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的话很在理,至少表面上看杨修的修为是筑基境没错。
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还犹在众人眼前,那城主之女司马香兰可是结丹七境,可她在杨修手里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这么一说,让众人瞬间感觉此人是在扮猪吃虎。
那胖子闻言笑了,“呵,小子年纪不大,倒是牙尖嘴利,这司马姑娘可是结丹七境,她在你手里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我儿子的修为比她还要低一个小境界。
当时起冲突的只有你,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表明不是你”?
“这么说前辈是打算不分青红皂白强压在我头上了”?
“小子,你不用在这里示弱博取同情,在本执事面前没有任何作用,我摘星门向来行事都是公平公正,从来也不会做这种以大欺小的龌龊事。
但你断了我儿子一条腿,那就得拿命来偿,把他们给我带走,交给寒儿处置”。
“等等……”话音刚落,大殿当中又闪现数人,正是沙城城主司马南,身后是几位将军。
“拜见城主”。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各位免礼,由于小女的任性,给大家带来了诸多不便,还请诸位恕罪”。
司马南躬身行礼一周,众人纷纷回礼,可见他在沙城修士心中还是颇具爱戴的。
给众人行礼后,两位将军已经将司马香兰搀扶过来,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
众人心中明白,这司马香兰多数是装的,结丹境修士,哪有这么容易晕过去,怕是觉得丢人,又或是看父亲来了,装病躲难。
司马南看到司马香兰脸被打的变了形,心中也是极为心疼,怒气也随之翻涌。但一想到那赵寒被人废去一条腿,心里一年来积攒的怒气也得到了快意的释放。
一年前那赵寒看到兰儿就挪不开眼睛,那副色迷迷的样子看了就想拿刀将他剁成肉酱。
可是这赵鸿掐着沙城命脉,一切供需都是由他代表摘星门进行交付的,所以只能忍下虚与委蛇。
赵寒一直得不到女儿,这几个月竟然开始在军费上卡脖子,想以此来要挟自己将女儿嫁给赵寒。
司马南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怎么可能会将女儿推进火坑,一直在拖延,现在已经三月未发军饷,他也是有苦难言,觉得自己甚是对不起手下的将士们。
就在刚刚,他突然收到消息,说有人断了赵寒一条腿,那忍耐已久的愤怒也在那一刻得到了一些释放。
只凭眼前这小子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也得保他一命,至于他打兰儿的事,可以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做计较。
对于兰儿的事自己不可能做妥协让步,再忍让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自己既然决定亲自前往摘星门,后果必定会翻脸,那此人就更应该保下,哪怕只是恶心对方一把也能再出出这口恶气。
想到此处,他转头看向赵鸿道:“赵执事,此事依老夫看,不如就将他交给城主府吧!毕竟此事在沙城发生,老夫作为城主,对此事责无旁贷,您看呢”?
赵鸿眯着眼睛看向司马南,眼神之中透着精光,他很快便明白了司马南的意图。
冷笑道,“司马城主,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如果连自己儿子的仇我都报不了,岂不是辱没了我摘星门的门面,此事你就无需再管了”。
“赵执事,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先不说这事还没有定论,就算定论了,也应交给城主府处理。
这是摘星门定下的规矩,城中大小事物由城主决定,赵执事莫非要僭越自己宗门制定的律法不成”?
赵鸿闻言,面色比方才更加冷峻,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太过嚣张,万一此事传入宗门,自己这个执事说撸就撸了。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权利有多大,但自己清楚,在宗门当中外事执事多如狗,换个执事而已,也不过是上面一句话的事。
杨修在一旁看的真切,两人虽然都是元婴后期,但明显是上下级关系,且关系不怎么样。
现在后果已经很明显,如果被赵鸿抓走,那自己死了倒是没关系,沐绾青的下场可就不言而喻了,如果这样,那他宁可把最后一颗凝气珠抛下与对方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得逞。
分析下来,自己无意中断了赵寒一条腿,应该是无意当中帮司马南出了一口气,那自己虽然打了他的女儿,毕竟只是面子问题,相对来说应该跟着他走生存的机率会更高。
正思索如何想办法让司马南带自己走,那司马香兰突然抬头,脸上数个巴掌印还清晰可见,美丽的俏脸此时已经臃肿许多。
“赵叔,刚是我瞎说的,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你耳朵里去了,当时赵寒哥在后面追我,看到他背上的女孩就想拿下他。
结果还没动手那妖兽坐骑就突然发了疯,你也知道,赵寒哥的修为还没那坐骑高,所以就没有躲的开,这事和他确实没关系”。
这司马香兰一开口,说话虽然口齿不清,但意思表达极为完整。
众人都蒙了,看瓜群众懵了,赵鸿懵了,司马南也懵了,杨修就更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被打傻了吗?众人相互对视,不敢议论。
赵鸿一看被打的当事人都帮助澄清,顿时没了抓杨修的理由,哼的一声甩袖而走。
众人一看只剩下城主,顿时不敢再围观,纷纷走向过道四散而走。
司马南看向女儿,闹不清她要闹哪出。而司马香兰却看向杨修,丝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难看。眼神之中尽是温柔。
杨修突然有种想把腿欲逃的冲动,这女人眼神有一种想吃了他的感觉,让他怎么看怎么不自在,心中断定,这女人肯定是被自己打出毛病来了。
“那既然误会已解,晚辈就此告辞”。杨修不敢再看司马香兰,转头对司马南躬身道。
“小友请便”。司马南微微点头。
司马香兰一听急了,直接向前一步咋呼起来,“不行,你打了我的账还没算呢!跟我回府,把账算清楚再走”。
突然感觉自己形象不对,又轻轻回撤半步,温柔道:“不对,是我前面冤枉你,还没跟你谢罪,你怎么能走呢?怎么也得让我给你正式道歉,款待你之后再走不迟,父亲,你说呢”?
“嗯”?
司马南,杨修两人同时看向司马香兰,这是什么操作?
司马南身为人父,突然意识到女儿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了,这是看上眼前这小子了,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温柔过?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难得女儿碰到一个能降住自己的,怎么也得帮其一把,至于成不成,那还得看缘分。
他有道侣又怎样,大不了休掉,再说看她那样,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此处,他随即会意,笑道:“兰儿说的对,是老夫欠考虑,确实应该如此”!
杨修闻言就尴尬了,这城主都发话了,自己要是不跟着走一趟,众目睽睽之下驳了人家面子怕是会很难过,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躬身道:“前辈,只是误会,晚辈方才的行为也确实不妥,在下在这里跟令女赔不是了,这是一颗驻颜果,还请收下”。
杨修说着,手上多出一颗散发着光晕的玉果。
司马香兰看到杨修手上的玉果,一手抓过,“呀!真是驻颜果”。
“不错,是在下偶然所得,还请收下,晚辈确有要事无法耽搁,所以只能先走一步,还请前辈见谅”。杨修诚恳说道。
司马香兰瞬间将驻颜果收起,这一颗驻颜果可炼三枚驻颜丹,服下之后,可永葆容颜,她怎能不喜。
“好吧好吧,那咱们就扯平了,爹,咱们回去吧”!说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
司马南对于女儿这种变化早习以为常,既然她都不再纠结,自己也不好强留,点头道:“小友既然有事,那老夫就不强留你了,慢走”。
杨修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行礼之后告辞离去。
直到杨修在传送阵消失,司马香兰才对身边的一位将军悄声道:“韩叔,麻烦你帮我查下他去了哪里,回来告诉我”。
韩将军闻言受宠若惊,这还是小姐有史以来第一次用麻烦二字,慌忙低头称是:“是,小姐”。
司马南闻言,默然摇头,他对这女儿是真没有办法,可见司马香兰被宠溺到了什么程度。
杨修出现在另一处传送阵之上,初次用传送阵,略有不适之后很快恢复正常。
走下传送阵,他还在茫然,这就已经在万里之外了?太不可思议了。
为了验证所想,他问了一下旁边的修士,果不其然,自己的确已在三万里之外。
正震惊之际,一个筑基境修士走上前来,“客官,敢问您可是杨修杨公子”?
杨修见过男修身上的服饰,牙行的人,“正是”。
“小的安旭,奉南城店之命,前来带您去您租住的地方”。
杨修很是新奇这个城池的服务,简直是贴心到了极点,如果父亲将这个模式应用上,那生意一定可以长盛不衰,心道自己这一千紫石花的确实不怨,“麻烦你了,请带路”。
到达所租住的院落,一切交接完毕,杨修这才送走牙人。
院落不大,房舍六间,院中绿植葱翠,打理的极为得体,正堂左右两侧分别是两间卧房。
室内一切个人用的物品都是新购置的,这牙行可以说已经将服务做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可以挑理之处。
杨修将沐绾青放在卧房,帮其盖上被褥,这才伸了伸懒腰走向室外。
经过一番折腾,已经临近天黑,他坐在院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考虑到沐绾青是女子,他在想要不要找个女子来照顾她,毕竟自己身为男儿身多有不便。
好在修真之人没有凡夫俗子那些吃喝拉撒的麻烦事,这倒是方便不少。
俗世院落,大门未关,新来了住户,引来两个孩童扒在门前好奇观望。两个女孩,长的一模一样,双胎。
杨修坐在藤椅之上笑着向两个女童招招手,哪知那女童反而一转身噔噔噔的跑了。
久违的民间生活,让杨修露出惬意的笑容。
次日一早,杨修在院中打扫落叶,本来挥手之间就能办完的事,他却在一笤帚一笤帚的清扫。
他不是在清扫,是在考虑沐绾青的伤该如何医治。
现在自己的修为确实是个壁垒,医治渡劫境,内伤又如此严重,药力弱了不起作用,药效猛了沐绾青无法承受,着实难办。
咚……一颗山楂青果被树上的鸟儿叨落,掉在杨修脚下。
他抬头看着树上的鸟儿不断的啄食青涩的山楂,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对呀,丹药,炼丹,只有炼丹才能正确把握自己所需的药力,药力强弱可以根据添加的灵药的量来控制”。
想到此,杨修扔下笤帚在院中来回踱步,“对,学习炼丹”。
“哈哈哈,这便宜师傅真是我的福星,留下这么多的丹方如果弃之不用,岂不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哎!你在那乐什么呢”?
杨修转头,见司马香兰正倚在大门旁边看着他。此时她的脸已经恢复原状。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杨修惊讶。
司马香兰款款而来,走路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野性。
“这话说的,这沙城都是我家的,找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杨修是吧?我是司马香兰”。
好嘛,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了,这是要来报仇?这事不是了了吗?
“你来干什么”?杨修对司马香兰可是没有任何好感,语气之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哎呀!别这么冷冰冰的嘛!我都被你打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不知怜香惜玉,还是我这么美貌的柔弱女子。
你看我都不计前嫌主动来寻你,你就不要再给人脸色嘛,好歹我也是城主之女是不是”。
司马香兰说话很直,没有一丝做作,女子本该矜持,她却是一个另类。
杨修虽然对美女早已免疫,但毕竟年纪小,关楚楚主动,性格却是内敛。慕容雪也很主动,性格却和关楚楚极为相似。
相比之下,司马香兰却是一个怪胎,面相极美,身材火辣,野性十足。
杨修本就不善于处理这类事情,司马香兰如此一说,他瞬间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一点,毕竟对方也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如此对待一个人好像是缺乏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