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雪一路护送,直到楚小九离京。
姜栩本来也是想一起过来相送的,可她现在暂为监国,根本就抽不开身。
……
北境。
北夷大军营地。
营地内的北夷士兵情绪低落,萎靡不振。
屡战屡败,然而大夏人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穷追猛打。
此刻北夷军中怨气很重,他们恨,恨得咬牙切齿。
恨曾经部落的人为什么要去侵略大夏的城池,曾经那些人侵略掠夺的资源,又有多少流入他们这些普通族人的手中。
然而,现在大夏大军开拔过来报复了,遭殃受难的却是他们。
他们不是不恨楚渊,而是不敢恨楚渊,楚渊大军太过勇猛,他们只有畏惧。
“呜~”沉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有人猛地顺着看去,只见远处的小山头上,一只黑犬龇牙咧嘴跃跃欲试。
见状,营地瞬间骚乱起来:“是大夏的军队,大夏人杀过来了。”
他们看到的黑狗自然是黑将军,草原的战事打到今天,草原人都知道,大夏那个楚大将军身侧跟着一只凶猛无比的黑犬。
就像草原上的一些可汗会养狼和鹰一样,看到这些东西就知道是那个人来了!
一瞬间,北夷的营地便骚乱起来,将士们根本没有作战的意志,纷纷逃窜。
哪怕是将军走出来想要稳住局面也无济于事。
“都给老子拿起武器,准备迎敌!”将军大声喊着。
然而,基本没有多大的作用。
就在这时,黑将军先前出现的小山包上,密密麻麻乌泱泱的楚渊大军进入眼帘。
一窝蜂被将士们扛在肩上,对准了敌军营地的方向,点火。
“咻咻咻~”一枚枚箭矢带着浓烟,极速朝着北夷大军营地射去。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杀!”大军冲锋,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快逃。”一个北夷士兵刚开口,一柄锋利的长枪便自他心口钻出。
楚宁抽出长枪刺向下一个敌人,跨下战马还在狂奔、追逐。
这只是一小个敌军营地,也不知道北夷王庭的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各部落联合在一起,每个营地的驻兵数量都很可观。
而现在,他们似乎又开始各自为战了。
一小个一小个营地散落在草原上,甚至是有的都算不上营地,更像是小型的聚居群落。
楚渊大军所过之处,只有一条规矩,持刀剑,着铠甲者,格杀勿论。
虽然血腥,但算不得残忍,至少楚渊不会将屠刀伸向毫无抵抗力的老弱妇孺。
很快,营地的敌军被全歼。
楚宁策马回身看向楚渊,夕阳洒在她的身上,娇柔的俏脸上布满血腥,充斥着别样的美。
面容冷酷,手中长枪还在不断的往下滴落血珠,令人望而生畏。
王老黑等将领看着楚宁,神色越发凝重。
他们发现,他们已经不能再将楚宁当做晚辈,当做那个可爱讨喜的小丫头了。
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位少女,是位将军,是楚大人的闺女,是少主!
这是他们第一次升起这个念头。
若楚渊不在军中,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选择了听从这位少女将军的命令了。
楚宁策马回到楚渊身边;“爹,宁儿回来了。”
楚渊叹了口气,手掌搭在楚宁头顶:“宁儿,去洗把脸。”
……
北夷王庭。
弓亲王坐在了以前大可汗的位置上。
不是谋权篡位,而是那些可汗们,自那次战争过后,便带着王公贵族们,往北迁移了。
他们是第一批动身的,只带上了珍宝,后续迁移的人还在准备着。
如今,他是王庭职权最高的话事人了。
而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留在这里等死,等着楚渊率领大军过来清算。
散出去在外的士兵,究竟又有什么意义?
没人知道,只知道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是可汗们下达的命令。
而他们只是部落里,身份最低下的那群人,只能听从上面下达的命令。
和大夏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
楚渊大军营地,楚渊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似乎在想事情。
身边传来沙沙声响,楚渊缓缓开口:“宁儿,还没休息?”
“爹,在想什么?”
“在想以前的事,回想起曾经,感觉这一切都跟梦一般。”楚渊感慨。
是啊,刚到这里的时候,一穷二白,得过且过。
一晃眼几年的时间,自己居然已经率领几十万大军在征战沙场了。
“爹,你说我们跟草原王庭的决战会是怎么样的?”楚宁问。
“不知道,战争能带来的,只有鲜血和死亡。”楚渊道。
……
翌日,大军升起炊烟,吃过饭后就要继续前进。
楚渊看着桌案上的地图,这份地图越发详细了,这份地图,也是往后的疆域图。
“报,远处发现北夷大军!”探子来报。
楚渊放下地图,有些意外。
这些北夷人被打得抱头鼠窜已久,居然还敢主动出击,这倒是让楚渊有些意外。
自那次大战之后,草原上的战事就变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们是猫,北夷人成了四处躲藏的老鼠,只可惜,在热气球的巡视下,他们想要藏匿都很困难。
“去看看。”楚渊起身。
“父亲,宁儿为你着铠。”楚宁要去取挂在一旁的甲胄。
“今天不用披甲了。”楚渊笑着摆了摆手,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来这一趟做什么。
……
来的这支北夷部落大军,在距离楚渊大军营地一定距离之后便主动停下了。
很快,一身轻装的楚渊策马而来,他的背后,跟着军中的诸多将领,还有一千金水县骑兵。
他带出来的人,很少很少。
看到楚渊出现,领军的将领眼神复杂的看了楚渊一眼,取下头上的绒帽贴在胸口,恭敬的低下头。
另一只手则是取下了腰间的弯刀,伸直手臂,松开,弯刀落地。
随后,他身后的士兵也如法炮制,脱帽弃刀。
“大将军,我们是来投降的。”将领开口。
楚宁策马上前一步:“我们不接受投降。”
将领抬头,苦涩一笑,似乎也想到了。
随后,他翻身下马,将地上的弯刀举起了,双手举起:“大将军,我部落的所有汉子都在这里了。
大将军要报仇,就请杀我们泄恨吧,只求大将军能够饶过我们部落的女人和孩子,部落的牛羊、珠宝都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