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远望着窗外的风景,突然道:“说说吧,那个舰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与阿德里安有关?”
卡德罗福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已经猜到了?”
林九远道:“只是猜到了个大概。”
卡德罗福叹气道:“和你猜的应该差不多……”
“……”
原来阿德里安和林九远除了拥有类似的管理天赋外,还同样有着很强的研发能力。
正是因为阿德里安的出色表现,卡德罗福的爷爷才会如此放心将军工厂交给阿德里安,并始终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带着马利雪夫走出亏损的命运。
而阿德里安也确实不负众望。
当卡德罗福快要离开的时候,阿德里安所研发的新一代舰炮就已经逐渐成型。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临走前见到阿德里安即将完成的设计图原稿。
只可惜这一切,都随着阿德里安的死而彻底化为了泡影。
他曾偷偷问过安德烈有关新型舰炮的事和偷偷派伊万诺夫检查阿德里安的尸体,可惜最后却发现都只不过是徒劳。
新一代的舰炮并没有来得及建造,阿德里安就失踪了,安德烈也只是草草扫过几眼设计图纸,并没有记住里面的内容。
本来他对丢失的舰炮设计图已不再抱有希望,却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建造好的舰炮。
所以那时的他才会那么的激动。
终于了解完事情来龙去脉的林九远,沉吟了片刻。
“这么说来,那个门斯丘克军工很可能就与杀死阿德里安有关了。”
卡德罗福点头表示认同,刚才他也是这么想得。
“我回去就会拜托伊万诺夫叔叔去好好查查这个门斯丘克军工,阿德里安叔叔绝不能死的这么冤枉!”
卡德罗福与阿德里安毕竟有过整整两年的相处,期间,他也没少受到阿德里安的照顾。
对于报仇的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突然他猛地想到一个拯救马利雪夫军工厂的办法。
如果说趁着这两天的时间,抓到那个门斯丘克军工的负责人或者是找到有关他们杀害阿德里安的线索。
那是不是也就相当于对马卡洛夫先生有了一个交代?
“对啊,两天时间肯定造不出舰炮来,更何况还是要造出比阿德里安叔叔所研发的舰炮还要厉害的舰炮。”
“难道说,两天时间只是林九远为了拖延时间而找的借口,趁这时间找到门斯丘克军工与阿德里安有关的线索才是他的真正用意?”
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的卡德罗福,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的学识固然深厚,可对于人情世故和社会险恶方面,所想的还是颇为简单。
只以为到时候只要能够拿出门斯丘克军工有过剽窃的线索,便能够扳倒门斯丘克军工。
沾沾自喜的他,更是忍不住在心中夸耀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林先生的大智慧。
他还以为这些都是林九远对他的暗示。
当即激动道:“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林先生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件事请放心交给我吧!”
林九远呆呆地望着卡德罗福,脸上带着些许迷茫。
“我说什么了吗……”
……
回到马利雪夫军工厂,卡德罗福就急匆匆带着伊万诺夫的人离开了。
看他一脸兴奋的表情,似乎是有着什么大事要做一般。
林九远耸了耸肩,有些不明所以,既然卡德罗福没说,他便没有多问,毕竟他也有着重要的事情要做。
天色渐暗。
回到办公室后,林九远关上房门,并为自己煮好一杯浓郁的黑咖啡,打起精神开始画起了设计图纸。
AK-130舰炮以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确实很强,可惜架不住林九远他有挂!
在驱逐舰上时,他就已经完成了对舰炮的升级。
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止拥有新型舰炮的全部数据,还同时知道该如何升级这座舰炮。
现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画出来就好。
经过半晚上的鏖战,林九远终于将二代舰炮的设计图赶制了出来。
现在画设计图对于林九远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各种设计工具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最后,林九远怕有遗漏,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手上厚厚一沓的设计图。
这才满意的放好,回到隔壁的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林九远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只有两天时间的他可没有时间睡懒觉,赶忙将安德烈叫了过来。
“林先生,你找我?”
推开门,安德烈好奇的问道。
对于林九远突然找上自己,安德烈也是感到一头雾水。
最近工人的事,已是将他搞得焦头烂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昨天林九远等人去造船厂的事。
起初,林九远的演讲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将所有工人都暂时稳定住了。
可现在几天过去了,厂里那几个有名的刺头,又开始按捺不住心思的挑起事来。
为了安抚住他们,努力保持住工厂表面的平和,他已是搞得精疲力尽。
最多在有个两天,恐怕就算是他也要压不住这些工人。
本来,今天他还想对林九远说起此事,却没想到提前接到了林九远的召见,不免心中好奇起来。
此时,林九远正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今早的简报。
他真的很不喜欢用狗熊的精致茶杯,上面印着各种繁复奢华的花纹不说,还搞得五颜六色。
一点都没有兔子那种紫砂壶的厚重自然之感。
只可惜,现在他是在狗熊,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今天早上的简报上,果然还是没有关于总统戈尔巴乔的消息,也没有任何宣传解体的事。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就仿佛狗熊解体是林九远梦中的事一样。
可林九远却知道,大厦崩塌只是一瞬间的事,谁又能知道平静的湖泊下面,又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况且,他也是那暗流中的一支。
早已习惯了安德烈,卡德罗福等人进来不敲门的他,并没有再提醒安德烈,只是笑道。
“安德烈先生,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我们现在一共有几个车间在造舰炮?”
安德烈诚实答道:“之前是两个车间,现在只有一个车间在缓慢进行着生产,预计再有半个月就能生产出一座舰炮。”
因为迟迟没有订单介入,安德烈只得将工人的生产节拍无限放慢,往常两周一座舰炮的生产周期被他硬生生拖成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