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教会中,两个女使徒慢步走到了几乎昏厥的女人面前。
“你如果和我们一般虔诚,就不会这样了。”
“是啊,愿教皇的圣光会保护你。”
说完,两个女使徒便温柔地将她搀扶了起来,走出了教会。
石严飞在皇位上,眼神略显空洞地看着打开又闭上的大门,叹了一口气。
“你看这种人有什么好救的。”
说罢,刘夏宏冷笑了一声。
此时,还可以听见二楼黑暗处的阁楼,有一些贵族们推杯换盏的声音。
石严飞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双眼,思考着接下来的步骤。
“人呐,就是这样,趋利避害,哪有那么多理想信念,我也和你说过,我曾经也有理想,想要造福这些人。现在呢,还得是这个最重要。”
刘夏宏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一根雪茄,朝石严飞摆弄。
但是看见对方依然闭着眼睛,就索性给自己点上,很快雪茄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教会。
他也重复着自己的那句话。
“这玩意儿,算是抽一根少一根咯。”
在刘夏宏将一整根点燃的香烟几乎全部吸入肺里面的时候,石严飞说话了。
“你们是不是还有人在路上?”
“是啊。”
“多少人?”
“两三百人吧,没记错的话,两百二十几个。”
“多久到?”
“那就见了鬼了,谁知道呢,风雪冲散了,不过他们都带了挺多的食物,从土澳也带来了挺多衣服,不至于在路上冻死。”
石严飞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让整个教会安静了一会儿后,石严飞问出了一个和之前相类似的问题。
“我问你,十天到的了吗?”
看见眼前的这个小孩儿这么严肃,中年男人也放下了手中的香烟,仔细思考了一下。
“估计悬。”
“那行。”
“这批建筑材料你们确定是不让我们动用是吗?”
刘夏宏听到这里,笑出了声。
“哈哈,合着你还是想要给他们建房子啊?”
石严飞没说话。
“他们就住在教堂里面就行了,人挤人多暖和。”
“那你们怎么不去?”
“我是刘夏宏啊。”
从中年男人的口里说出了一句看似顺理成章的话。
“呵。”
石严飞冷笑了一声。
说罢就前往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一路上,铺着了红色的地毯,这让石严飞想到了曾经在原来世界住的酒店。
红色的地毯两边都是贵族们居住的房间。
石严飞的房间在教会的三层,与二层一样,他的房间也可以经过木制的窗户,看到底下教会大厅的情况。
窗台的旁边就是松软的床,上面铺着从土澳换取而来的当地棉绒。
这些只有大贵族以及教皇才享有。
石严飞走进房间,床头的加热灯将房间照亮,窗台上已经摆上了今晚的水果。
在冰天雪地里,这些食物没有腐烂和变质,保留了它们最原始的气味。
倒头,石严飞就像前面的数个日夜一样,一下便堕入了梦乡。
...
“飞儿,你在干嘛?”
“什么?”
“干嘛大呼小叫的?把我和你爸都吓一跳。”
“别瞎说,我没吓一跳。”
石严飞环顾四周,自己身处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环境里,眼前就是进入冰汽时代世界线的最后一格画面。
那是父母焦急的身影。
但是很快,石严飞便想起来这是哪儿了。
“爸妈,你们怎么跑到何露的医务室来了?这里不安全,快走。”
两位老人都没有回应石严飞的提醒,只是依然焦急地看着他。
“爸妈,我没开玩笑。”
说完,石严飞从何露的桌子底下翻到了一把手枪,又从何露的抽屉里翻出来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分别递给了父母。
自己则从身后拿出了那把步枪。
“我们待会儿出去以后,直接向西跑,那里有一个热气球,赶紧上热气球离开这里,离开 以后我们再做决定。”
父母接过枪,军人父亲一下就将枪械收拾好,母亲则是将枪递给了父亲。
“噔!”
突然,医务室的门被踹开,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了进来,带头的人戴着黑色的面具,上面纹着恐怖的图案,两个眼睛从面具的后面射出冰冷的光线。
“瞄准。”
男人下令,闯进来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枪对准了他们。
“慢慢慢!等等!”
还没等石严飞说完。
“射。”
枪声响起,无数发子弹倾泻在了石严飞和他的父母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
“第二轮,准备。”
枪再次瞄准了倒在地上的三个人。
此时黑衣人摘下了面具,透过被血水浸染的眼睛,石严飞认出来了,那是王瑞礼。
“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石严飞被子弹射击得在地上扭动,一发发子弹将他几乎打碎开来。
...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停了一阵。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见没人反应,门外的人用了更大的力量叩击了房门。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在以敲门声为音源的背景射击声下,石严飞惊醒了。
全身从盆骨开始向下麻痹到了脚,几乎整个大腿都失去了知觉,可能是休息的时候压住了腿部的血管动脉。
“来了,等等。”
“是。”
门外的声音静止了。
石严飞光着脚,在地毯上拖着已经近乎麻痹的双腿向门口走去。
转动已经打磨得光滑的圆形木块,石严飞看向了门外。
由于没有特殊的玻璃,在这个时代,简易的猫眼两边都可以互相看见。
但是门外是一个黑袍的使徒,安静而端庄地站在了门口。
看起来应该是侍从级别的使徒,能够走到贵族们居住的地方。
石严飞向内拉门,门缓缓打开了。
“什么事。”
使徒立马转过来,低下了头。
“尊敬地教皇,我无意打扰您休息,愿您...”
石严飞打算打断他,手已经伸向了他的黑袍,但是后来一想,又决定让他继续说下去。
等男人将所有的颂词全部说完,石严飞问道。
“说吧,什么事情。”
“尊敬的教皇,外面有人想见你。”
“谁?”
“不知道,他们说只是两个普通的工人。”
“普通工人难道能到这里来?刘夏宏今天是发了什么慈悲?”
石严飞冷笑道。
“他们说这很重要,和资源有关,必须见教皇。”
“资源?来人是男人女人?”
石严飞一边穿衣戴冠一边询问。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侍从话说完,石严飞也将教皇金闪闪的派头打理完毕。
在侍从使徒的跟随下,从教会三楼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