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元宗听着，稍微愣了下神。
一起过年？
他躺在病床上，那双深沉的眸子看向绾音，她眉目间的神色很是平静。
过了一会后，雷元宗眸子转向楚靳城，沉声：“条件是什么？”
好端端的不会提这些。
楚靳城神色寡淡，道：“带着您老的孙子，上门来提亲。”
“……”
雷父无奈的摇摇头。
这话是一点都不委婉。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静了下来。
雷元宗眼神肃冷，尽管脸上透着病态虚弱，但身上的威严却是丝毫不减。
气势不怒自威。
“跟那个杀手女孩？”
“是。”
楚靳城也不担心他会被气倒。
德高望重的首长，心理素质没那么差。
雷辰野也在病房，他身躯笔挺的站立在床边，坦诚道：“爷爷，我知道这些年来您对我的期望很高，是我让您失望了。
晨曦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很优秀，杀手不该成为她的减分项。
就算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清零，我也不后悔。”
说到这，雷辰野脸庞冷硬认真，开口：“我想以一个军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娶她。”
他做出的选择，不该由晨曦去承担后果。
她什么都没有错。
慕临天看过去，对雷辰野这一番话倒是挺满意。
身为男人就该有担当。
“咳咳……”
雷元宗拳头捂着嘴巴低低的咳嗽了声，脸色微有些涨红。
雷辰野微惊，想要上前查看，老者眼神威严的射来，命令道。
“退下。”
雷辰野颔首，没再上前。
雷元宗盯着他，那双肃冷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娶她，就算以后你的军途生涯全都毁了，你也不后悔？”
雷辰野刚毅冷硬的面庞上满是坚定，认真的回答。
“爷爷，我不后悔。”
有所得，必然有所失。
只要他还是一名军人，就可以。
雷元宗收回目光没再看他，头发苍白，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般。
“出去吧。”
雷辰野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着他老人家眉宇间的疲态。
恭敬的朝着他行了个军礼，然后离开了病房。
“你们也都出去吧……”
老人闭上眼睛，没有去看病房里的众人。
很累
接连两次手术，尽管注射了研究出来的药剂，但也仍需要好好休息。
楚靳城牵着慕颜走出了病房，嗓音低沉：“颜颜，我们回景园。”
这里没他们什么事了。
倒是她，这几日累的不行。
“好。”
-
病房内，气氛很是安静。
脚步声逐渐远去，人都散了。
雷元宗睁开双目，望着上方的天花板，终是忍不住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充满了沧桑与寂寥。
静了一会后，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雷元宗转头看去，有些惊愕：“你……你没走？”
绾音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眉目淡淡的点头：“雷首长，我过几天要跟临天一起回古族了。”
不想留下遗憾，所以她没走。
那么快就要离开？
雷元宗那双浑浊的瞳孔顿了下，想起她这些年来都跟慕临天一起隐世在古族，回去也正常。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