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找到我姐,等她打擂时,我就上去给我姐挡刀,然后在临死前喊她一声姐姐,就值了。”
一句话,让王道彻底破防了。只见他紧紧搂着那个男孩说道:“我想,你姐知道了这些,一定会认你这个弟弟的。”
说着王道站了起来,同时也把男孩拉了起来,然后伸出右手说道:“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王道。”
没想到,那男孩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就见他高兴地握住王道的手,嘴里却说:“哇——,是你呀。那个我是叫你哥呢?还是叫你姐夫呢?”
“那个、这个,随便你怎么叫,走,跟我回家。”王道是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不去,我认识你就行了。我一会找个小旅馆住一晚,然后明天早上就去滨海师大,找个地打工,等着我姐上擂台。”男孩的话,令王道没想到。
“哈哈,很有个性吗。不过你就不想替你接挡刀前,多跟你姐在一块多待会儿?听听你姐亲口叫你声‘弟弟’或者‘小弟’?”王道没有向一般大人那样的劝,反而是直击男孩的内心。
“谁不想呀,可是那都是奢望,不敢想啊。”男孩小大人似的说道。
“都没试,怎么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再说了,试一试,也不会有影响的,你说是吧?”
“真能试?嗯——,还是别了吧。我怕,不去试,我心里还有点念想,能勇敢地去替我姐挡刀。可万一试了,我姐根本就不想认我这个弟弟,那我连替我姐挡刀的勇气就都没了。不试,不试。”男孩真的很害怕,怕他心存的那点希望被他给试的破灭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呀。而且我保证,不出三天,你姐一定会当着你的面,亲口叫你一声小弟的。”王道继续诱导着。
男孩心动了,但仍是不敢确定地问道:“真的?你没骗我?”
“这事能骗你吗?”
“嗯——,还是算了吧,都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是真可不敢试,不能试。一旦、万一,那我会死不瞑目的。”
“小小年纪,怎么一开口就死呀死呀的,”王道先训斥男孩一句,随后又道:“这样,怎么把事呢分析一下。你要替你姐挡刀,对吧?”
“嗯呐。”
“你挡了刀以后呢?”
“挡了刀,我就会死,人都死了,谁还管以后的事呀。”
“你看,这就是个问题了。你挡了刀,然后你死了。可你姐呢,还是得面对强敌,还是有危险的呀。而那时,一边是刚挨了刀,快要死的你;一边是气势汹汹、虎视眈眈的仇敌,你说那时你姐该怎么办呢?她是先抢救你呢,还是勇猛地砍杀仇敌呢?抢救你,你姐就会被强敌所杀。杀强敌,你就会死。哎呀,真是让你姐两难呀。而且,一旦你死了,你姐一定会愧疚、后悔一辈子的。然后以后每天她都会以泪洗面,痛苦一生、悲痛一生呀。”凭王道的口才,别说说服一个小屁孩了,就连高校的校长都不在话下。
“照你这么说,我还不能死?”男孩试探着问。
“嗯,至少现在不能死。”
“可是,齐家的人,哪有脸见我姐呀。”
“你刚不是说改名叫王强了吗?”
“嘿,对呀,我现在叫王强了,是我姐的亲弟弟,弟弟去见姐姐,理所应当的吗。对、对、对,是这么个理。”男孩一下子就欢快起来了。
“哪——跟我回去?”王道故意这么说道。
“回,肯定回呀,快、快、快走,我都等不及了,”男孩拉着王道就走,也不分个方向。
“这边,”王道指着铜九和汽车在的位置说,然后又故意逗男孩说道:“刚才也不是谁,什么挡刀呀,什么不敢试呀。这会儿怎么这么积极啦?”
“我说哥、姐夫,没有这么埋汰人的。凡事不得多考虑一下吗,何况我还是个小屁孩呢。”
“哈哈哈哈。”
因为碰到齐思强了,所以王道今晚又没法布阵了。好在这事不是特别的急,明后天再来布阵也是一样的。
回到王家大院,一进门小屁孩就发出一阵惊叫:“哇,这么大的院子呀,姐夫哥,你可真有钱呀。对了,我姐在哪儿呢,我得先去见我姐去。哎呀呀,姐——,你可想死我了。”
“哪来的野孩子,瞎叫唤什么,不知道都睡觉了吗?”听到尖叫声,王丹很是不满地出来了。
“姐夫哥,这就是我姐吧?哈哈哈,跟我想的一样,英姿飒爽,英姿勃发,英雄气概,英……”小屁孩的马屁声还没说完,就被他姐给打断了:“哥,这又是从哪儿捡的小屁孩呀,怎么这么没规矩呀。这大半夜,珠珠都睡着了。这一嗓子再把珠珠吵醒,谁哄她呀。”
“这孩子还真是不懂规矩,要不小妹就先教他懂懂规矩吧。”王道故意隐瞒着说道。
“我才没那工夫呢,有时间我还得练刀法呢。”王丹不上王道的当。
“说到刀了,给、这是萧老赠你的杀鬼宝刀,这柄刀不仅杀过鬼子,也宰过棒子,就是老米和那些联军的血,也是没少喝呀。上得擂台,亮出这柄刀来,恐怕就把小本子和小棒子们吓个半死。”王道把萧老赠的刀递给王丹说道。
“那可不行,把他们都吓死了,没人上擂台了,我杀谁砍谁呀。”王丹嘴上说着,却是接过那柄刀,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是一柄没有刀鞘的刀,用萧老的话说,宝刀不用鞘,随时可杀敌。
“哇,我姐真的是威武有加、威风凛凛、气贯长虹呀。”小屁孩又开始拍马屁了。
“谁是你姐,你哪来的,进门就乱套近乎。再敢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可不管谁把你带来的,都一样给扔出去。”王丹反感道。
“人家夸你呢,再说喊你一声姐又什么啦?”王道解围道。
“我只有哥,没有弟弟,就是有也都死绝了。”说到弟弟,王丹便想起齐家来了,于是就脸色一沉地说道。
“唉——,亏着有个不大的孩子,听说有个漂亮的姐姐,要上擂台,独自挑战棒子、本子两国的武术高手。那个孩子没啥能耐,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能帮到那位漂亮的姐姐,就想了个最蠢的办法,然后跑到滨海来找那位漂亮的姐姐来了。”王道采取“曲线救国”迂回的战术说道。
果然,王丹听了就来了点兴趣问道:“什么办法,怎么蠢啦?”
“那个孩子说,我没有别的办法帮到姐姐,可是我却能替姐姐挡刀。那些坏蛋砍姐姐几刀,我就挡几刀。砍不死我就挡着,砍死我就趴在姐姐身上护着。”王道略带感情色彩地说道。
可惜,这话并没有感染到王丹,只听王丹说:“嗨,我当什么呢。哥,这小屁孩一时装蒜的话,你也信呀?”
王道却说:“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听了他的故事以后,我信了,是真的信。”
“哦,还有故事,什么故事呀?”王丹的兴趣点又多了一分。
“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信。那个你明天还要继续练刀法呢,还是赶紧睡吧。”王道又来了个欲擒故纵,因为他知道王丹的脾气,越是这样说她越是会刨根问底的。
果然,王丹上当了,便急着问道:“哥、你快说呀,要不今晚我可就睡不着了。”
“真想听?”
“真想听。”
“听完了不后悔?”
“这有啥可后悔的?”
“行,小屁孩,你说吧。”王道成功引起了王丹的兴趣,便把小屁孩推倒前面来了。
“我?我说什么呀?”小屁孩现在很紧张,唯恐他姐王丹一言不合就把他给轰出去。
“把你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一遍,然后就等着宣判。这叫尽人事而听天命。”王道说。
“好吧,那个话怎么说来着,哦、叫‘发疯当不了死’。左右都是挡刀,那就让刀来的更猛烈些吧。”小屁孩一脸坚强,一副舍生忘死的样子。
王丹见了就踹了小屁孩一脚:“赶紧说,说完姑奶奶还得睡觉去呢。”
“哦,好吧,”小屁孩被踹了一脚,也不贫气了,就把齐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没有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还装可怜地说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叫你一声姐姐,但是我心里却是千遍万遍地再叫姐姐、姐姐、姐姐。我知道姐姐非常讨厌姓齐的,而我也跟那个人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跟姐姐一个姓了,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破思强了,有的只有姐姐的弟弟王强。我知道那个人和那个家欠姐姐太多,所以,我愿意上擂台上替姐姐挡刀,以死赎罪。”
“哼,说的真好听。既然这么说,那你不怕死喽?”王丹不信,或者说不完全信,所以便问道。
“不怕。”小屁孩一脸倔强地应道。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就看刀——”王丹说着,便将手中的刀朝那小屁孩斜肩带背地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