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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张春点头,虽然不是直接性的,但会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而且粮食一旦霉烂,便无法长期保存,百姓们可是看着我大张旗鼓的将一车车的粮食运回去的,届时我也会如实上报给朝廷。

到时候粮食全部霉烂,长公主就算是巧舌如簧,她的说辞,又有几人能信?”

“朝廷已经将南邑郡视做鸡肋和负担,就算不会重处长公主,但同样的也不会再发粮赈灾,南邑郡的结果也只有一个,变成一座座的空城。

它对大夏来说是鸡肋,但对你陈国来说并不是,你陈国粮食富饶,只要稍稍往南邑郡输送粮食,帮其渡过难关,地广人稀的南邑郡,又何尝不是一片沃土?”

张春脸色有些冰寒,看向楚渊的视线满是鄙夷,这可真是一位毒士啊。

为了朝廷党争,拿一郡百姓的性命来下一盘大棋。

有这样的人辅佐,大夏何愁不亡?

但身为一县父母官,看不起楚渊的所作所为是真的。

“所以,你的目的就只是那两仓泡水的粮?”张春没有释放太多对楚渊的鄙夷。

“不然。”楚渊摇头:“我还需要从各大商铺买一些好粮,做戏做全套,我也不能落人口舌成为那个背锅谢罪之人。”

“先让百姓吃好粮高兴一下,等好粮吃完了开仓放粮的时候,发现粮仓里的粮全都霉烂了,到时候长公主想要找补也就无计可施了。

到时候我还希望张大人不要再往南邑郡售卖粮食,大皇子殿下也会在朝中运作的。”

楚渊比谁都清楚,这次购粮,其实就是一杆子买卖。

“你说得倒是轻巧,两仓粮同时霉烂,臭气熏天,她就能一点都不发觉?”张春反问。

“这就是我需要考虑的事了。”楚渊淡淡回答:“总之一年之后,南邑郡就是你们陈国的。

若是大人不放心,可以将这书信保管一年的时间,但是一年之后,大人拿下南邑郡,还请将文书焚毁。

大人也别想着用这书信做什么文章,这书信只是长公主为了陷害我家殿下仿造的,没有人会承认的。”

如楚渊最开始所说,做戏做全套。

张春冷冷的看了眼书信,字迹刚劲有力,不像是女子的手笔。

如楚渊所说,销不销毁是他的事,但认不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按照楚渊的规划,整个南邑郡都将成为一座空城。

而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两仓泡水的粮食,就算是金水县全县的人一起吃,吃不了多久就会全部霉烂,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渡过这次危机。

除非他们有将粮食长期保存的办法,可已经泡水的粮食,若是能够长期保存,周大人也不会如此焦虑了。

这大冬天的,可没有烈日能够晾晒粮食!

“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吧,我需要向上面汇报一下。”张春摆手。

“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楚渊笑了笑,转身离去。

楚渊走后,张春看向师爷:“你觉得他嘴里有几句实话?”

“实话不多,但金水县那边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周大人的幺女今年选了秀女,已经入宫了,可以帮他个忙,留个人情,这计划对我们没有任何的损失。

当然了,一切都还要看大人的意思。”

是的,只是两仓泡水即将霉烂的粮食,张春是有决策权的。

一旦粮食发霉,他们也只能将粮食丢弃,全凭张春的决策。

“这人心思太过歹毒,将百姓之命视为草芥,本官不喜。”张春摇头,若他是自己手下的谋士,敢提出这个计划,他已经令人一刀把楚渊给砍了。

师爷了然的点头,他同样不喜欢做事没有底线的楚渊。

在他们眼里,楚渊就是个十足的小人,用美人讨好,用百姓的身家性命当做棋子,甚至是卖国求荣!

是的,哪怕是大夏已经打算放弃南邑郡了,但楚渊这种明摆着把土地拿出来当筹码的行为,依旧是卖国!

没人会喜欢这种行为的。

两人在心底给楚渊的打分,早就成为负数了。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不卖粮给他?”师爷问。

张春冷笑:“他损人利己,我们也能解决自己的麻烦,两全其美,有何不可?”

“不管是他,还是他身后的大皇子,或者是长公主,整个大夏都是我们的敌人。

敌人内讧党争,我们既然可以推波助澜,何乐而不为?”

两人正商议着,小厮又回来禀报了:“大人,那个姓楚的有东西要送给大人。”

“什么东西?”张春有些疑惑,不是已经送羡鱼过来,被自己拒绝了么?

“说是叫做香皂的奇物,是大夏王公贵族御用之物,他说将此物赠与大人,好让大人打点关系。”小厮答。

张春沉思片刻,王公贵族御用之物是楚渊在证明自己是大皇子的亲信,不然也弄不到这些东西,也佐证了这纸书信的真实。

“是香皂啊,他倒是迫不及待。”张春拿着一块香皂把玩,这东西他还真听说过有关它的传闻,似乎是最近兴起的,确实只在大夏王公贵族中流通。

可他不知道的是,香皂的产地,在金水县!

“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啊。”张春冷笑,眼中鄙夷更甚:“可若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哪怕是泡水霉烂的粮食,他也别想带走一粒。”

身在官场,有些风骨,自是不耻这种行为。

所以,才一直在这边陲小县,郁郁不得志。

若是一年后真能拿下南邑郡,这便是自己叩响朝堂大门的敲门砖。

不用去刻意讨好那些权贵,依旧可以进入朝堂,大展作为。

张县令起身,走出房间,在院门口,羡鱼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奴家,见过大人。”羡鱼躬身行了一礼。

张春看向羡鱼,神情有些复杂。

初见时,她稚气未脱,在青馆里为自己研墨,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至今仍无法忘怀。

如今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占有她,可心中的抱负告诉自己,不能够留恋在女人的温柔乡之中。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是他对她说的,又何尝不是他对自己的质问。

可再次看到这张妖冶的脸,他更想说的是,临渊不羡鱼。

她太过美艳妖冶,自己无法护住她,若终有一天自己要在她和某件事上做取舍,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从一开始不曾拥有就好。

既然昨夜楚渊打破了自己的一丝侥幸,那便证明天意如此。

他同意给楚渊售粮,又何尝没有这个女人的几分功劳?

“你随他去吧,若还能相见……”张春顿了顿:“罢了,不会再相见了,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前程。”

“也祝大人万事顺遂。”羡鱼跪地,尤为尊崇,眼角滑落一滴热泪。

张春没有再回话,淡然的从她身侧走过,或许一切已经结束。

至少相识相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