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天从来就没有过如此的谦卑、如此放下架子、在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的前提下,死来滨海。
此行可以说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若是认知齐啸天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大跌眼镜的。
按齐啸天所想,凭他的身份、地位,以及齐家这块金字招牌,又是亲来滨海,那么王道他们见了,肯定是万分激动、热情招待、鞍前马后地伺候自己,甚至还得小心翼翼地问他,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做的吗。
可是,非常“骨感”的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人家不但没有万分激动,连激动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热情招待了,人家连理都不理他们。
什么得小心翼翼的,人家连正眼看他们一眼都没有,而且还直接下了逐客令。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齐啸天,立刻便就有些怒不可遏了。但是转念一想,高人吗,没有点脾气,没有点个性,怎么能算是高人呢。
算了,自己不跟他们计较,自己大人有大量,既来之则安之嘛。
于是,齐啸天下了车,来到王家小门门前,亲自抬手敲响了小院的大门。
“这些人真是有病,都说不欢迎了,怎么还没脸没皮的敲门呢。”自打去了一趟滨海师大之后,齐雨娟的心里就一直不高兴。所以听到敲门声便嘟囔了一句,然后很不情愿地去开门了。
“你就是齐雨娟吧?”门一开,齐啸天就急忙说道:“那个、我、我是齐啸天,是……”
“你是谁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刚才我哥已经说过了,‘我们家不欢迎不相干的人到访。所以不管你们是谁都请回吧’。现在我再说一遍,有事没事都请回吧。”齐雨娟说着便要重新关上大门。
“稍等、稍等一下,我只要一分钟,请听我把话说完,……”齐啸天单手撑住大门,很是急切地说道。
“没工夫,”齐雨娟随口说了句,就把大门给关上了,然后隔着门又说道:“警告你们,别再敲门了,再敢敲,小心你们的手。”
现在的齐雨娟那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境界,别说齐啸天单手撑门呢,就是八个、十个小伙子撑着门,也挡不住齐雨娟这随手的一关呀。
完全吃瘪了,齐啸天的脸可就放不下了。
“哼,不识抬举。去给滨海市的各级领导打电话,就说我来滨海了,就在这个王家小院的门口。”
齐啸天很生气,所以就利令智昏地耍起脾气来了。
按他所想:估计是王道一家人很少看电视,更是很少地关心新闻什么的。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呢?所以,不给自己面子,也算是正常。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把滨海市顶头的领导全都叫来,把直接管你的父母官叫来了,我倒要看看你王道认不认得、开不开门、给不给那些人面子?
齐啸天的秘书,只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滨海的市长,一个打给了滨海警察总局的局长。
可就这两通电话,却是炸翻了整个滨海市。
齐啸天是谁?那可是炎黄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啊!是当今炎黄政府的五号人物,更是即将升任三号、甚至是二号的人物,而齐家不但是炎黄的功勋家族,更是炎黄顶尖级别的豪门。
这么一尊大神突然间、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来了滨海,还、还是去了一个即将拆迁的贫民窟。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难道那片拆迁区有齐家的门生故人不成?
市长急忙打电话给一把手,边汇报情况边往西开区幸福里那边赶。
市局的老局长,虽然就要退休了,可现在不还没退呢吗。所以也急忙调动起滨海全市的警力,令所有的警官、警员赶往西开区,那个叫幸福里的地方去做警戒。当然了,传达和执行命令的则是蓝洪岳。
蓝洪岳一听,立马就炸头了。怎么又是西开区、怎么又是幸福里,怎么又跟那位有关系呢?
这些日子真是日狗时见了鬼了,怎么什么事都跟这个人有牵扯、有关联,而且还都纠缠不清的呢。
可是,唠叨不但没用,更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这事还是得自己亲自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这样,西开区一下子就被特警外三层、里三层地给围住了。幸福里周边一公里范围内,也全都是荷枪实弹的特警站岗,片区内的所有人只许出不许进。
而幸福里胡同两头,现在已经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个的全都是立正站直,大气不敢喘,悄声话不敢言。
院子外面的情况,别说是王道了,就连齐雨娟、铜九也都感知到了。铜一虽然没有直接感知到,但他从天空中漂浮着的紧张的气氛,也是有所感知的。
“真——特么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私事,竟然调动如此之多的人,而且还将此地进行了戒严。真、真,特么的。”王道已经无力吐槽了,他心中的怒火渐起,但看到顿珠朝他走了过来,便强压住心头的怒火。
平静了一下后,王道对铜一说道:“你出去,跟那个姓齐的说,如果不想重蹈萧家的覆辙,就赶紧走人,不然萧家的下场,就是他齐家的写照。”
“是,上尊。”铜一比较稳重,所以王道才会让铜一去说。若是让铜九去,恐怕会直接干起来。
人都是好面子的,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如此,而且更是不怕威胁。
齐啸天就是如此。所以当铜一传话给他后,他只是蔑视地一笑,然后说道:“让他出来,或者让我进去,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话已带到,好自为之吧。”铜一撂下一句话,就回小院了。
“吗哒,”何时有人敢如此跟齐啸天说话呀,所以当铜一放下话回小院后,齐啸天便狠狠地一拳砸在车门上,那车门立时就凹进去一大块。
“首长好,”滨海市的市长赶到了,他连跑带颠地来到齐啸天的跟前,毕恭毕敬地说道:“不知首长驾临滨海,没有提前做好安排,还请首长恕罪。”
“本来是想微服私访的,可在这儿碰了个钉子。人家不让进,也不搭理我。我也是没办法,才找你这个滨海的父母官的。”齐啸天故作轻松地说道。
说的内容虽然有些偏颇,但也是实际的情况。
可不就是王道不愿意搭理他们,不让他们就王家小院吗。
“首长,是我没有教育好滨海的百姓,……”滨海市长想邀功,就张口说道。
“你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吗?你没教育好滨海的百姓,你有那个权力吗?你有这个资格吗?想讨好、拍马屁、邀功,也不是你这么个做法的呀。还有,我最后说一遍,你们的人全部、现在、立刻从这里离开,并且撤走全部戒严的特警。不然我就会将这件事曝光,并彻查你们之前所做的一切的。”市长的话没说完,就被从小院里飘出来的话给打断了。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胡言乱语的。打开门,出来。”市长也不是吓大的,什么场合没见过呀,怎么会被王道的三言两语给噎住了呢。
然而,小院里的人却没搭理他,反而是传出开免提的电话声:“钟离老,咱这炎黄的官,现在的官威可是越来越大了。一个排号前几、姓齐的,带着一帮人蛮不讲理地堵住了我家的小院。见我不搭理他,他便叫来了滨海所谓的父母官,而且还调来特警将我家附近全部戒严了。这个事该怎么处理,你帮我问问一号。如果你们都不想插手这件事,那么我就用我的手段了。到时给你给一号添了乱,可别怪我哟。当然,我也不怕任何人以及任何形式的报复。有些事你可以问一下雍宫首座上师,就知道了。”
“什么,他竟然能跟钟离老通电话,还要问问一号?这怎么可能。哼、他一定是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听到小院里传出的说话声,齐啸天心里急速地转着,脑子也跟着急速地想着。
但到最后,他还是否定了王道可能跟钟离老通话的这个可能性。
齐啸是天知道王道很有能为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地找上门来,相借着认女儿的这个苦情戏,跟王道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来。
但是齐啸天却不认为王道具备手眼通天的本事,所以想拉拢、亲近一下可以,但是绝对想受制于他,更不能被他给吓跑了。不然自己以后无论在哪,可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想到此,齐啸天也是发了狠劲了,就对滨海的市长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滨海市的老百姓,竟然敢如此的目中无人,肆意妄为呀。”
一句话,市长的脸上就挂不住了,只见他一挥手,冲身边的几个保镖说道:“砸门进去,把里边的人全都带出来。”
“唉——”滨海市长的话刚落,小院里就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本来凡尘俗事不在我心,可你们却偏偏要与我纠缠,”随后小院的大门打开了,王道只身一人走了出来。他看都没看齐啸天一眼,而是直接朝着滨海市长走去。
淡淡地看了市长一眼后,王道淡然地说道:“本来呢,你不来,私下里怎么贪、或者是你来了只当只舔狗也就好了。可是呢,你却非要说出你最不该说的话。我王道家的院门,也是谁想砸就砸吗?!”
“哼,”扫了一眼那几个保镖,王道伸手一扫,然后说道:“都是听话的忠实狗,念在你们也是奉命行事的份上,就留你们一命吧。不过从今以后,你们也只能生活在病床上了。这就是你们给人当狗的下场。”
其实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王道做了什么,就是见他也就是那么随手一挥一指罢了。可是那几个保镖却是容颜大变,突然间就一个个趴在地上、既无声息更无动静了。
“你、你把他们怎么了?来人去看看。”市长还是很震惊的,先是厉声问道,随后便叫人去看。
一旁的齐啸天却是看出点门道来,所以他此刻只是紧锁眉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市长,他们好像、好像被人封住了穴道,而且是胸部以下,全都没有知觉了。”
滨海市长内心惊讶,但脸上却是一脸不信地说道:“什么?怎么可能,快送医院,做全面的检查。我就不信他随手一指,就能……”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他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