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楚云凰在晚上吃了冰镇西瓜,又生气的折腾了一阵最后吹了好长时间的风后,成功的发高热了。
她躺在公主殿里,烧红的小脸左右晃悠,汗水不时地流下来。
侍女们精心地伺候着,可还是效果甚微。
就连太医来了也不顶用,因为开了药,灌不下去。
众人在殿内急地团团转。
这时,难受着的楚云凰在梦中挣扎。
她一会儿梦到徐清远,一会儿梦到可口的大西瓜。
于是嘴里忽然念念有词。
安公公凑近去听。
“清远...凉的嘞。”
安公公:“......”
侍女们面面相觑,这是说的是...正君的...身子吗?
哎呦,让她们这些没有夫郎的单身女子作何感想!
她们在脑子里已经幻想了一出大戏:冬日,夫郎是暖炉,夏日,夫郎就是消暑的冰。反正抱着肯定舒服。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安公公只能堆着笑脸将徐清远请来了。
徐清远一进殿,就发现了萧润在动楚云凰的寝衣。
“你在做什么?”
萧润从善如流的停下手上动作,行了一礼,“见过正君。”看着徐清远走到他面前,他又道:“臣侍在照顾殿下。”
徐清远居高临下,“需要解开衣服?”
“臣侍在给殿下擦拭身子,是太医嘱咐的。”
他觑着他,心里莫名的泛寒,“本君来了,你退下吧。”
萧润顺从的起身,走了几步后,他蓦地停住。
“正君,殿下爱踢被子,请您帮着盖一盖。”
“你不必再管。”
看着萧润离开,徐清远冷漠的眸子落在了没心没肺,睡着的楚云凰身上。
她嘟囔着,“热。”
他挑眉,热?
所以默认的让萧润解了寝衣?
“高热能掀开被子?”
他给她压了被角。
她好像听到了,紧闭着眼,但是扁着嘴。
安公公瞧着有用,忙将药碗呈上去。
“嘿嘿,正君,殿下这么愿意听您的话,您给殿下喂一喂药吧。”
“浑说。”
他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却伸手接过。
安公公一看事情有门,忙将她扶着靠了起来。
他舀了一勺,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怎么都不愿意张嘴。
他黑了脸,“张嘴。”
她哼嘤道:“烫。”
“你说什么?”
他听不清,然后凑近她。
直到眸子上的长睫快要扫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忽地动了动,一下就亲上了他的薄唇。
他淡漠的眸子一瞬间放大,脑中一片空白。
殿中的人纷纷羞怯的垂下头避嫌。
良久,他才推开她。
她嘟囔着,“还挺甜。”
安公公快要憋不住了,他把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通通的想了一遍,才开口,“正君,要不...”
徐清远端正的脸上绯红一片,他若无其事的道:“都下去。”
“可是殿下她的照顾?”
他的声线莫名含着不悦,“本君不行?”
“是是是。”
安公公挥了挥手,殿中的人退下,他也成功偷笑着退下了。
徐清远对于这个躺在床上的罪魁祸首,没有办法。
只能好说歹说的将药喂给她。
“还要...甜的...”
什么甜的不言而喻。
这下他“腾的”一下变成了一只螃蟹。
他没好气的看着她,“你想要我就给?”
说完后,他轻咳一声,略微不自在。他什么时候会说这种浑话了?
这时,高热引发的一阵一阵的热浪向楚云凰袭来,她很痛苦的左右晃头。
“我要...回家..”
“我要回现代!”
徐清远放下药碗,靠近她,“何为现代?”
她却没有答他,只自顾自的呢喃道:“我不要做这公主,我也不要这么多的男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要让我留在这里...”
此言一出,惊骇至极!
徐清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明明观察过她,身体就是五公主的,难道...
他的心里爆发出一个惊人的猜想。
徐氏遍收天下书籍,不怪乎会有一些罕见的志怪合集,他也曾听闻过什么借尸还魂。只是那时他觉得终究是志怪野文,太过荒诞。不想,现在真的出现了?
一通百通,那曾经草包暴虐的五公主一夜之间,脾性和为人都变了,那就说的过去了!
这下,他生平第一次的不知所措,不知怎么面对她。
她是鬼吗?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她忽然道:“冷。”
身体比脑子先动,他起身给她多盖了几层被子,可她依然说“冷。”
都盖了十床被子,手边哪还有东西可盖的?
他犹豫了一下,才坐到床头,将她扶着坐起来,然后倾身拥抱着他。
她竟然还嘟囔着料子难受,于是他把外衣解开,用最原始的体温温暖她。
意识到她的手上凉凉的,他又将自己的大掌握住。
这下,她是舒心了,他当了一个人体炉。
等徐清远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轻轻扶额。
“真是见了鬼。”
瞧着自己怀里的“鬼”,他现在能扔出去吗?只得认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再端方也累的将下颌角放在她的头顶上,毛茸茸的感觉让他安心的闭目养神。
......
自萧润从公主殿回到了杏林苑,眉目深锁。
抱着剑的萧郁还是那俊美无俦的冷酷摸样。
他看着萧润的样子,不解的道:“阿兄,你怎么了?”
“我刚才支开殿中之人,看了看公主殿下的大腿,上面的红痣与从前一般无二,绝不可能是有人冒充。”
萧郁不以为意,“阿兄关注她做什么?是为之前的交易吗?”
说完这话,萧润的眼里划过一道暗光。
他们二人进府之前与五公主达成了协议,公主府庇护他们二人,他们尽全力地支持公主府的财用。
可是自上回公主醉酒失忆,这心照不宣的事情算是作废了?他们怎么主动提?
萧郁不免带上了些许烦躁,“阿兄,早知那时,便不入公主府,咱们也乐的自在。”
他很向往天高海阔的江湖。
可萧润却不认同的看着他,“若没有这皇室,萧家的生意怎么安稳的运做?”
“即使没有公主府,我也能护阿兄及萧家周全。”
他是极护着阿兄的,那阿兄愿意,他自当护着已与他决裂的萧家。
萧润言语里不免带上了些许不悦,“你怎么护?凭你孤身一人的蛮力?”
“阿兄莫要看轻我!”
“为兄没有看轻你,可在为兄眼里,萧家重要,你更重要!”
他们已经度过了多少载难过的春秋,现在没有公主府的庇护,凭着自己的商贾巨富,各种势力能把他们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萧郁的胸膛很大力度的起伏,他不禁在房内踱步。
“阿兄,我是不明白你对萧家的坚持,可既然那公主已忘记,何必自寻烦恼?我看,你就是对公主上了心,连我这个阿弟也看不懂了!”
萧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为兄只是觉得公主身上似乎还蕴藏着什么秘密,以后就算没能为萧家拉来更多的庇护,那也能有些许好处!而且,公主她...罢了...”他叹了一口气。
这下,他的火气被点燃,“从前是萧家萧家萧家!现在是公主公主公主!我就是不明白了,真如阿兄所说没有上心,怎会任由那姓卫的割伤手?看来,阿兄真是把自己放到了侧君的合适位置啊!”
萧润罕见的有些气怒,指着他道:“你...!”
“既然阿兄生气,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他说完,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进来送茶水的无花错愕的道:“二公子他...”
萧润一甩衣袖,“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