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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场便敲定,东西明天准时送过来。

老爷子也给她立了字据才收下那百两银票。

池鱼从铁匠铺出来时,便发现一群人行争匆匆的往一个方向跑。

而那方向与她回家的方向一致,池鱼告别的周春生,也往那边走去。

她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会吸引大半个镇子镇民去看热闹。

容三看到自家主跃跃欲试的样子,不得不趁着人流的推挤顺势来到她身边。

悄声与她道,“主子没啥好看的,会长针眼。”

池鱼闻言更加好奇了,“你知道出了什么事?”

容三点了点头。

“黄有才和黄大被人从县城带回来了,还扒光了挂在镇口的大榕树上,这些人跑去凑热闹的。”

“你干的?”

池鱼下意识的反问出声。

可回头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容三从县城回来是和她一路的,就算她睡着了,他若是将那两人捎上,那难闻的味道也会把她熏醒。

但这事若说和他没关系,池鱼也想不到谁会这般无聊。

不过,她很想对那位无聊的人士说声,“干得漂亮。”

容三也没瞒她,直接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是容七出的主意,容四动的手。”

池鱼这下明白了,难怪,她从大车店出来后,总觉得暗中有人跟着自己,只是离得太远,偶尔那种感觉又会消失不见,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看来是容三几人跟着自己后,容诩又派人跟着她了。

池鱼也不奇怪,毕竟,自己和小命可事关容诩能活多久,他上点心也很正常。

不过,听到容三的话,池鱼也没去近前凑热闹了,她现在心情不错,干脆逆着人流往镇子中心走去。

买了两只烧鸡,又去朱大春家打包了不少卤味,让容三回头给容四和容七几人送去,算是感谢了。

容三提着东西,也一脸高兴,这么多好菜,晚上他下了职,也可以去容四那里蹭酒喝。

而就在两人离开镇子回村没多久,黄有才和黄大两人也被黄家赶来的人从树上放了下来。

只是这人还没带回家,便被赶来的官差给拦了下来,直接上了刑枷将人带走了。

池鱼听着后续,脸上的笑意更加明媚了。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饭,便各自回房了。

池叔出门没回来,池婶人也没啥精神,到底是相伴十几年的两口子了,在池鱼的记忆里,两人似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池鱼洗去一身的尘土点了一盏灯去了池婶屋里。

“婶?我叔是不是陪村长家的周大哥去府城了?”

池鱼来的时候,池婶了没睡,正坐在桌边给池鱼和池睿做秋裳。

池鱼这段时间身量长了点,人也长开了,去前的秋衣穿不上了。

再者之前池鱼救人后,别人上门答谢时送的谢礼,里有就有好些布料。

现在条件好了,池婶自然一心打扮侄女了。

而池睿则是刚来他们家,之前衣裳还是借隔壁周婶家大孙子的。

虽然,早已经还回去了,池婶还想给周家的小宝做一身算是答谢。

池睿也没有应季衣裳,更要早早备起来。

只是小孩子长得快,几乎一天一个样,池婶也不敢多做,两身替着穿,小了再做。

小家伙本就长的好,穿上合身的衣裳更显俊秀。

池婶认真做着活,听到池鱼的话,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

等一截衣袖缝完,打了结咬断线头,才抬眼看着池鱼问道。

“你知道啦?”

池鱼笑了笑,将两盏灯并在一起,将烛火挑的更旺了一点。

“瞎猜的。”

“今天去县城时候,听人说秋围就在这几天,刚好前几天周雨也说她哥今年要下场,叔又刚巧要出门几天,我便猜他们是一起走的。”

池婶听着她的解释,也没再继续手中的活,而是拿出针线笸箩里一股没有绕成团的棉线,让她用双手撑着,然后寻到线头处,慢慢线成团。

池鱼记得原身小时候,也经常做这种事,动作熟稔自然的配合着池婶的动作。

两人一这绕线,一边聊一天。

只听池婶道,“你叔也耽搁这么多年了,如今身子好了,他想试试,我也就不拦他了。”

池鱼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原本以为池叔会和周玉疏一起,是因为他手上有几分功夫在。

村长拜托他送人去赶考,路上有个照应。

怎么听婶子这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啊。

难不成……

池鱼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婶,我叔是去考科举了?”

看着池鱼这一副吃惊的模样,池婶也懵了,下意识的问道。

“你不是猜到了吗?”

池鱼满意问号,心说,我猜到的不是这个啊,我猜到的是池叔是去送人,而不是自己应试。

池婶也算看明白,婶侄两个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她就说嘛,老头子瞒的挺严啊,这小丫头是如何知晓,他是秀才的?

池婶这般想着,池鱼也问了出来。

“婶,我叔啥时中的秀才?我怎么不记得他有能加过院试啊?”

这秋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考的,至少,也得是秀才才行。

池家在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村中可无人知晓她叔竟然还是秀才出身。

要是知晓,只怕黄家也不会那般自视甚高了。

池鱼心中刚有了猜想,便听池婶叹了一口气道。

“你叔小时候,读书可好了。

你爷爷医术好,人脉人广,看你叔叔对读书有兴趣,便将他送到一个大户人家的族学里读书。

你叔他十岁便中了重生,后来院试的时候,因为年纪小没照顾好自己,在贡院中染了风寒才没考中秀才。

次年,大长公主要给长子,长平候选伴读,你爷爷不想让你叔卷进京城世家的纷争当中,那年便没让你叔参加院试。

就又耽搁了一年,直到十二岁上考中了秀才。”

而后面的事,池婶不说池鱼也心中有数。

无非是家中变故,祖父带着他们离开京城,到此地隐居。

而这变故多半和她的身世有关。

那会儿池叔也不过才十五岁,池婶才十三,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被匆匆配给池叔,跟着池老爷子一起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