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来的时候走了多久？”
夜幕雪原上，石严飞感觉到有些缺氧，南极高原作为“风库”，这冲击力让他感觉名不虚传。
在赤道横风的加持下，南极的风就更加放肆。
“来时，大概走了两天，我们当时和其他贵族难民一起过来的，所以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
“事实上不需要这么久，对吗？”
“我估计，一天的时间完全足够。”
石大和他们沟通着，01和殷正则在两边精神高度集中地进行护卫，不允许任何人走在自己的身后。
“那就好，我们尽快赶路。”
一个人降低了行进的速度，落到了石大的面前。
“石大...这我们不带一个陌生的人头回去不好交代啊...”
“我知道了，这个不用担心。”
...
男人听闻，悻悻离去。
一行人接着赶路。
狂风在吹着 ，头顶上的云并不像是乌云，它的模样比平常的积雨云要显得更加厚实，感觉像是一整块可以一起落下一般。
压在所有人的心上。
石严飞感到有手臂有人呼喊自己。
他看去，是01。
“石大，到了。”
石严飞看向前方，火把的微光下，有一个立着的钢棍插在冰盖之上。
“那儿是吗？”
“嗯。”
一行人继续向前，没有停歇，很快到达了钢棍立着的标点处。
所有的人都向前一步，唯独01背对着钢棍，看向了另一边。
石严飞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询问01，却发现他没有在自己身边。
略远处，01举着火把背向这边看向远方，那是一片巨大的黑幕。
继续向前走，前面有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向外开了一个口子，就像是一个天然的野外营地一般。
石严飞再次回头，发现01举着火把，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对着他点了点头。
“是这。”
说完，便同石大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我在路上发现的一个洞穴，发现这里挺合适，就选在这里了。”
“挺好的。”
风停下了，洞穴把所有的风阻隔在了外边儿，一边向内走去，一边观察这上面的壁画。
山洞内部是实打实的壁画，但是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欣赏，来源于什么时候也无可稽考。
那49个人走在了前面，01紧随其后。
山洞内部走了一段距离，向右转，到达了一个类似于小房间的洞穴。
“这里。”
01举着火把，照亮了目的地。
石严飞也转过来，火光将小型洞穴照亮，里面的东西如他所想一模一样。
而这49个人已经挤成了一团，有的已经开始保持起了战斗状态。
...
转过弯来，里面是169具尸体，按照13行13列进行摆放，整齐排列着。
尸体中，有长有短，长的是已经成年的大人。
“来啊！”
“来啊！我不怕你们！”
说着，一个人就对着石大和01赤手空拳地冲过来。
01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冲过来的人就是一枪。
子弹穿过眼球精准命中头颅，颅骨被打得迸裂开来，整个冲过来的人在空中后仰向后飞去，横着在空中滑行之后落地。
石严飞能够理解01的行为，只是用手将枪管按了下来。
“这里不是用来安放你们的，不用惊慌。”
“那你要把我们安放在哪里？”
“你们会安全回到五区，这是我的承诺。”
...
紧接着。
“把他的头割下来，让他们带着，到时候回到五区，他的人质也就可以因此被释放了。”
01从黑色衣服的兜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半月形的器物，去掉外面包着的皮套，露出了器物的样子。
这是一把长刀，足有半个小臂那么长，一边的是锋利的刀刃，而另一面则是锯齿。
01用脚点了点地上男人的脸，只见男人的腿部突然弹起，然后又迅速落下，反复反复了几次，没有停下。
见状，01左脚踩着男人的左腿膝盖，右脚踏实了地面，用手中的刀将男人的头颅割下，然后丢给了一旁的那剩下的48个人。
“你们去挑一个吧。”
石严飞叫01去169个人里面找一个男人出来，去充当五区所要的六区领袖项上人头。
01几乎没有犹豫，他对他所杀的每一个人的模样，都记得一清二楚。
从回来的这几个小时，这些人死亡时候和等待死亡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荡，一次又一次。
来到这里，他对于杀人，没有任何顾忌，已经杀了169个，其中有男人、女人，还有孩子，他不在乎再杀多一个。
这些行为的心理建设，早就在动手的前几天就已经完成了，就在石大告诉他这些人的重要性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了对自己的心理疗养。
所以在动手的那一刻、以及现在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如果有，在洞口他看向那茫茫的黑暗的时候，所有的负担都随着夜幕而去了。
“哐当。”
01在远处，捡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然后用力砸在了地上，石头碎裂开来，而其中一块石头变成了一个锋利的锥形，这是01想要的。
他两只手环抱住粗的一端，用力将尖锐部分向下砸去，砸在了01所挑选的人头脖颈处，一具被冻住的尸骨，被分成了两半。
一部分是头颅，而另一部分则是身躯。
01面无表情，将已经被冻在地上的头颅用脚底一推，头颅滚动到了那48个人的面前。
01低沉的声音对他们说。
“这是石大的头颅，记住了，脑后中弹两发，脖颈处有伤，死亡的时候在大声喊叫，所以面部比较狰狞，眼睛没有闭上，我曾想要用手给他关闭眼睛，但是关不上，嗯...至于他眼睛看的方向，那是他的孩子所在的位置，到了你们的领袖那儿可以编一编。”
对方的手颤抖着将头颅收到了手上，然后装进了背包之中。
“好了，石大的头颅有了，我们接着赶路吧。”
石严飞转头，却发现殷正已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寻找不得，众人走出洞口，才发现殷正正跪倒在地上，呕吐不止。
“还好吗？”
“石大，我还好。”
石大拍了拍殷正的背。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你来参与这次的任务了吗？”
殷正擦了擦嘴巴，点头。
“知道。”
石严飞、殷正、01站在墙边，把人群让了过去，依旧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在雪原上，在夜幕下，一行人举着火把向东北方向走着。
“石大。”
叫他的人是01，他笑容满面，但是石大也知道他的内心波涛汹涌。
“我干得怎么样？”
“很好。”
石严飞走着，看着天空中的星星。
是否王瑞礼在炸毁洞口的时候，也向张大如此问过呢？是否张大在把自己的老领袖毒死在通风管道里的时候，也会这样自嘲呢？
“我们都一样。”
石严飞自言自语。
01和殷正都听见了石大的自言自语，他们也知道石大陷入了思考，在与自己进行着和解。
“张大、王瑞礼，我们都一样，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