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方才惹了他,便笑道:“好了,应是今日马车坏了,撞坏了脑子,反应迟钝了些,夫郎你多担待些。”
一推二攀三花言巧语,他便软了心。
只是她身上的香味仍使他不习惯,“你去沐浴。”
“好好好。”
见这么好说话,她便当即脱了衣裳,扔在了凳子上,只着一身里衣走了。
“这人。”
他摇摇头,心道这么毛躁。
弯腰给她一件一件的收拾时,看到了一个印记,使他的身子一滞,眉目紧紧的皱着,然后紧紧攥着衣服,直至指骨泛白。
这边,楚云凰正哼着小曲,“洗刷刷洗刷刷”,快速的洗完,便走了出去。
“阿远?我的...”
话还没说完,迎面就飞来几件衣服,闷声挂到了她的头上。
“阿远?你干嘛?”
没人回她,她好不容易扒拉开,才看见他立着,眼里淡漠极了,仿佛有火焰在跳动,面容沉沉,能冷死人。
她讷讷道:“阿远?”
将疑问的目光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却开口,“解释。”
“解释什么?”
这时,迎面又飞来一件衣服,她赶紧接住。
见是自己的中衣,她狐疑的拿在手里,来回瞅了瞅。
忽地,她手上动作一滞,竟在领子的折角处发现了一个大大的赤红的印记。
像是....唇脂...?
同时,他盯着她,冷声道:“你的衣服上为何会有男子的唇脂?”
“不是,冤枉啊。阿远,你听我说。”
他见她上前几步,厉声让她止住。
又道:“你是不是又藏了什么外室?”
她见他生气,脑子飞速的转。
只有慕容夭靠近过自己,肯定是他!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那样,但是她觉得那妖精肯定没憋什么好水儿!
她咬牙,却感到了身边愈加不好的气氛,心里一沉。
自己绝不能让阿远知道,要不然怎么都解不开这误会!
她赶忙道:“没有的事,是我逛百宝斋的时候,老板非要给我推荐,可能是不小心沾上去的。”
“既然是沾上去的,为何没有沾在外衫上,而是隔了外衫,沾到了中衣上面?”
“我....”
她一噎,总不能说真话吧。要是让阿远知道慕容夭为她整理领子,那就是纯纯给自己找罪受。
正烦躁的思索间,他却梗了梗喉头,暗了眼眸,“你与他有了几次?”
她惊讶的抬头,“你怎会这样想?根本没有这回事!”
“我...”
他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听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抿了抿唇。
空气中是罕见的安静,一丝细微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楚云凰走了几步,靠近他,软语道:“阿远。”
“我要就寝了。”
徐清远飞快地说完,便与她擦身而过,进了内室。
她拧着眉,跟了进去。
见他掀开被子,上了床,身子很是寂寥,她道:“阿远,被窝里冷不冷,要不然我也进去给你暖一暖?”
“走开!”
“......”
“你看,你的头发还没干呢,就睡了?”
“走开!”
“......”
靠在床边的楚云凰生无可恋,讷讷道:“你的被子没盖好,腿露出来了。”
徐清远“嗖地”一下,便拉好了被子。
“走开!”
“......”
哎!
这么跟他僵持到了夜深,她忍不住困意。
瞧了瞧他倔强清冷的身影,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将手悄悄地伸向了他的身后...
“走开!”
一声喝止,让她困倦的神经一惊,飞速的站起来。
她的大脑缓慢的运转,回过味儿后,双手环胸。
“这是公主府,我还不能睡在这里了?”
不信这邪,她哼哧哼哧的一撸袖子,就是连被子带人都扯过来。
徐清远不敌,反抗着,赤足抵上了她的腰。
她抱着他的腿,连同他不安分的脚,好好的收拾他。
“你走开!”
“这是公主府!这的床有我的一半!”
挣扎中,他恍然有泪。
她的心口一窒。
“那我走。”
说着,他猛地推开她,然后起身要走。
楚云凰被吓到,拦腰抱住他,阻止他下床,连着被子裹着,将他扔回了床上。
“你半光着,跑哪去?”
他不言,她大力的动着胸膛,然后妥协,不再动他。
身子刚离开些许,便被砸上了一群东西。
“出去。”
她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被子、枕头,内流满面。
今晚是劝不动了,缓一缓,男人就忘了。
女人嘛,要自强。
给他熄了灯,郁闷的抱着东西往出走。
终是一夜相安无事。
一大早,屋外就有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殿下,落寒大人求见!”
“享受着”放假第一日假期的楚云凰,皱了一下眉。
“殿下?”
她的眼睛嚯地睁开,“叫魂儿呢!”
许是知道殿下的心情不好,门外识趣的没有再叫。
她龇牙咧嘴的起来,瞪了一眼硌自己身子的地板。
扶着腰打开屋门,瞧着刺眼的晴光,她道:“干嘛?”
落寒躬身道:“殿下,属下今晨查探回来,恰巧碰见了门房说,百宝斋的老板派人送来了打包的礼物。其它地让人送到各侧君处,属下带来正君的了。”
说着,她双手奉上。
正是要送给徐清远的首饰盒子,明显是被精心包装过的,楚云凰暗道这老板用心。
“行了,知道了。”
她接过,啧啧有声,毫不吝啬的夸奖,“真是好看!”
她忽地疑问,“哎?本宫没有给阿远挑些旁的礼物吗?”
“哦,您是买回了一盒‘赤颜’的唇脂,但后来思索片刻不是说正君可能不喜欢,所以又让属下扔了吗?”
楚云凰大声道:“本宫给阿远的东西,让你扔了吗?”
落寒乖乖地将怀里的“赤颜”递给她。
“属下还没来的及扔掉。”
她把玩着手上的唇脂,打开后,惊讶道:“哎呦,这里面怎么有被用过的痕迹?”
风絮板正的道:“殿下,您忘记了?您买这盒是想先试试的,昨日还让奴婢在手背上试试色来着。”
她恍然大悟,摸了一下唇脂。可这颜色...
她眯着眼,“这颜色怎么和本宫领子上的颜色一模一样的。”又闻了闻,“竟是香气都一样得!”
风絮忙告罪,“殿下,许是奴婢的手上沾了唇脂,给您整理领子的时候沾上了。奴婢有罪!请殿下饶恕!”
这时,屋内走出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