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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海在刘贤自打嘴巴子,并且说了陈勤的腿,之所以会瘸,还是刘贤给打的以后,其实心里就已经不咋生气了。

可他对刘贤讲述的,陈勤的孩子,不是他自己个亲生的,而是高老杆的孩子这事儿,很是有点好奇。

就摇摇头说道:

“刘哥,这事儿不怨你,都怨我自己个嘴欠,没事儿瞎咧咧,才招来的这顿打。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事儿搁我这儿就算过去了,我也不计较了。

真说起来,我们俩都有错。

总不过谁错多点,谁错少点而已,我这挺大个人,也不愿意揪着这点事儿不放。

反正我也没吃啥大亏。

就是吧,你能不能给我们哥几个讲讲,陈勤的孩子,咋还不是他亲生的呢?

不是他亲生的,难不成是他媳妇给他戴了带颜色的帽子了?

左右这会儿大家也都没啥事儿,讲讲,就当闲磕牙了呗。”

关于陈勤的孩子,也就是远志小丫头的事儿,说实在的,也没啥可保密的,该知道的基本都已经知道个遍了。

于是刘贤就把他听来的那些,关于陈勤跟高凤莲之间的爱恨情仇,包括孟三丫如何给高凤莲下了脏药,高凤莲生命最后,又是如何强撑着病体,鸣枪示警,救了好些村子里的老娘们的事情,统统讲了一遍。

刘贤一讲完,文四海和旁听的这几个弟兄,都忍不住“嘶”了一声,纷纷感叹,陈勤和高凤莲之间的爱情,可真是感天动地泣鬼神呢。

高凤莲肚子里怀的都不是陈勤的种,陈勤还能对她做到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甚至在高凤莲死了以后,还发誓一定会善待那孩子。

这可真是绝世大怨种好爸爸呀!

文四海现在心里对陈勤那是感觉到老愧疚了。

心说,自己个嘴咋就这么欠呢,人家陈勤过得多惨呢,自己咋还能对人家落井下石,在人家惨痛的人生上添砖加瓦,给人家增加负担呢。

不行,自己必须得跟陈勤郑重地道个歉。

这人吧,也奇怪。

对跟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要求会苛刻得多,甚至于有的时候,明知道自己有错,也不愿意向对方低头。

可对比自己弱得多得多的人,反而往往会不那么计较。

毕竟,人家过得已经够惨了,自己何必跟人家计较那么多呢。

而且,向比自己弱的人低头,反而能显得自己更大度,更通情达理,更高风亮节。

没准别人因为自己这么大度的原谅对方,不但不会因此看不起自己,反倒还要高看自己一眼呢。

反正文四海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一想到自己去跟那个可怜的陈瘸子道歉,大家伙不光不会笑话自己,反倒会夸自己明白事理。

文四海心头就一阵火热。

当下酒也不喝了,小咸菜也不吃了。

把毡帽往头上一扣,光着脚丫子从炕上蹦下来:

“刘哥,几位兄弟,我这就去跟陈勤道个歉去。

属实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笑话他。

陈勤虽然腿瘸了,但人家的心没瘸,这人是条好汉呢。

就凭他能发誓在高凤莲死后,善待一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孩儿,就值得我文四海为他折一回腰,低一回头。

哥几个,陪我过去走一遭如何?”

几个弟兄听文四海说,他居然要去跟陈勤道歉。

禁不住面面相觑,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文四海这家伙可是有名的傲娇小王子呀,啥时候这么通情达理过?

只有刘贤心里感到一阵欣慰,心说,不枉他又是自打嘴巴子,又是替陈勤卖惨的,可算是把文四海的毛给捋顺溜了。

这家伙的要是刚才文四海一生气,嗷嗷跑了,那得是兵器作坊的大损失呀。

只是看来他刘贤果然是生错了时候,如果生在三国时期,自己指定不比刘备刘皇叔差多少。

就是可惜,自己的孩子都没了,不然,也能上演一出摔孩子的把戏,那叫,啊对,就叫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

那这些弟兄们,还不得更加死心塌地跟随他呀。

可见,自己这顿嘴巴子没白挨呀,这不,文四海这么狂傲的人,都被自己给摆楞明白了。

刘贤感觉到非常骄傲,觉得自己很有乱世枭雄的资质,可惜生错了年代。

既当不了刘备,也当不了曹孟德。

遗憾地叹口气,拍了拍文四海的肩膀,顶着一张被他自己扇肿了的猪头脸,非常感慨地说道:

“四海呀,哥哥果然没有看错你,大丈夫就该似你这般,拿得起放得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走,哥哥们陪你去跟陈勤道歉!”

另外几个弟兄一看刘贤都支持文四海了,他们当然也跟着起哄,一起陪着文四海,就去兵器作坊找陈勤来了。

陈勤这边,也刚被陈秀秀给开导过。

但陈秀秀可没像刘贤一样,靠打脸和卖惨,来说服文四海。

而是直接跟陈勤讲利害关系:

“陈勤呢,知道为啥明明是文四海先招惹的你,而我却没批评他,却首先批评了你吗?”

陈勤揉揉自己一到下雨阴天,就酸痛酸痛的腿,讥诮地一笑:

“自然是因为我不如人家有用呗!”

陈秀秀半点不意外陈勤会这么怼她。

没瘸腿之前的陈勤有多仗义洒脱,瘸腿以后的陈勤就有多自卑尖刻。

陈秀秀捂住眼睛,不让眼里涌出来的泪水,被陈勤给看见。

陈秀秀比陈勤大好几岁,他们俩的娘又是个老疯子,只管生,不管养。

所以陈勤小时候,几乎都是陈秀秀给带到大的。

说一句长姐如母不为过。

陈勤现如今这颓废的样子,让陈秀秀心里又怎么能好过得了。

陈秀秀使劲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压回去。

才涩着声音对陈勤说道:

“陈勤呢,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说你说的对,是因为,文四海确实是个能耐人,在咱们的兵器作坊,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有了他,咱们就可以生产出来比过去更加好用的枪支弹药。

打小鬼子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多打死几个小鬼子,少牺牲几个弟兄。

你说他用处大不大?

他用处这么大,别说是你,就是我,跟他发生矛盾的时候,都不可避免的,要让他三分。

因为人家就是有咱们没有的能耐呀,咱们没有,人家有,咱们有求于人,不就得跟人家点头哈腰地么。

就怕万一哪一处把人家给惹生气了,人家一走,咱们的兵器作坊,就生产不出来那么好用的枪支弹药,来打鬼子了。

但你说的不对的地方,在于你是我的亲弟弟。

无论你在外头做了啥,说了啥,人家不看你咋样,首先会想到,你做这件事情是不是我暗中授意的?

所以陈勤呢,姐明知道你委屈,可也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批评你。

姐这点做的,对不住你。

你要有啥怨气,现在这里没别人,你想咋说就咋说,姐都不会怪你。

另外,你在兵器作坊待的不自在,那就不待。

等回家休息几天,你想干啥,你跟姐说,姐安排你。

保证不会再让别人笑话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