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城一辈子都没这样痛苦加难受过。
他竟然一天之内被同一个女人弄得断手断脚,这臭女人是他的克星吗?
即使他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又刚又强,骨头断了也不会动下眉头,就算半边脸在美人们面前肿得像猪头,他也可以当没看到。
可特么的实在太疼了……手碎了能忍,但脚踝要碎了,忍不了了……
“啊……”
聂倾城的惨叫连外面大街上的行人都听得到。
他痛哭流涕,脚踝轻轻撞一下就疼得要死要活,不要说被捏碎了,这已经不是说刚强的大男人就能忍得了的痛。
他哭得像条狗颤抖的指着许幽,“你,你……你,我,我残废了,以后再也赚不了钱了,你赔我的手脚,赔我的钱,我要好不了你得养我一辈子。”
柳叭霜这一辈子都没遇到这般惊愕的事,他起身冷静对那几个陪着聂倾城的娇娘道,“还不把舒筋膏拿出来给他用上,你们是真想让他残疾不成。”娇娘们慌张从怀里摸出瓶子,给他涂抹上药,一个个心疼得直掉泪水。
聂倾城嚎哭的样子实在太丢人。
如果不是这家伙突然钻出来,哪有这么多事。
柳叭霜那温润的脸都快冷成冰块了,恨不得把这个表哥给甩出窗外,继续冷冷道,“涂了药,你们几个把他送回聂家去,我不想在看到他,聂倾城,你要在敢出现在我面前,哼,你不断两只手脚残废,连你另两只也保不住。”
他嘴角翘起,露出个温和却又危险的笑。
聂倾城打了个寒颤,慌忙指着许幽。
“我……我不找你了,我找她……找她,她把我弄伤了……我可是答应给咱们国主雕刻新的玉玺,玉玺的材料已经找好,可我的手断了不能干活,回去就要被皇帝责难,我不回去,我要她……要她必须养着我,伺候我的伤势,直到我的手脚复原为止,要不然,我不走,你要不把我打死算了。”
他泪流满面赖皮似的身体一瘫,一脸你有种打死我的表情。
像是要加重他话中的恨劲,对许幽恨恨道,“如果我死在赤炎国,我们紫金国主的玉玺没有完成,哼,你又得罪我聂家,你就等着咱们两国交战吧。”
许幽抽了抽嘴角。
柳吟霜的笑凝固在脸上。
对于这个一向赖皮狗似的表哥……
除了把他甩出去,似乎没有什么办法。
死肯定是不会让他死的。
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就要甩出窗外,程王妃惊慌的扑了过去,“哎,哎……停停,别闹,真要两国交战不成吗,柳先生,你们两是一家人打打闹闹没事,可这里是赤炎国……到时真闹到国主面前,咱们谁说得清楚,千万不要丢他出去。”
她急得满头大汗惊慌的向许幽使眼色。
许幽也不想真的引起两国交战,她此时在想,这姓聂的又是谁,为什么能给皇帝雕刻新的玉玺。
还有人做这种工作的吗?
如真是的,那说明他的家世不比柳吟霜差,真要说,两人是表兄弟能差到哪去?
以他们的家族地位说不定还真会挑起战事。
她深吸口气。
她自己肯定不会怕这花孔雀,但国与国之间就不是那般好说话了,要真开战,那父亲兄长……边关好不容易安宁下来。
母亲,嫂子还盼着他们回来。
听母亲说,父亲已经上表朝廷打算搬师回京安详晚年了。
连嫂子们都开心不已。
因为一点小事引起国战没必要。
她走过去拍拍柳叭霜的手,抱歉道,“柳先生,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愿意负责,只是养到他伤好为止,没问题,我们南家有的是客房居住。”
说着,就推开柳吟霜像提豆腐似的把聂倾城给提进屋放地上。
跟他一块的娇娘们哭得跟泪人似的,跟着涌簇过去。
程王妃都快哭了,今天是不是没有看黄历出门,怎么尽是糟心事。
柳吟霜自然知道国与国之间的战事,那能为这样的事打起来,不过表哥聂倾城一向无法无天,被聂家娇惯得不成样子。
别看他现在一脸害怕。
等一会说不定又跳起来惹事,而且惹得事绝不会小。
除了自己能震慑住他外,这天下就没有人能压得住他的嚣张,就算能压得住的,看到他那张漂亮的脸在大的事也都不了了知。
而南月怜……
是一点也没在意他长不长得漂亮,还是家世强不强,后台硬不硬,直接来个猪头加断手断脚套餐。
之前她那一巴掌打在聂倾城脸上时,他实属没有想到。
从小到大,他就是靠着这张脸,不知骗了多少女孩的芳心跟眼泪,家族里的表兄弟们都不太喜欢他这般招蜂引蝶。
柳叭霜突然觉得如果有人能教训教训他,不要在那样放浪形骸,到是个好事,姨父姨母也会拍手叫好。
就这样,聂倾城疼得哭唧唧住进了南家后院的客房里。
连南老夫人都惊呆了。
她们家后院的客房是吸了什么好风水,连聂家的人都住了进来。
南老夫人是知道柳家跟聂家的。
虽然她对紫金国的事并不注意,可她是跟着丈夫在边关连连征战消息比别人知道得多些,自然也能知道聂家是什么人。
跟柳家不同,聂家在紫金国担任神宫之职,是祭天,祈祷,推算,保管皇室所有财富的家族,这个家族听说很神秘。
他家的儿子跑到她南家来养伤?
南老夫人拿着饭碗半天忘记往嘴里塞口饭。
一大早上听到这个信息,她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外面来报告的下人,寻思着说点什么。
几个嫂子更是脸色各异,也不明白她们南家这是栽了梧桐树吗,竟引些这样厉害家族的人进来,她们也是听到南老夫人的解释,才明白新住进来的小子是谁,这聂家,看起来比柳家更厉害啊。
而她们的小姑子还把人家的手脚给打断了。
这……会不会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