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腐臭以及发霉的气息让黛丝不禁皱了皱眉,她转头看向德迈特勒,沉思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总理,你先去车里呆一会儿吧,里面空间比较小,两个人恐怕挤不进去。”
“哦,好的。”德迈特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无非是一些隐私物品,不方便给别人展示罢了。
拉开车门,他突然鬼使神差的侧头看了一眼刚才收钱替他们看车的人,那人双手背后,站在车边,紧紧捏着手上的几张钞票,眼神锐利的看向四周,似乎很想把德迈特勒许诺给他的50美金赚到手。
“怎么?对他好奇吗?”格林娜侧头朝德迈特勒笑了笑,有些慵懒的瘫倒在驾驶位上,从侧边的小冰柜里拿出一瓶可乐,“把车门关上,他可不愿意听到这些。”
“那个男人是有什么背景吗?还是有一段落魄的故事?”这种人德迈特勒见多了,1920的德国啤酒馆里一抓一大把,甚至延后一两年,你可能在某个啤酒馆见到一个姓阿道夫的人。
“他啊,之前是洛杉矶警局的一名警界新星,风光的很呢,之前听说他家里给他在富人区买了一栋别墅,还有一个漂亮老婆和可爱的女儿。”
“不过,可惜啊,在这种大环境下,他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简单的开头,却成功引起了德迈特勒的兴趣,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他卷进了一个案件里,是个强奸案,他的17岁的女儿在放学后被人拖到了小巷子里,强行发生了关系,而讽刺的是,当时他正在给这个强奸犯人的另一个刑事案件整理无罪资料。”
“后来的事就很黑色幽默了,女孩怀了孕,他想带她打掉,但警方和法院不同意,因为所谓的人权,他不同意,反而遭到了同事们的监视,最后,女孩自杀了,她是信仰上帝的,在圣经里,自杀可是不可饶恕的罪恶,但…她还是自杀了。”
“而且为了打官司,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精力以及积蓄都投入了进去,甚至忘记了缴纳足够的税款,最后的结果,就是他那价值45万美元的房子被以15元卖掉了,除去税款,只给了他八美元。”
“妻子受不了打击,想要离开那个家,那个已经不属于他们的家,他想挽留,但很可惜,他的妻子刚出门,就被一辆醉酒的车辆撞飞,他急匆匆的带她去了医院,可惜,美利坚医院需要先预约,他打电话给他的家庭医生,却被医生拒绝了。”
“因为是星期日。”
“后来,妻子永远离开了他,而失魂落魄的他走出医院时,车子也离开了他,因为违停。”
“一无所有的他希望起诉那个醉酒驾车的人,但那个人是个有色人种,还在网络上歪曲事实,博得了舆论的支持,法律也对舆论做了妥协,从轻发落了。”
“受不了打击的他辞去了警察的工作,来到了这片白人贫民区,当起了最底层的流浪者,从此,毒,赌全沾,从一个优秀警察,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流浪汉。”
故事讲完,格林娜也喝完了手中的罐装可乐,转头看向德迈特勒,后者目光发直,盯着前排的倒车镜,或者说,盯着倒车镜上的他,和自己对视着,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道。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啊,你们当年的总统选择了投靠第二律者,最后搞得政治经济双分裂,现在这样,完全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格林娜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无奈,“谁说呢,要怪也只能怪这个世道了,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德国人啊。”
“曾经有个厉害的总理,在崩坏的不断进攻下还能稳住防线,顺手吞并了波兰,把当年划出去的地全都收回去了。”
听到格林娜的夸奖,德迈特勒挑了挑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屋子里一顿钉里咣啷的声音打断了,在和她对视一眼后,他们很默契的拉开车门,朝屋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