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们一边绕过了地下血泊中的尸体,一边投去了惊恐的眼神。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凌晨三四点被召集到了工作场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地上会有一个尸体。
他们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尸体。
看着01挺拔地站在石大身边,端着枪跨立着警戒,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工程师便更加坐立难安。
“石大,这是怎么回事啊?”
石严飞没有说话,只是冷静地观察他们所有人的表情。
“咋了这是?”
说话的工程师,又转过去看向了身后静坐的人群,想要一个解释。
沉默的工作站里,疑惑的工程师就这样在凌晨四点钟这个时间点尴尬地站着。
“大家伙儿这都是怎么了这是...”
一个壮小伙儿出来打破沉默。
“我问你们,今天你们有谁去了我的帐篷门口。”
石严飞原本的设想是整个氛围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可是有两个人直接站了出来。
“我今天大概...凌晨几点我没有印象,去了一趟那儿,但是应该没有走到您的帐篷跟前。”
“我没说跟前,我说的就是有没有谁到了我的帐篷那里。”
“那就是我了,喏,还有他。”
另一个工程师也走了出来。
“对,是我,我和他一起去的。”
“你们来我这边干什么?”
石严飞一看,两个工程师似乎并没有任何认错的想法。
“我们不是刻意去找您的,只是有个女孩儿我们追了半天...”
“那你追她干嘛?!”
“说!”
还没等工程师说完,静坐的人们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了。
工程师的脸上一副无辜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石大示意其他人员稍安勿躁,让工程师说完。
“没有,你说下去。”
“就是有一个人一直撩我们的门帘。”
“撩你们的门帘?”
另一个工程师补充。
“对啊!冷死个人了!我们当时在睡觉呢,还以为是风,我一关上她就撩开,我们一关上她就撩开,还听见她的笑声。”
石大看向了另外一个工程师。
“嗯,然后我们就实在受不了了,直接趁它再撩帘子的时候,冲出去抓住了她。”
“抓住了?”
“对啊,我直接一把把他拽住了,我隔着门帘抓住她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哦?”
讲到这里工程师下意识地擦了一下嘴巴。
“这女孩儿皮肤冰冰凉凉的,我意识到不对劲,这女孩儿怎么光着个胳膊呢,然后走了出去,这一下给我吓坏了。”
石严飞示意男人停下来。
“好了,不要说了,你跟我过来。”
石严飞把身下的椅子拖开,走进了小房间,房间内温度已经彻底回升了起来,里面一股血腥味。
“好了,你进来吧。”
工程师进来的第一刻,就直接干呕了出来。
“呕!石大!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满地的血迹,平日里根本没有这种血腥场景的工程师,彻底不理解了。
然后石严飞走出来,把房门关闭。
再带另外一个工程师也参观了这个人间炼狱。
那个工程师要来得更加夸张,直接呕吐在了血迹之中。
随后,返回了主室。
“看见了吗?”
两个工程师纷纷擦着自己的嘴巴摇头。
“我不明白...石大...这是什么?”
静坐的人们再也忍不住了。
“别装了!看着你们这些人模狗样的就恶心!”
在一片骂声中,石严飞喊身边的守卫。
“01,你带另一个工程师去外面散散心,不允许他和任何人进行接触。”
“是,石大。”
在一片骂声中,01带着工程师穿过人群走下了台阶,到了一层坐着,随时等待石大的召唤。
“那个...小哥,石大不是让我出去走走吗?”
“他没说,他的意思是让你在这里等,请你不要再继续说话。”
工程师听完,将手放在了大腿之间,乖乖闭上了嘴巴。
...
“好了,接着你刚才的说吧,你抓住了她然后呢?”
工程师咽了一口口水。
“我抓住了她...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把我的手掌都冻着了,我急忙出去看她到底什么情况啊,这一出去看,一个小女孩儿,头发丝都已经结冰了。”
“就这样吗?”
“没有!石大!你不知道!她可不只是这样,她没有穿衣服,身上血淋淋的,腹部全是血,身上也几乎没穿衣服,那衣服像是被什么剪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老人向工程师丢了一个器具。
那是一个沾满了血的鞭子。
“不认识吗?眼熟吗!”
“这是...”
老人走近,捡起鞭子递给了工程师。
“好好看看!你难道不认识?”
“这鞭子...怎么沾满了血...难道那女孩儿的身上...”
老人几乎要气到昏厥,身体开始摇晃。
“你这个孽种!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少女!她才20岁!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们还...她只有20岁!她从小就聪明懂事,懂礼貌!守礼节!你为什么!为什么!”
老人掰着手指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如果他再年轻十岁,这一鞭子肯定挥下去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石严飞看着工程师。
“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石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静坐的人又开始了呼号。
“他是不是方舟来的啊?方舟来的工程师没有一句真话!他们都是人精。”
听到这句话,原本无辜的工程师立马起身反击。
“方舟来的怎么了?我们就是方舟来的怎么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本身就开始应激反应的工程师马上反过头来,严肃地对石大说。
“石大!他们歧视我们,您要不要管管!我们可是一直跟着您干的!”
石严飞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们也是后面来的,所以他们对自己的后来者身份也很敏感,或许只是到气头上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啊!”
看到工程师反应这么强烈,情绪如此不稳定,石严飞抓紧时机。
“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出现在你的帐篷门前的?”
“从工作站方向过来的。”
这个回答正中下怀,石严飞抓住其中的漏洞马上予以质问。
“你刚才,不是说你当时在睡觉吗?”
工程师马上转过头来,满眼惊恐地看向了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