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汉城一偶的街边,有一十岁大小,身穿粗布短衫,面庞非常白净的男孩,他在街边一处摊边买了些油炸烩和豆浆装入食盒,随后走到旁边不远的宅院里。
“爷爷,早点买回来了,可以吃了”。
男孩一手提了一个食盒,回到院内,将早点拿出摆在院内的石桌之上。
片刻之后,正堂内走出一白发老者,鹤发童颜,一身灰色长袍,此人虽已古稀之年却少有倦乏之色。
老人怜惜的看了一眼男孩道:“修儿,一大早又跑去买吃的,爷爷教你的草木篇背的如何了?”
“嘿嘿,爷爷放心吧,孙儿昨晚就已经倒背如流了,快来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啦”!
男孩说着赶忙放下刚摆好的碗筷,跑去搀扶要下阶梯的白发老者。
“嗯,不错,待会吃完早点爷爷考察一番再说”!
老人笑意很浓,十年了,这孩子好像从来没有让自己操过心,每每想起十年前未能救下其母凤小青就会自责,总觉得欠着眼前这孩子什么似的。
老人正是关海山,十年前他赶到杨岩家时,看到院内浓烟弥漫,院门口还有一正转身往外走的村汉,当时一见院内浓烟便知自己怕是己经来晚了,再来不及多想,一闪身人己消失在大火之中。
等找到他们时,凤小青后背已经烧着,等他扒开女子看到护着的小杨修时,都没有时间看他是否还活着,抱起孩童便闪了出去,也没来的及检查孩子,直接先将一颗解毒丸塞入孩童口中。想着将孩子放在一旁再进去将凤小青遗体抢出来时,房屋已经豁然倒塌。
看着大火随风蔓延,火势越来越大,为了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关海山简单查看了一下孩童状况,看他面色正常,只是晕过去了,这才放心下来。
他并不知道杨修是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更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那颗避毒丸有没有起到作用,还好凤小青把他保护的比较好,现在只有先离开这里,其他的等出去以后再说。
背起孩童离开了杨家集,刚刚飞掠到山外,就见杨家集上这空火云齐聚,整个村庄被那高温热浪瞬间融为灰烬,就连周边的山石都开始有了融化的痕迹。
他抬头望天,感觉那股炙烤感正在往自己这边极速蔓延,关海山见状也是心急如焚,脚下更是全力施为,只有快些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才能安全脱身。
就在他奋力狂奔之时,就闻身后的天空之中传来一声凤鸣,待他回头望天,那天空之中已经恢复了一片宁静,火云化作乌云,正在酝酿雨水。
为了躲避瘟疫,关海山回到城关镇收拾了一下,给府衙通告一声瘟疫的情况便离开了,他知道这种大面积不知名的瘟疫,只有靠朝廷才能下大力解决,现在要做的就是都离开此地,避免大面积死亡。
杨修醒来时,茫然的看着自己好像已经不在自己的家里了,再看到关爷爷时便问询母亲去向,当时只得实话实说,说其家里着了大火,其母为了救他不幸葬身火海。
孩童毕竟是孩童,四岁的的杨修虽然还没有彻底明白死是什么概念,但他知道,以后应该都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突然没服母亲的陪伴,小杨修也是哭了几天,在关海山精心的照料下,他逐渐适应了没有母亲的生活。
后面虽然还会哭着想母亲,但慢慢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淡了,对于父亲,杨修更是没有太多的概念,毕竟自打他出生到瘟疫发生也就见过两次,每次都是不到一个月人就走了。
听闻杨修父亲到处跑着做生意,哪挣钱就往哪走,但具体做什么关海山也不知道,虽然他们聊的很投机,但杨岩也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做的是什么行业。
谈到理想的时候,到是听杨岩提起过,等有一天挣上大钱了,一定要在京都置办房产,然后把家人和他都接过去共享天伦之乐,当时大家也只是一笑了之,而如今,这也不失为一个线索。
为了打听杨岩的踪迹,关海山离开之前,在原来自己城关镇的房子留了一封信,说明了大概原委。
看那瘟疫过处不留丝毫的生机,县城怕是也没办法再呆下去了,于是这一老一少便一路走一路停,一路行医,一边打听杨岩下落,这一路来,倒是让小家伙增长了不少见识。
就这样两人走走停停,关海山闲了就教杨修识文断字,待熟悉了文字就开始涉猎医道,辨别药草,甄别草方,练习把脉,针灸等基础医理。
杨修年纪小,远道走不了多久,关海山索性把自己修了半吊子的心法也传给了他,自己练了好几年才修了点皮毛,也不知道自己教的杨修能不能学会,但学了总比不学要好,怎么着走起路来会快点不是。
几年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见闻日益提高,杨修对很多事的理解也日渐加深,学习各种知识的速度也开始随之增长。
近几年,他不管学什么都很快,可以说看一眼就会都不为过,现在杨修的医术,可是一点都不亚于他这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头子,只是还欠缺点经验罢了。
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关海山在杨修的搀扶下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爷爷,快吃吧,要凉了”。说着拿起筷子递给了关海山。
“嗯,修儿也吃吧,吃完了爷爷好好考教你一番,看看你掌握的是不是熟练”。关海山笑道。
“嗯,好,对了,爷爷,你这些草方是在哪看的啊,怎么总感觉这更像是道家炼丹的丹方呢?可又感觉不是很全?感觉挺奇怪的。”杨修坐下拿起油作烩咬了一口随口说道。
“哦?你感觉不全吗?你又怎么会认为这是丹方呢?”
关海山现在可从来不会把这个十四岁的杨修当小孩子看,毕竟这十年来,他的所见所闻可不是温室里的孩子能比拟的。
“爷爷你忘了啦,去年咱们在紫云观寄宿,丘云道长不是给咱们讲过嘛,道家时常会用一些集天地灵气所孕育的灵草灵果炼制成丹,从而辅助修道之人疗伤,增进修道真气什么的。
我看爷爷你让我背的草方,很多我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的草药了,所以才有此感觉。
还有就是爷爷教我的那个心法也总有一种迟滞感,是不是爷爷你从哪弄来的残本啊?”杨修一边吃着一边嘿嘿不好意思的笑道,好像觉得这么说有点臊老人的面子一般。
关海山一听,老脸也是不由得红了一下,好在豆浆有点烫,更像是烫红的,让人看不出来。
不过也是,这心法十年来自己毫无寸进,杨修五年前就已经和自己一样了,到现在还是老样子,估计还是自己资质有限,没有领会其中的奥义,好在里面的一些医术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个臭小子,那可是你父亲当年送的完本,一会你拿去自己好好看看,也许是爷爷对哪里理解有误以致毫无寸进,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我也看不明白,回头你自己看吧,说不定你能看出点名堂呢!”关海山将最后一口油炸烩塞进嘴里说道。
一翻考教之后,关海山已经不想再继续了,现在自己知道的杨修已经没什么不知道的了,考来考去也没法子难住他,干脆将杨岩录年所赠的医书草方拿出来让他自己研究去了。
此时的杨修,已经拿着医书草方坐在书房桌案旁慢慢的翻看着,对比自己所学,这上面有些都是爷爷教自己的,也有很多爷爷没教,应该说有九成九都没教。
杨修知道不是爷爷不教自己,而是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医书之上有部分针灸之法需要运转所谓的心决,剩余的全是草方,厚厚的一本,上面九成九的描述了其型的草药,自己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杨修看书很快,快到吃午饭时一本书基本让他全部看完了,最后几页便是爷爷教自己的轻功法门,仔细看了几遍,也没发现哪地方和自己所修习差在哪里。
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本书的后几页轻身之法是后加的,和这本书本不是一套,其它的还真瞧不出什么。
“奇怪了,这明明是完本,为何就是感觉这本书缺很多东西呢?”杨修抓耳挠腮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要不是关海山催促做饭,估计他还沉沁在牛角尖之中。
“别想了,我都看了十几年了都没看出啥名堂,该不会的还是不会,快去弄饭吃,你想饿死爷爷是吧?”杨修脑袋被来了一下爆栗,总算回过神来。
“呀,都晌午了,等下,我马上就去做,嘿嘿!”杨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顺手就把书一合钻了出去,关海山看着小家伙钻了出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这孩子,这么大了也没个同龄的朋友,从来没有享受过童年时光,真是苦了他了,看来要尽早启程去京都寻找他的父亲了,可以在那定居下来,也好让他交些朋友,我也可以安度晚年了。”关海山默然心道。
杨修在火房一阵叮呤咣啷的忙活着,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事,一个走神切到了手,血啪嗒啪嗒的滴着,小子捏着手指一溜烟跑去书房撒金疮药去了。
杨修拉过案台上的药箱取出金疮药,血滴的案台到处都是,放在案桌上的医书,也像被点缀的梅花一般,弄的书皮上点点血红。
撒完金疮药,血即止,这才发现桌上书上滴的到处是血。
看着书皮上的血迹,杨修头冒黑线,“惨了,一会又得被爷爷骂了”。
想到此处,便赶忙抓起柜子上的拭布去擦书皮和案台。
“咦?怎么没有了?”杨修定睛一看,可不,书皮上的血迹转眼间就已经消失了,接着更奇的事发生了,案上的医书突然金光一闪,案上其他低落的血珠也消失不见,全部被眼前的医书给吸走。
“这是咋回事”?
杨修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有些呆愣。
紧接着医书金光消失,可书本却唰的一声轻响化为灰烬。
“呃……,这事搞大了”。杨修手里拿着拭布愣在了那里。
心里正在想着怎么办时,脑海深处毫无征兆的一热,好像有什么占据了一个位置一般,正慌乱间,脑海突然炸响,无数信息瞬间充斥了整个脑海,一个霸气声音在脑海之间回荡。
“吾乃天一上人,神界牛人尔,仅以医道传之有缘人,望其发扬我医之大道,再复吾神界辉煌”。声音嘎然而止。
杨修以为是出现幻听,摇了摇脑袋想让其恢复清明。
脑袋恢复了一些之后,再看那一小堆灰烬,发现其中凸显出一白色圆形物体,杨修用手拨开灰烬,物体显现,此物呈圆形,巴掌大小,薄如纸片,类似罗盘,似玉非玉,似铁非铁,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随流光不断闪动。
杨修捏起仔细端详无果,忽觉左手指微疼,低头看去,就见本已止住的伤口又裂开来,鲜血飘出,自动落在圆盘之上,应该说,是这圆盘怪异,自动吸收他的鲜血。
杨修哪有见过如些怪异的事情,正想将手里的圆盘扔掉,突然头晕目眩,坐倒在木椅之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