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01。”
“01？01是什么？你这算是...代号？”
眼前的年轻人回答出了一个数字。
石严飞把他带到了一边的雪地里，和他开始了简单的沟通。
“那...那个人是02？”
“不，他是03。”
“那02呢？”
“他没有参与那次拦截您的行动。”
两个人的对话既简明又迅速。
“石大，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特别想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警卫笔直地站着，没有再回答什么。
“我想问一下...你当初拦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后果？难道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01想了一下，转过头来。
“怕，但是如果这是必要付出的代价，那我会去做。”
说完，01笑了一下。
“可能对于您而言，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是对于我而言，只是死了一个工程师而已，这样说不好听，但是这样最接近事实，我保住了一个可以带领我们走下去的人。”
“哦？”
“我可能刚才的确是害怕，但是我并不后悔。”
石严飞退后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需要一个贴身的护卫，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有点乱。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勇气，同时也觉得你可以信赖，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留下你了吗？”
01点头。
“嗯，我明白我的任务了，保证完成任务。”
“带着你的枪，我们走吧。”
石严飞很深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离开了警卫站，往能量塔内环方向走去。
“还有一天，气温就会骤降，我们的物资虽然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总会有意外发生，我不知道我一个人能不能招架得过来。”
“没事石大，我在，没问题的。”
石严飞和01路过了离了望塔最近的贵族居住区。
“你看，这些人的大部分都是要离开这里的，我们这些房子之后也是需要拆除或者接纳其他的人员。”
“嗯，我明白。”
01回答着石严飞的话。
“他们去了五区以后，我们的后勤压力也就小了很多，但是我们的人才流失也很大啊。”
“人才？五区？”
“是啊，我承诺了他们只要帮忙参与昨天的救援和建设工作，会在暴风雪后让他们去五区。”
石严飞拿出了签字单。
“你看，这是签字单，几乎所有人都签了字。”
01接过了羊皮纸。
“这么多？”
“是啊，就连谭慧听说都要走了。”
“谭工程师也要走？”
石严飞叹了一口气，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贵族所在的帐篷区。
“是啊。”
01压低了音量。
“建一个监狱，把要走的人全部关起来，您看怎么样？我们还可以强制他们劳动，这样的话生产力也有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是五区的作为，我不会这么做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01表态了。
“行，我听您的。”
...
“石大，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我是01，是警卫站的一号警卫，目前负责石大的安全保卫工作。”
“啊...”
工程师似懂非懂地回应。
“石大，您来得正好，煤矿的研发已经进入了试验阶段了，在按照您之前画的地图，我们已经在那个点位勘测出了矿脉，这个矿脉一直延伸到了能量塔区域外界，估计可以用几十年不成问题。”
“不愧是石大啊。”
石严飞摆摆手。
“已经在建设了吗？”
“准确地说，已经建设完毕了，目前正在测试机器。”
石严飞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好像煤矿这边也是需要用到蒸汽核心的吧？”
“是的，需要使用蒸汽核心，和冰墙钻机基础原理属于一模一样的构型。”
“要注意，不要有安全隐患。”
“石大您放心，我们已经全面地检查过了，这次的试运行也就是走一个既定的流程。”
“那就好。”
“只是...之后我们的研究方向应该怎样走下去呢？”
一号工作站陷入了沉寂。
“暴风雪后，那些贵族要走，这个事情你们知道吗？”
“知道。”
工程师们听到这个话题感觉有些敏感，虽然工程师和医生不属于标准的贵族范畴，但是他们和贵族基本上是属于同等级的阶层。
“不过我们已经内部开过会了，像我们这种人去了五区，也讨不到什么好的生活，在岗的所有工程师都已经做了决定不会离开。”
石严飞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我想说的是，他们如果离开以后，我们的想创造更多生产力，可能需要建设更多这样的东西。”
石严飞的手指向了一号工作站的外面。
远处，是一个银色的巨型设备匍匐在采煤机的正上方。背部是煤炭在可控范畴内剧烈燃烧的黄色光芒，
“您是说让我们去建造机器人？我们六区这一块儿没有经验啊。”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的脑子里想到了同一批人。
“方舟！”
“对！连通两边钢桥上的机器人就是他们建的，我们可以找他们来参与建设！”
说完，一行人就朝着他们所在的工作站走去。
...
老人咳嗽着转过身来。
“这个没问题，就是...建造机器人之前，我们要建造一个像样的工厂，工厂里面还需要蒸汽核心驱动的吊装系统、液压系统等等，建造一个工厂的物资消耗会非常大。”
“非常”这两个字，老人念得很重。
“物资这一块没问题，钢材我们现在的盈余是比较多的，木材虽然所剩无几，但是冰墙钻机已经恢复了工作，未来也可以支撑起来。”
“那是最好。”
跟随而来的工程师们显得很激动，但是方舟的工程师们则平静得反常。
“但是石大，我得提醒你，我们方舟能量塔已经灭亡了你还记得吗？”
“嗯...”
石严飞轻轻点头回复了老工程师。
“就算建造出来了工厂，甚至将五区的蓝火也做了出来，那又怎么样呢？”
石严飞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样我们不是解决了能源的问题吗，人们都可以腾出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把劳动力解放出来了，岂不是更好吗？”
“是吗？”
“是啊！”
坚信着解放劳动力就可以解放创造力的石严飞，斩钉截铁地说。
“我现在就可以将工厂和机器人全部在几天之内做出来，我的能力强不强？我能创造的生产力多不多？”
“那当然是多！”
老者站了起来，走到了石严飞的面前，问道。
“那我问你，方舟有六个机器人，她为什么灭亡了？”
这个问题，问得石严飞一愣。
这将它之前的逻辑链条从中间彻底夹断，没有留下一点周旋的空间，紧接着就听到了老人振聋发聩的一句话。
“人的问题处理不好，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