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此时，加热灯完全亮起，小房间里已经被五盏悬挂的加热灯照亮。
石严飞的眼眶已经几乎要撕裂开来。
狭窄逼仄的房间里竟然满满当当塞下了四具女人的尸体。
她们全部被吊住双手贴着墙悬在半空中，固定在了原本应该属于科学之地的一号工作站里。
裸露的皮肤上画上了标记，分别写着一到四的图案。
在尸体的标记一旁还有工程师专用的羊皮纸，上面写着的东西已经被血迹涂抹掉了。
石严飞此刻才意识到，原来刚才自己进去开灯手指尖所戳到的，是其中一个女人的尸体，她的身躯已经在寒冷和尸寒的作用下变得坚硬无比。
“这...”
他再低下头一看，刚才脚下胶状触感的东西，现在石严飞明白是什么了。
想清楚过来的瞬间，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地上是被鲜血染上了一层的血地板，不留任何死角地流满了整个房间内部。
...
他看向了那四具被吊起的女尸，头发低垂在了他们的脸前，其中有一位的头发似乎被他人削去，脸部裸露了出来。
她竟然在笑。
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脸庞。
眼睛没有闭上，加热灯的照射下，石严飞感觉这眼睛似乎在笑着看向自己。
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踩着粘稠的血液缓缓移动着，可是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她就这么笑着、盯着。
石严飞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将视线撇向了一边。
发现了一个他之前都没有注意的细节。
“这是...”
他没有向前走去，而是探着头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个之前未注意到的细节。
在肚子上写着四号的女尸右边，还有一个铰链，上面也用羊皮纸写着字，贴在墙上。
所有的刑具都一应俱全。
似乎上面就缺少一个原本该挂在这里的裸体女人。
“难道是她...”
想到这里，石严飞鼓起勇气向四个尸体走了过去。
贴近尸体的时候，寒气一下子逼近了他。
“这肚子上...和那个女孩儿的情况差不多，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迹。”
女尸已经在蒸汽的作用下开始解冻，面部虽然还是发白，但是不再是被冰冻的白色。
石严飞轻轻撩起了女人的头发。
“又是一个笑着的年轻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脸上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年轻的美貌，一道道刀刻摧毁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她微笑的嘴角。
从身体形态和面部轮廓看得出来年龄不大。
他走向了第二个女尸，结果与前面的如出一辙，身上全部都是鞭子的伤痕，而脸上全部被划上了刀伤。
“看来是我想象的那样了，那工具呢...鞭子在哪儿、刀又在哪儿？”
石严飞四处开始寻找，没有看到工具。
“对，应该会有鞭子和刀。”
在房间里面寻找着。
可是并没有找到。
脚底粘稠的质感让石严飞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走到了工作站的主房间，去翻动了工程师们的抽屉。
大部分的工程师的桌子内部都是羊皮纸、还有一些搭建模型用的特质材料。
但是在翻到其中一个的时候，里面出现了石严飞所最不希望看到的东西。
一把沾满血的刀、刀锋已经由于使用变得钝了。
还有一根被染红的皮鞭。
石严飞抬起头一看。
...
这个桌子不是别人的。
“王瑞礼...怎么会是他？”
石严飞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
“不对不对，是有人做了事然后把东西全部放在了这里面。”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笃定的想法。
“不对，我只看见了侯利死在我面前，没有看见王瑞礼死亡的证据，不能排除他回来的可能性，难道是因为张大的事情，他回来报仇吗？...这也没理由啊...”
石严飞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
可就在这时，听见楼下有撞开门的声音。
“这里！就是这里！上面灯都是开的！快上去！”
“我的孩子！”
“别担心！一定在这里！”
突然楼下变得吵闹，紧接着就是冲上楼梯的脚步声，人群踩着钢制楼梯啪啪作响。
石严飞习惯性地摸了摸背后，心安了。
那是一把已经上满了子弹的步枪，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这些都是他可以在这儿安稳自若的底气。
“就是他杀了我们的孩子！杀了他！”
一个肥胖的男人留着一根头发的小辫摆在前额上，大声地吼着。
随机就举着一把小斧头准备绕过工作台冲过来。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但是没有这么激进，只是有的哭泣着、有的互相拥抱着。
男人大吼着冲了过来，离石严飞仅剩下十五米。
只见石大麻利地从腰间的皮套里掏出了手枪，对准了男人的头部，但是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砰！”
一枪打在了地板上。
应急地求生欲望最终还是战胜了复仇的渴望，男人躲闪到了一遍。
然后，石严飞再将枪缓缓对准了男人的脑门。
他摆了摆枪，示意把斧头扔在地上。
“叮当。”
铁质斧头被磨得非常锋利，落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女儿啊？我女儿已经一整天没回家了，说是工程师约她们，这一走就没回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
男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大声控诉着。
一个女人缓缓走到了小房间门口，当即就吓晕了过去，头砸在了地上。
“王婶！王婶！”
又几个人跑了过去，更多人看到了小房间里面的地狱景象。
有的直接呕吐了出来。
“你快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女儿，只有四个，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儿。”
听到这里，男人赶忙跑过去。
“是不是我的女儿！”
他挤开人群，就往里面冲，他一边干呕着，一边踩着粘稠的血液向里走去。
“不是...这个也不是...”
男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最后一个也不是！那我的女儿可能还活着！”
他大叫了一声然后冲了出来。
石严飞也在门口观望着，这次他没有反应过来，被一把抓住了衣领。
“说！我的女儿在哪里！”
斧头留在原地，他没有去捡起，而是直接举起了硕大的拳头，上面全部都是老茧。
“有话好好说，我们之间有误会。”
“误会？人都吊在里面了，还有什么误会！快说，把我女儿藏在哪儿了！”
男人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爆满了血丝盯住了石严飞。
“砰砰砰！砰砰砰！”
六发子弹从楼道处，射向了这个悲愤的男人，全部打在了他的脚边。
所有人都赶忙蹲下，男人也应激放下了石大。
人群中，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走了出来，用左手关上了枪的保险。
他用手夹下来了卷烟，吐出了烟雾。
“所有人，都不应该对领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