典级别，但对于他们两位，也只是心头微寒的程度罢了。
布莱克对自己副官扬了扬下巴。
副官了然点头。
洛肯的三次断腿，不仅仅是一场竞速，更重要的还是让齐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厌恶之情感到满意。
看来军方对洛肯的折磨，必须要拿出一些真本事了，至少也要比霍尔海雅的手段残忍几倍，才能弥补军方速度上的劣势。
齐言咂了咂嘴，随手关掉录像，扭头看向正在暗戳戳对信号的两人：
“这段视频你稍后发给博士。”
“好的。”
布莱克挥手示意副官去安排。
而后他思忖几秒，对齐言请求道：
“聚焦器的黑匣子对军方很重要，它毕竟是‘地平弧光计划’的第一次飞行测试，能否请齐言先生转达给霍尔海雅，只要她肯交出黑匣子数据，军方可以许诺她一笔巨额报酬。”
“你们军方是真的人傻钱多啊。”齐言有些好笑，“能不能动动脑子，黑匣子的数据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为了纠错，让‘地平弧光计划’顺利推进。”
“那么它应该被应用在哪里？”
“……能量井！”
“所以答案不就出来了？还需要我给你开盒？”齐言摆摆手，“走吧，去能量井，找咱们工程科的女妖主任打个招呼。”
……
……
“抱歉，博士，打扰到你的休息了，我知道你昨晚刚进城，现在肯定很疲惫。”
塞雷娅看着背对自己，一副生闷气架势的博士，表情有些尴尬。
“不，我没有生气，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博士头也不回道。
塞雷娅挠了挠脸颊。
这种反应，你还说你没生气？
“不必在意这些。”博士仍旧没有回头，解释道，“只是我和白毛狗的啸游戏罢了，具体你可以去找凯尔希询问，现在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见状，塞雷娅也不再强求：
“我来此是为了莱茵生命的总辖，克丽斯滕，她失踪了，还有诸多莱茵生命的骨干都是失踪了。
虽说此事齐言也知晓，但他叛变到军方去了，只是说让我来找你寻求帮助。”
“一点线索都没有？”
博士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突然自顾自掏出自己终端。
“有！”
塞雷娅也掏出自己的终端：“今早有一个原本应该由军方掌控的聚焦器突然起飞并坠毁，此事不出意外便是克丽斯滕所为。
我这里有相关信息，以及我从莱茵生命调出来的资料。”
说着塞雷娅上前将自己终端递过去，却见博士仍然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将终端接过去。
塞雷娅：？
在她迷茫的小眼神中，博士一手一个终端开启一心二用模式。
五分钟后，博士反手将塞雷娅的终端抛回去：
“这起事件突破点在能量上面，聚焦器的规模很大，如此庞然大物想要飞天所需能量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根据你总结的情报，军方的能量井昨夜没有启动迹象，这说明克丽斯滕有自己独特的能量供给渠道。
找到它，顺藤摸瓜自然就能找到克丽斯滕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