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了石严飞、何露和老李头。
老李头把剩下的饺子全部盛了出来，摆在了桌上，半天没有说话，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石严飞和何露面面相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行，我把事情告诉你，我不干涉你做任何决定，你现在还可以决定听还是不听。”
“我听。”
石严飞面对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没有任何犹豫，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一大改变。
老李头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在六区建立的初期，五区和三区都已经建造得非常不错，也就是现在的特斯拉城和冬日之家。
冬日之家的快速发展是由于他们领袖的高超的领导水平，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特斯拉城则不然。
特斯拉城的建造汇集了国力、资源、人力，不仅仅五区的工人们到达了特斯拉城，大批贵族们也与他们一同乘坐工人号前往了能量塔。
贵族们掌握了整个五区，和过去一样，他们开始研发科技，获得了整个南极大陆上最强大的对抗力量。
安逸的生活来到，贵族们的本能开始苏醒了。
他们先后掠夺了通过大海运输给其他能量塔的资源，然后等目标能量塔崩溃以后，就逐渐收集他们的人口和资源用来发展科技实力。
“我们当时派出了五队人去找能量塔城市，前往其他能量塔城市的人都说目标城市已经毁灭，饿殍遍地，只有去五区的那一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老李头说到这里，沉下了头。
“一个都没有回来，要么他们被关在了特斯拉城，要么已经死了。”
过了一个月以后，老张感受到了危险，亲自前往了最近的四个能量塔城市调查了当地的情况。
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所有能量塔保存完好，但是资源已经全部耗尽。
“我听回来的人们说，你爸爸的副手老张，也就是现在的张大，他剖开了尸体的肚子，其中一点点食物都没有。”
“剖开？”
“是的，一点食物都没有。然后他们还去了另外的几个城市，无一例外地所有城市的能量塔全部保存完好，但是一点资源都不剩下。”
石严飞和何露都没有说话，他们认识到即使是现在，人类内部争斗还在进行着。
老张回来以后赶忙报告了石磊，也就是石严飞的父亲，当时的六区领袖。
当时是一个大晴天，石磊刚带着工人们从矿井里面上来，而老张也刚刚从外面探索回到深坑内。
“石大，外面的那四个能量塔城市全部都已经没了。”
“什么叫没了？”
“资源一点都不剩，地上也有大量的尸体，能量塔还保存完好。再结合之前去五区的人没有回来，我估计五区攻击了其他的能量塔城市。”
石磊招呼其他工人离开，把老张拉到一边。
“有证据吗？”
“没有，我只是推测。”
“那就不要妄下结论，我们先....”
老张打断了石磊的说话。
“石大，你想想，在我们的北边有五座城市，南边有几座，北边的五座城市除了我们没有去的五区，全部都没了，你再仔细想想。”
石磊没有理会老张的话反而在所有的工人面前大声说。
“不要乱说！我们的建设存在一些问题很正常，死人也在所难免，他们可能只是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五区收容了他们也说不定，你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
“你闭嘴！”
老张被石磊大声呵斥，再也不敢做声。
说到这，老李头无奈地笑了一笑。
“这应该是我跟着石大干这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
石严飞和何露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看起来张大的担心完全合理，为什么会勃然大怒。
“你们能理解石大吗？”
两个后辈没有说话，老李头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现在我年纪大了，我能理解了。那个时候，正是大力建设新能量塔城市的时候，资源没有像过去这么充足，很多工人们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悲观情绪。”
老李头看了看眼前的石严飞，笑了。
或许他感觉就像看到了过去的领袖，就如同是表达着对他迟来的理解。
“如果我是石大，这么扰乱军心的话说出来，我肯定、百分之百也会制止他的。只是我们当时没能理解石大，老张也没有理解石大，直到最后一刻。”
“最后一刻？”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你好好听、好好吸收、不要过激，一切谋定而后动。”
“嗯...”
“从那一天以后，石大就再也没有派出任何一支派遣队，而是尽量躲着其他城市，隐藏自己。他经常来找我商量未来怎么办，因为我年龄比较大，算是一个长者，但可惜，我是一个没有任何主见的人，我只喜欢跟着大家的意见走。”
...
“我们两个人经过好几次讨论，石大的意思其实也是尽量躲一躲，不要往北边去找其他城市，尽量向南探索，去找当时已经建城的方舟能量塔。但是碍于之前的大庭广众之下的发言，石大打算先建造好这个能量塔后，再将下一步的计划公布。”
“那这...不是挺好的吗？”
老李头握紧了拳头，表情十分痛苦地说出了下一段话。
“有一天，我正在泡温泉，老张来找我，大概是能量塔竣工的前几天。”
...
“老李头，你好着呢？”
“是的，能量塔快竣工了？”
“没错。”
“老大好像执意要去找五区，你怎么看？老大有没有找你聊这个事？”
“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不能看这二十年的心血被石大毁了不是，这一切，没办法的。”
随后老张一脸凝重地从我离开了澡堂。
...
“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按照石大的要求，我只能向所有人隐瞒下一步的计划，这也是石大的亲自下的命令。”
石严飞和何露的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是说...？”
“我当时其实也大概懂了老张什么意思，但是没有想过他能做得这么决绝，我想着能量塔建成后，石大就可以把计划公之于众了。但是，竣工前一天，突然泄压阀就坏了，毒气也开始往外漏出来。”
何露捂住了嘴巴，惊恐地迎接现实。
“石大夫妻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肯定都是自己焚身不惧。如某个人所料，石大夫妻两个人下去了。”
...
“就这样，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