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京城的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起来。
楚云凰因翰林院的原因,例行去宫中向皇帝述职。不巧,正要出宫时,却被人请去了后宫喝茶。
一直到了黄昏,楚云凰才出宫。她单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马车悠悠,一晃一晃的,她却没有什么反应。
赶着车的有两人,是有资格的风絮和夏雯。旁边则是步行跟着的侍卫们。
风絮忍着夏雯对自己的敌视,掀开车帘轻声道:“殿下?今日您回去,去哪位侍君的院子?”
她睁开眼,凤眸中没有波澜。
无论是为着那日神婆之言还是为着后院的平衡之术,她都做了一定的让步。
没说与他们有很大的感情,但萧润的熨帖、萧郁的真情、卫言的依恋、霍成凌的娇蛮,她发现,都无法轻易割舍。
从有留到这女尊世界的打算起,她就不算是一个完全的现代人了。索性就让自己好好的适应,所以上个月开始,就开始去了不同侍君的住所。
风絮看她在走神,小心的问道:“殿下?”
楚云凰抬眸,“去程颐阁。”
“赵侧君?”
她闭目笑了笑,“很意外?”
风絮忍下心中的惊异,点点头,“是。”
“所以你想问本宫为何会去?”
“奴婢不敢。”
风絮俯身,小心的不敢看她。
楚云凰勾着唇,声音却没有感情。
“这疑问告诉你也无妨。有人给本宫上了眼药,本宫不得不去。”
良久,她又道:“你去安排。”
“是。”虽然惊异殿下为何会对自己说,但她还是住嘴的退出去。
这是自上回目睹了乔露死之后,殿下给她们的警告。
只是,在合上帘子时,她不自觉地瞟过去。殿下闭目养神,依旧是慵懒尊贵的样子,可她总觉得,殿下与之前不一样了。
......
楚云凰乘着轿辇来到了程颐阁,内外一片紧张备至,然后人人恭迎。
赵越依旧是无限娇美的妙龄男子的模样,只是少了之前华贵璀璨的首饰,添了些素朴之意。
他盈盈一拜,“给妻主请安。”
楚云凰的眼睫落于他低垂的头上,有些感叹。
自上回罚了他禁足一个月,他又深居简出,到今日之前,竟是没再见过他,以致于,她快要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起来吧。”
“谢妻主。”
他跪的久了,猛然站起来的时候,被绊了一下。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两掌相接,手上的温度让她开口。
“你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
小侍画卷眼睛晃了晃,殷勤回道:“殿下,我们主子等您来,不知有多欣喜,所以站在这里吹风等着您。”
“他愿意等,你们就任他这样?”
画卷的脸一白,飞快地跪地。
“殿下恕罪!”
赵越温言道:“妻主,都是臣侍要等的,与他们无关。”
楚云凰虽意外赵越这么守规矩,但安抚道:“以后不必如此。”
他看着她,眼圈发红,“是,妻主。”
山水躬身上前,“膳食都准备好了,请殿下与主子进去。”
楚云凰为首,先进去。
画卷爬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赵越,小声的问道:“主子,您怎么不进去?”
看着她背影的他,回神,又看了看自己的空落落的手掌心,凛眉。
“用得着你说?”
这一秒变脸的功夫吓得画卷连连道罪。
“好了。”
赵越冷冷的说道,然后抬步进去。
画卷看着主子若无其事,幸运的摸了一把虚汗。
自上回主子献宠失败被禁足,便是比平日里都喜怒无常。但是由于之前不一样,他很奇怪。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小厅内,一大桌子的珍馐美味。
楚云凰与赵越坐着,其他人则乌泱乌泱的站了一屋子。
“妻主,您喝。”
他倒了酒,给她满上。
楚云凰点头,满饮下去。
期间,也有他婉颜闲聊,也有小侍们的殷勤侍候,使得楚云凰面色红红的,添了些轻快地笑意。
这其乐融融的场景,让人迷了眼,竟是如此的和谐。
“妻主,您怎得不醉的?”
赵越添酒,问道。
楚云凰觑了他一眼,“本宫什么时候那么容易醉?”
他的笑容顿了顿,夹藏了深思,不过,只是一瞬,又了然无痕。
他娇滴滴的笑道:“臣侍忘了,是妻主海量。”
酒过三巡,看着她支着脑袋,眼睛闭着,他挥退了小侍们。
山水看他微醺,担心道:“主子,若不然留奴和画卷在外厅侍候?”
赵越揉了揉娇嫩的脖子,扬手道:“不用。”
“可是殿下和您都醉了,这...”
“我说不用,听不懂吗?”
他的眼神猛地似钉,直直的砸进他的眼里,声音虽低,但是明显的不悦。
山水被吓得慌忙离开,并带上了门。
一瞬间,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个人,安静的过份。
赵越看着楚云凰终于醉了,盯了她好长时间,才跌跌撞撞的去扶她。
面对着没有神智的女子,他很吃力。
一路将她扶进了内室,他累的用手肘靠着桌子喘气。
“呵呵,终于醉了。不是说自己醉不了吗?”
他看着她躺着,低声道。声音像是没有感情。
盯着她的衣服,他勾了勾唇,伸手去解开。
一层两层三层,他秉着呼吸,然后摸上她的皮肤。
“怎么没有?”他顺着腰身摸下去,皮肤严丝合缝,很白很滑很细腻,可是,他想要的不单是这个。
他越发皱眉,反复的摸索,还用指尖用力的戳了戳。
“难道...不是那个..?”
正当他喃喃自语的时候,一道清厉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他顿时被吓得整个人都像是被电了一下,“嗖地”将娇嫩的手远离。
背靠着桌子,他抚着胸口,一阵一阵的害怕。
“妻主?你醒了?”
他勉强带笑开口,若无其事。
楚云凰悠闲的坐起身来,不紧不慢的合拢自己的衣裳。然后淡笑着开口,只是凤眸凛冽,里面并无笑意。
“你还没说,这是做什么呢?”
赵越缓过神来,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当然是伺候妻主安歇啊?”
“哦,所以现在这个点儿,是要脱衣服歇息?”
“是,不过妻主是喜欢合衣而睡?”
她笑了笑,“不喜欢,你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