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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来到这处水潭,几人才恍然发现,此处洼地竟然笼罩在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光芒之中。

而这光,在洼地之外时,竟是根本无法看见的。

就好比在水潭的正上方,安装了一个超大号功率的老式灯泡,就是那种能耗很高,却能散发出温暖人心的昏黄色灯光的那种灯泡。

但抬头去看,却只能看见一小片在树林包围下的天空,和零星的几点星光。

“你们快看,这光好像是从水里发出来的诶!”

服部平次跑到水潭旁边蹲下,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着。

“而且,你们看那些动物,全都沉到下面去了诶!”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啊!”

“平次,你乱跑什么啊!”突然,和叶一声大吼,冲到服部的旁边,扯着他的耳朵就把他给揪了回来,“你怎么这么乱来啊!谁知道这水潭有什么古怪?”

“万一你也像那些动物一样,走进去淹死了怎么办?”

“啊?和叶你想多了吧,只是个水潭子而已啦!”腹部平次无所谓地说道,“再说了,我可是会游泳的。”

“你...那就让你淹死得了!”

眼见自己的好心被对方当成驴肝肺,远山和叶气的不行,扭头就跑到了毛利兰旁边,嘴里还不住地小声嘟囔着:

“臭平次,坏平次!”

“到底发什么神经啊!女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服部平次摸着脑袋,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就看见东方朔撒丫子就朝着对岸跑去。

“喂,小鬼,别乱跑啊!”

此时他才注意到,

在水潭的对岸,竟然有有一处比他的手电筒还要亮的光源。

很显然,东方朔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直接跑过去。

于是服部平次赶紧招呼众人,也跟了过去。

走过去才发现,那光的源头竟然是一种液体。

此刻正缓缓地从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壶里流出,在地面上汇聚成小小的一滩,然后在缓缓沉入地下,不知道去往何方。

服部平次赶到的时候,壶里的液体已经几乎见底。

在旁边还倒着一个木箱子,柜门和抽屉门都已经被打开。

“这不是那个叫银谷的怪人的箱子么。”

服部平次一眼便认出这个木箱子,因为在这个年代,还使用这种箱子的人几乎可以说已经绝迹了,所以偶然遇到一个,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可是他人呢?”

东方朔把壶扶起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发现竟然有一股十分特殊的香气,然后四处观望了一番,并没有发现那个银发男人的身影。

“你们说...他会不会掉到湖里淹死了?”

突然,铃木园子出声道。

瞬间,一语惊醒梦中人,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立刻跑到水潭旁边,透过清澈的潭水向下面看去。

水潭下面似乎有一处天然的光源,此刻正散发着明亮的黄色光芒,透过深厚的潭水,才映到天空之上。

“服部你看,那是不是个人影?”

工藤新一眼尖,很快便在一众动物尸体的层层遮掩之下,发现了角落里一个蜷缩的身影。

因为身上穿着长款的风衣,衣摆在水中凭空浮动,所以很是显眼。

“应该是他没错了!可恶啊,这水潭到底是什么东西!”

服部平次瞳孔一缩,脸上露出十分凝重的表情。

他显然不相信对方是自己想不开去水潭里游泳,然后才溺水而亡。

单看水潭旁边散落的柜子和其他物品,也能很轻易地推理出,这位名叫银谷的人,肯定遭遇了某种袭击。

无论袭击他的到底是什么,都肯定和眼前这水潭脱不了关系。

“喂,工藤你干什么?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服部平次正思索着,却见工藤新一已经开始脱起了衣服。

“你想什么呢!我去人捞上来!”

工藤新一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兄弟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挑我还挑呢!

“呃...”

“等等。”就在他要跳下去的时候,灰原哀突然拦住了他,“我劝你还是先别急着下去。”

“我怀疑这水里有某种麻醉剂的成分,要不然,这些动物不会那么快就昏迷的。”

说着,她指了指水边的一只小鹿,刚入水还没五六面,便眼睛一闭,两腿一蹬,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我建议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背包里面带了绳子,看看能不能用绳子把人捞上来。”

“你还带了绳子?”

“什么时候带的?”东方朔赶忙问道。

“我就猜到可能会出事情,所以把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带上了。”

“小哀,你想的可真周到。”

“可是这里面其他动物的尸体太多了,很难套住他嘛!”

工藤新一面露难色,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先把衣服穿上了,毕竟这外面正下着雪,还挺冷的。

就在这时,灰原哀怀里的小兔子终于睡醒了,眨巴几下小眼睛,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四条腿猛地一蹬,便从灰原哀的怀里飞了出去,然后精准地落在了水潭里面

“兔子!”

灰原哀只来得及喊上一句,那兔子便已经落入了水中。

还好东方朔反应快,抄着刚刚在树林里捡的小树枝,轻轻一挑,把小兔子又挑了出来。

但此时兔子已经没有了反应,仿佛睡着了一样,呼吸非常均匀。

“果然,这水有麻醉的效果。这下更不能下去了,不然到时候你也会昏迷的。”

“不过...”

突然,灰原哀话音一转,一双小手摆弄着小兔子,对它上下其手,捣鼓了不到一分钟,兔子便再度醒了过来。

此时兔子露出迷惑的小眼神,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东方,你帮我再套一只动物上来。”

灰原哀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捆绳子递给对方。

“交给我,我抓娃娃可是无敌的!”

“那还是别了吧!”灰原哀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转头又把绳子抢了回去,然后跑到毛利兰旁边,请她帮忙。

“小哀,你要信我啊,我准头很好的。”

“上次是那个机器有问题!”

“你还是消停一点吧。”灰原哀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对东方朔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相比之下,毛利兰作为战力担当,徒手接子弹都是小事,套个小动物什么的肯定不在话下。

当然,这种事情找京极真显然更合适,但谁让两人不太熟呢?

“小哀是想到什么了吗?”

“有些猜测而已。”

灰原哀并没有多说。

“那好,交给我吧。”

说着,毛利兰便走到水潭边,打算动手。

至于锁套,自然是由工藤新一帮她绑了,侦探别的不会,就这种稀奇古怪的冷门知识知道的最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因为目标是在水里,所以他还十分贴心地装上了重物。

“就那只狐狸吧。”

灰原哀指着一只狐狸说道。

根据她刚刚计算的时间,正常情况下,这狐狸应该是已经溺死了。

当然,她也说了,是正常情况,而眼下,自然是要看捞上来之后的结果如何了。

因为这狐狸刚沉下去没多久,所以上面的干扰并不多,毛利兰很轻松地便套住了它,稍微用力就将其拽了上来。

大家都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灰原哀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只见灰原哀把手凑到狐狸的鼻子处探了探,便抬头说道:

“还有呼吸。”

“纳尼?没死吗?这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不信邪地也过去试了试,发现这狐狸果然还活着,鬼知道它是怎么在水里那么久不呼吸还能活着的。

“那我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这处水潭就是一处诺亚方舟,进入的动物可以短暂地进入休眠的状态。”

“以此来躲避灾难!”

“灾难?果然要出事了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报警吗?”

“你觉得警察能管这种事情吗?你去给阴阳寮说还差不多。”

“说的也是。”工藤新一点了点头。

“不过,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先把那个银谷给救上来。”灰原哀继续说道,“他应该还活着。”

“听你们之前所说的,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只不过出了些意外。”

“如果我们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问他显然是最快的方法。”

“所以说还不是要靠我去把他捞上来?”工藤新一撇了撇嘴巴,“反正不会淹死对吧。”

“只要我拿着绳子,一口气潜下去,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然后你们再把我拉上来不就行了吗?”

“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新一,要不我去吧。”就在这时,毛利兰站了出来,主动请缨道,“我潜水很厉害的,而且我身体好,估计能撑更久的时间。”

“你一个女孩子乱来什么,这种事情让男人来就好了!”

“灰原不是说了么,没有危险的。”

“可是...”毛利兰欲言又止。

倒不是说她不相信灰原哀,而是这种事关生命的事情,必须慎之又慎。

灰原哀也只是通过一点现有的东西合理推测而已,万一错了...

“把绳子交给我吧。”一直沉默的京极真突然出声,“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也可以保证在一秒钟内把你拉上来。”

京极真一脸认真,虽然没有过多的话,但还是轻易地让大家感受到了他的坚定,心中瞬间便多出了一份安全感。

“好啦,小兰你就别和我挣了。”

“京极先生都说了,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

“你就算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京极先生吗?”

“我看到那里顶多也就十几米的深度,我一口气完全ok的。”

“如果真的顶不住,我会拉绳子的,到时候你们把我拉上来就好了。”

“新一...”毛利兰还想说什么,却被工藤新一拿手捂住了嘴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必须要留在岸上啊!”

“绳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如果出了意外,我可就指着你救我呢!”

“新一...”毛利兰眼眶瞬间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

工藤新一把绳子绑好,又检查了一番后,便来到提前找好的位置,深吸几口气后,便毫不犹豫地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入水的瞬间,他便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包围,而且这水,也和他平时游泳时遇到的水不一样,相较于液体,工藤新一感觉称之为胶体更为合适,因为给他一种十分粘稠的感觉。

但是游起来却又和在水里差不多,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

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工藤新一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迅速下潜,轻轻拨开无数只挡在路上的沉睡的小动物,他终于来到了银谷的面前。

嗯,确认过头发,就是他要找的人。

飞快地把绳子在对方腰间缠了几圈,打一个最简单的绳结,然后便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绳子,示意岸上的人,自己已经ok。

还不等工藤新一做出反应,他就感觉一股大力自绳子传递到自己的腰间。

一瞬间,他仿佛一颗深埋地底的大萝卜一样,被一个路过的大力士粗暴地拔了出来。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脱离了潭水,飞在空中了,然后重重地摔在雪窝之上。

“新一,你没事吧。”

感受到怀里的温柔,工藤新一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感觉也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嘛?】

【什么麻醉剂?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不成是我的身体太好了,所以直接免疫了吗?】

【奇怪,眼前怎么越来越黑了?】

【身体怎么没有力气了?】

【该不会是药效过了吧?】

【那我岂不是要死在这了?】

这是工藤新一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不用担心。”

灰原哀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定没有大问题后,才转向一同被拉上来的另外一个人。

“他就是银谷吗?这头发...”

这银色的头发,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