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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归心痒,谢孟桥理智还在,没有贸然就上去问。

黑市表面上看着和谐,实际上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样一箱完整未开箱的茅台,价格少说三百往上,能出得起钱买这玩意儿的肥羊,指不定得被人怎么扒下一层皮来。

至于卖这酒的人,就更可疑了。

瘦瘦弱弱普普通通的一个年轻男人,从什么渠道搞来这么多高档酒,又为什么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摆在黑市?

谢孟桥看了几眼,转身离开了。

东边晨光亮起来的时候,黑市最热闹的时候就过去了。

谢孟桥出了黑市拐了个弯,躲进了能听到外界动静的种植空间里,把还陷在沉睡里的二狗摇起来蹦迪。

二狗迷迷瞪瞪跟说梦话似的,“快了快了,很快就能种东西了。”

谢孟桥心想自己最近也没太杨白劳吧,怎么还把孩子压榨魔怔了呢。

“白哥, 人没来,这酒咱们怎么办?”

正扒拉着二狗眼皮试图让它跳个“歹徒舞”,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谢孟桥顿了顿,这伙人莫不是就是黑市管事的吧。

话里的意思......看样子这酒中间名堂不小。

过了一会儿,被叫做白哥的低声咒骂了一句,才道:“先搬回去。”

脚步声渐远,听着至少有四五个人。

谢孟桥毫不留情地把再次闭上了眼睛试图睡个回笼觉的二狗一巴掌拍醒。

“不是说你能控制空间移动?跟着那几个人。”

那可是价值上千万的酒,要她就这么放弃她可舍不得。

二狗看着大变样的主人,委屈巴巴地嗅了一鼻子驱动了空间,下一秒谢孟桥就又听到了那几个人的声音。

大概是快到老巢,这伙人明显放肆了许多。

“白哥,这酒从贵州那边走私过来被咱们抢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出手就该查到咱们了,说句不该说的,咱们也不是非要巴上当官的不可,这么多年黑市不一样也挺好嘛。”

“是啊,之前说好的来看货,现在又反悔不来,白哥,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咱们还是小心别让人给坑了。”

“你们懂个屁,要不是为了钱谁乐意跟当官的那帮孙子打交道,今年的粮食和棉花定的可不是小数目,你们当稽查队真的都是吃干饭的!”

......

谢孟桥听了一耳朵有的没的,中心思想总结起来也简单。

黑市的这货人要挣票子,为了减少损失用抢回来的茅台走路子,现在要被她谢孟桥当冤大头子。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之后,又是一声咯吱的关门声,谢孟桥侧耳听了听,确定没人后出了空间。

是个面积不大的小房间,四周封得很死,一面窗户都没有。

地面上除了一箱茅台,只有曾经堆过重物的痕迹,看来这里是被他们一直当作仓库的地方。

谢孟桥听得见外面游离的脚步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闲着没事进来看一眼,她没耽误,意念将茅台收进空间,让二狗驱动着直接离开了。

哦豁,黑吃黑,这种一分钱不花就囤了上千万的快乐谁懂?

二狗看了看一箱子酒,又看了看春风得意的谢孟桥,目瞪口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盗?它还成了帮凶。

这感觉......也实在太刺激了吧!

除去了伪装,谢孟桥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提了个篮子走回去,路上遇到几个面熟的婶子,还打了声招呼。

“小谢,起这么早买菜去了,早知道你也去,咱们正好可以一块。”

“是啊怎么这么不巧呢婶子,下次,下次有机会跟您一块。”

......

谢孟桥刚一走,就有其他家的探出脑袋叽叽喳喳。

“庄家的,你啥时候这么热情了,人小姑娘一个,跟咱们话都没得聊,还一块买菜,你脑子叫门给磕了?”

“就是,都快差辈了,你这么上赶着,怕不是想给人说亲吧,你娘家大侄子好像还没谈朋友来着,咋,看上人家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是开玩笑,有的确实存了挤兑的心思,女人嘛,一般情况大仇没有,日常里一些小摩擦有些记恨还是免不了的,逮着机会就要过过嘴瘾。

被挤兑的人也不生气,把最后一根豆角摘了往篮子里一扔,“你们知道个屁,以后有你们上赶着的时候。”

说完,端着篮子就进了屋。

虽说她确实有说亲的心思,但想得更多的还是对自己有益的事。

她消息多灵通啊,这小姑娘可是在国棉厂当采购呢,采买物资的门路能少了?跟她打好关系,以后多的是方便的地方。

谢孟桥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列为抱大腿的对象了,此时她回到家,盘算了一遍今天黑市试水的收获。

三十斤猪肉卖了45块,三十斤陈米卖了21块,除开一毛的入场费和两毛请人掌秤的人工费,收入65.7块。

要不是为了蹲茅台,其实她还准备再卖一波的,不过黑市挣钱可以常有,但整箱茅台可不常有,不亏。

扒拉了一下收回来的钱,谢孟桥有点头疼,不说大团结了,就连块票都少,打眼一看全是各种毛票分票。

要说不少纸币到后世也值钱,但那些市面上几乎不流通,可遇不可求的事谢孟桥没觉得自己运气有这么好,囫囵把钱全往空间里一塞,洗漱完之后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准备睡个回笼觉。

某不起眼的三进小院。

“白哥,东,东西不见了。”

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细听起来还有点颤。

“不见了,什么东西不见了,好好说。”被叫作白哥的男人上半身裸露着,正对着一个木人桩噼里啪啦练拳。

来回话的小弟使劲咽了咽口水,“酒,刚才阿贵进去,发现那一箱酒莫名其妙不见了。”

“什么?!”白哥手上一顿,立刻就走到库房查看。

哪还有什么酒箱,二十四瓶茅台,不翼而飞。

白哥眼睛眯了眯,转过身看向一众小弟,“在外面守着的是谁,怎么不见的?!”

两个先前负责看门的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做这一行的最忌讳监守自盗,白哥本来就是踩着自己大哥的尸体上的位,疑心深重,完了,他们俩这次有嘴说不清,真的要完了。

白哥叫人把他们带了下去,不过没吩咐下死手。

他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凭的可不光是一身蛮力。

东西不值多少钱,两个小喽啰,也不敢干这样的事,那会是谁呢?

为了查这件空头案,整个黑市震荡,不过这些都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谢孟桥无关了,她早已窝进床上,美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