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转身看向杨旭,见他一直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不动,面色尽是愧疚。他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要不是父亲打下的家底,又给他们铺好路,自己怕是这一生都无法再见到他们了。
自己是真的不孝,这些年游走在外,何曾想过家里会遭这么大的变故。总以为父亲创下的基业足以让杨旭花几辈子也花不完,以为他们会生活美满。
到头来,还是弄到这种地步,若不是自己这次遇到他们,怕是还以为他们在赵国呢。
杨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长大了,大哥一走十几年,是大哥不好,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父亲”。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谁都知道修真身不由己,家里谁也没有怪你。父亲和娘常说,大哥你生性野惯了,在外面吃不了亏。
不回来肯定是回不来,如果能回来,自然就会出现的,你看,还真让父亲说着了,还一回来就为父亲报了大仇。
大哥,我也要像你一样厉害,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杨旭正说着,南宫俊和南宫燕一脚迈入,杨修慌忙给二人行礼。
一天之后,杨修带着众人来到龙魂山,外围山脚下的巨石之上刻有仙侠宗三个大字。
山峰之上楼宇错落有致,都是找炼器大师炼制而成,一切建宗事宜还在不停的准备当中。
杨修带众人进入主峰,看到上百忙碌的身影在主峰楼宇之间不断穿梭。见到杨修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躬身拜下。
“拜见宗主”。
杨修挥袖道,“各位免礼,都忙吧,不用管我”。
“宗主?大哥,你你都是一宗宗主了?那山脚下的仙侠宗指的就是这里”?
“是这里,这是我对一位前辈的承诺,如今只是雏形,还需要太多东西要准备,没个一年半载是没法完成的”。
南宫柔看着远处的崇山峻岭,不禁感叹,“没想到修儿出门十几年竟然创下这么大的家业,你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也会为你感到欣慰”。
关海山道,“是啊,这一切恍若在梦里一般,老夫这十多年来也逐渐了解了这修真者的苦楚,入了此界,能够安身立命就已经不易,还能创下在此占有一席之地,确实极不容易”。
“爷爷,姨娘,这些都是靠大家的帮衬,以后你们就在这主峰安心住下,那边我已经令人搭建了伙房,吃食也已经备好,李叔,青狼,你带李叔先去熟悉一下,好安排我姨娘住下”。
“是,宗主,请”。
“姨娘,修儿在后山山谷为您和爷爷准备了两处花园,其中生活事物一应俱全,随后你们就住后山吧”。
“修儿有心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娘也在后山居住,目前已经进入闭关状态,待我娘出关,再来和爷爷姨娘说话”。
“你娘”?两人同时愕然。
“此事说来话长,待修儿有机会再向你们告知,小舅,小姨,还有小旭,你们就和爷爷姨娘他们一起住,这样平日里也热闹一些”。
“好”,南宫兄妹点头。
“修儿,让青儿姑娘和云熙姑娘也和姨娘一起住吧!”
南宫柔转头看向杨修,说这句话看似在恳求,其实是已经下了决定。
跟在一旁的沐绾青闻言,极美的面庞之上顿时就爬上一朵红晕。昨日这南宫柔便拉着她们两人问东问西,恨不得马上让两人和杨修圆房,如今一开口就让两人和她一起住,这很明显就是想要尽快促成三人的婚事,她怎能不羞。
而反观云熙,确是极为欣喜,表情异彩连连,但没有杨修首肯,她也不敢随意搭话,在骨子里,她还是有些惧怕杨修的,尤其是他想杀人的时候。
杨修闻言,笑道,“姨娘,这仙侠宗出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们去打理,她们两人都有自己的住处,这样吧,如果她们空了,就让青姐和云熙去找您聊天可好”?
南宫柔闻言停住脚步,却是稀有的倔强,“不好,修儿,你知道为何姨娘不修真吗”?
杨修闻言一愣,漠然摇头。众人随即也停了下来。
南宫柔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轻轻抚摸,极为珍惜,眼神逐渐有些悲凉。
“姨娘不想让你爹等的太久,在姨娘有生之年,我是想看到你和旭儿能够子孙满堂,这样姨娘再见到你爹的时候,我也可以告诉他,让他放心”。
杨修闻言,慌忙道,“姨娘,您别说了,都是修儿的错,是修儿来晚了。青姐,云熙,麻烦你们两人暂时先陪陪我姨娘可好”?
南宫柔见杨修妥协,很快破涕为笑,关海山抚须轻笑,南宫兄妹也对视而笑。沐绾青面色红晕更胜,云熙则内心狂喜。
杨修和沐绾青的事,宗内人尽皆知,只是苏青对于两人的事也很头疼,一个个都不主动表达,一直就持续这种状态。明明都愿意为对方去死,可关系就是止步不前。
南宫柔不是苏青,她也不是修真之人,当然不会从修真者的角度去看待他们的关系。她想的很简单,她要尽快看到杨修娶妻生子,哪怕行使母亲的全力,以势压人。
杨修看向关海山,似在求救,关海山直接掠过,背负双手往前走去。
“你别看你爷爷,没用”。
谁知南宫柔早就看到了杨修的眼神,美目一瞪。
杨修灿灿一笑,上前扶着南宫柔道,“没有,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走,修儿带您看看房间,一切都是按照我记忆当中的家置办的,如果您不满意,修儿再重新给您置办”。
杨修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南宫俊兄妹等人大笑。
跟在后面的九媚见状也不由得掩口轻笑,原来宗主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跟了他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温顺过。
沐绾青也没有想到杨修还有这样的一面,乖的像个小宝宝,南宫柔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顿时明白了,杨修喜欢独自一人看天上的星空,一看就是良久,原来,他这是在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