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警官，您可是来了，来来来，尝尝上好的龙井，我老家的，保准好喝。”
郑开奇一进办公室，罗光就舔着脸从座位上起来，桌子上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不光如此，衣服，首饰，化妆品，各种甜食点心，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
“这不是老子办公室么？”
郑开奇忽然有些拿不准了，场面不小啊。
小张三敲门进来，“哥，人家大包小包提着来送礼，站在外面太显眼，我就让进来了。”
罗光陪着笑。
郑开奇淡淡说道：“显眼，就是要显眼，我都不怕，老罗你怕么？”
“不怕不怕的。这里郑警官说了算的嘛。”
“这间办公室，我说了算。”郑开奇招呼罗光坐，“其他地方，不归我管。”
这次郑开奇给了罗光机会，没有怎么绕来绕去，直截了当问道：“那艘船，是你的？”
罗光承认了。
“我这人一般不上船，那些船员也都不认识我，所以刚开始您要电话，他们都不敢给，知道我脾气不好。怕惹火上身，所以耽误了。”
郑开奇抿了口，茶真香。“罗老板你脾气不好？”
“哎呀，我脾气是真不好的，这就是在您面前的嘛，我就是小学生。”罗光谄媚至极。
郑开奇抛出了那个疑问，“你不在船上，谁管理那艘船？外出交接货物，谁负责？”他看向罗光，“或者说，谁是船长？”
罗光的眼神有些闪躲，“哎呀，其实我们船上都是老员工，老航道，老客户，没有谁管事的说法，大家都是一样的。”
小张三在旁边嗑着瓜子，“老罗，我们接触了那么多船只，只有你家船上没船长？那大副呢？舵手呢！出事了谁负责？”
老罗擦着汗，“都很熟的，一般都没事的。”
郑开奇笑骂道：“不会是那个独眼船员吧。我觉得他那个形象太骇人的，应该镇得住场子。”
“他？！”罗光舌头有些打颤，“就是个没用的老东西。”
郑开奇心中掂量着他的表现，说道：“那你说说，你仓库里的违禁品，都是哪里来的？”
罗光有些意外，眼神再次慌乱，笑道：“哎呀，郑警官嘛，我不说您也知道的嘛，里面肯定是有点关系的嘛。咱们，何必走到那一步呢。我听说了，他们都是货物总价值的两成半，是不是？我的量大一点，违禁品多一点，我按照三成给你算，好不好？”
他伸手拍了拍桌子上的小箱子，“我都准备好了，您点个头，就是您，不，就是特务科的了。”
郑开奇笑了笑，“他们那些有违禁品的，要提走货，两件事必须做，一交钱，二透露一个背后的老板，我们好有个交代。你的背景我查了，很干净嘛，看你的圈子，不像是能搞到这些违禁品的路子。”
罗光踌躇。
郑开奇专心喝茶，也不急。
“总得说一个，不然，我们会以为你跟那些需要这些违禁品的抗日组织有关系，这点常识，你应该知道啊老罗。”小张三有些纳闷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那容我回去申请一下。”罗光继续赔笑。
“行行。这些东西都划拉走。”
罗光带着东西离开，郑开奇主动考小张三，“他为什么不告诉咱们？”
小张三刚想说什么，见郑开奇看着他，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慢慢道：“他不会是不知道吧？”
郑开奇笑容玩味，“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怎么跟人对接，怎么赚钱？”
“他不会就是个傀儡吧？”小张三绕明白了。
“是啊。他不会是个傀儡吧。”郑开奇喃喃着，随即笑了：“小油王早就看明白的事情，你刚领会精神，这可不行啊。”
“切，他就是个闷骚货，就会瞎琢磨。”小张三可不服气他。
“既然大家都知道的这些老板背后还得有军方或政商背景，他为什么还不敢说？是真不知道？还是说他的背景一说出来就会暴露更多的信息？”
郑开奇问道：“小油王没来上班？”
“来了，一大早就来了，然后带着温庆和阿标走了，说是蹲点去。”
“你也别闲着了，带着小郭，去渔火码头，暗中找一个人——”
安排完了任务，郑开奇被酒哥喊到了他办公室。
“你小子最近很猖狂啊。忙得不要不要的。”郭达的地中海发型依旧亮眼，他打着嗝，笑骂道：“忙到都不来我办公室坐坐了？哥哥我喝不了多好的酒！”
“笑话我了是不哥？”郑开奇说道：“别看刚才人家大包小包的，都让我退回去了。”
“哦？”酒哥真没看见，“怎么了这是？送到嘴边了还能吐出来。”
“这哥们不实在啊。”
“行了，走，我带你去咱们的好地方看看去。”
酒哥开了车，两人离开警局，到了外面一个私有仓库，这是酒哥的产业。
这段时间，扣押的所有货仓货物，他们都做了抽成。这么多码头的违禁品，每个里面抽出三两个箱子，就够了几千棉衣棉被。
酒哥带着郑开奇看了看，“这下子，应该够了吧？”
看着那成摞的箱子，郑开奇点头道：“够了够了，差不多了，如果再加上今天那个罗光货仓里的一点药品和牛肉罐头，我觉得更有吸引力了。”
酒哥点头道：“那你看着办，我管不着，不过这些东西，不少钱啊，你是厚脸皮劫下来点，我是给你储存点，他楚老二是不是得拿出诚意来？”
“那必须的。最终是给他准备物资。”郑开奇想了想，说道：“他当时给李东山多少钱，咱们就问他要多少钱就是。”
酒哥摸了摸大肚子，嘿嘿笑了：“你别给我在这显得你跟他多生一样，你放心，我没那么黑，咱们，要个六成的钱，不过分吧？那四成算是处兄弟感情了。”
郑开奇面色沉重看向酒哥，郑重其事道：“我跟他们楚家二兄弟啊，关系真一般，互相做事谁也不清楚，酒哥你别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