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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谢孟桥?”

副厂长办公室里,张铁钢手上一顿,双眼犀利地看向过来汇报的秘书李江,情绪晦涩不明。

李江不敢直视他,点头应是,又道:“一个女同志要往南疆跑,之前梁国栋是不同意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好像是......”

“是什么?”张铁钢不耐道。

“在这之前,丰厂长好像去了一趟采购处,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李江在张铁钢身边做了这么多年事,自然知道在张副厂长面前最忌讳多嘴,只需要陈述事实就好。

“丰从武......”

张铁钢默念着这个名字,手不带情绪地在桌上敲了几下。

这个转业回来的新厂长,共事将近一年了,自己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李江观察着张铁钢的脸色,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又道:“那个谢孟桥也不普通,几个男同志在背后造她的谣被她听到了,把人全打进了医院。”

李江着重强调,“她一对四,而且自己毫发无伤。”

张铁钢点桌子的手倏然停在半空中,半晌,李江听到他语气无波无澜,“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办公室里快就只剩下张铁钢,窗外一片阴云飘过来,短暂带来暗色荫翳。

谢孟桥跟丰从武到底有没有什么潜在联系,还是说,丰从武发现了采购处的不对劲,谢孟桥进采购处一开始就是他故意安排的?

张铁钢心里有鬼,自然分外谨慎,第二天开完会,张铁钢叫住了向来最后离开的丰从武,“丰厂长。”

丰从武看着张铁钢满脸笑意地走过来,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听说丰厂长昨天带着采购处的梁主任去了纺织厂,今天会上倒是没听厂长你说,怎么样,原料短缺这事,有好办法吗?”张铁钢在离丰从武五十公分的距离停下,视线落在他的冷脸上。

丰从武神色未变,资料在桌子上点齐,“临时起意的事,没想到张副厂长消息得的这么快。”

张铁钢神色一凛,半晌笑道:“这么大的厂,被人看到也正常,怎么说得像是我有意监视一样。”

“张副厂长说得对。”丰从武站直,挺拔舒阔,比张铁钢整整高出近二十公分,很有压迫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采购处的人员辛苦一点多跑跑了。”

张铁钢不着痕迹地退到一个不需要仰视的距离,一时拿不清他这句“说得对”是对应的自己的哪一句话。

“听说采购处的人员都有了安排,派一个女同志去南疆这件事有些不妥吧。”

丰从武不理他的试探,“采购处的事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张副厂长,咱们各司其职,手还是别伸得太长,你说呢?”

张铁钢脸色变了变,丰从武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舌头抵了抵右边脸肉,张铁钢神色阴翳地看了仍在晃动的门一眼。

不管这个谢孟桥到底是不是丰从武那边的人,风头太过惹人注意,不适合久待在那里。

**

突然被告知又同意让她去南疆了,谢孟桥懒得去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缘由,立马到厂里开了介绍信回去买票收拾东西。

从这里去新疆没有直达的火车,得到别的省转车,开上一周的时间才能到乌鲁木齐。

谢孟桥买了火车票,但根本就没打算乘火车前往,驱动空间过去只要一瞬,但到达的时间肯定得对得上,因此她决定这七天先在别的地方转一转卖点货。

晚上谢孟桥找到聂欢,只说自己要出差,这次时间可能比较长,麻烦她得空的话帮忙去小院开个窗户通通风。

小江宝抱着谢孟桥的腿,大眼睛眨巴眨巴,“小桥姐姐,你要去哪里,把江宝也带走吧。”

谢孟桥蹲下来捏了捏江宝的脸蛋,“江宝要跟我走吗,那爸爸妈妈想你了怎么办?”

小江宝有点纠结,想了想从自己头上揪了跟头发,噔噔蹬往院子里跑,哼哧哼哧地挖了个坑。

他站起来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两只肉乎乎的爪子,“妈妈,小桥姐姐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这段时间我得保护她,你给这里浇浇水,很快就能长出一个江宝来。”

聂欢又好气又好笑,不轻不重往他屁股上来了一下,笑骂道:“小兔崽子!”

转头对谢孟桥道:“家里就交给我,你自己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麻烦欢姐。”

谢孟桥拉了拉屁股挨了一下的陈江宝的小手,“姨姨回来给江宝带礼物,江宝要帮姨姨看好家。”

照理来说她叫聂欢姐,江宝应该叫自己姨,可这小家伙,偏偏只肯叫姐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聂欢看着谢孟桥,心里不免担忧,一个女孩子天南海北的,要是去京市的话自己还能让人照顾着点,现在她除了给小桥的院子通通风,什么忙都帮不上。

火车票是第二天下午的,谢孟桥严格按照车票时间离开,但并没有上车,而是进了空间,用制章工具仿了个章子出来,以防万一地盖了好些介绍信。

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各地黑市突然出现了一批物资,有精细粮、肉、铁锅等等,量不算特别大,但质量很高,等黑市老大们察觉想要弄清楚来源的时候,却像一滴水落入了溪流里,不管怎么查都杳无踪迹。

十月初,谢孟桥跟随入疆火车到站的时间到达乌鲁木齐,留下投宿记录后继续利用空间出行,谨慎起见,在沿途都依样留下了出现的痕迹。

四天后,上午。

一辆毛驴车载着四个女人一个孩子,吧嗒吧嗒地往喀什的方向跑去。

谢孟桥坐在驴车近尾端处,微微敞了敞御寒的棉衣。

“这里早晚温差大,过一会儿厚衣裳就得脱掉,可别丢远了,半下午又得准备穿上的。”

谢孟桥对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此时正笑呵呵地看着她。

谢孟桥不太习惯这里的天气,打了个喷嚏。

“谢谢大姐提醒,我知道了。”

“没事,俺在这里生活好多年了,你们刚来,不清楚正常。”

“对了,俺叫王翠花,老家是山东的,跟俺家当兵的男人一块来的新疆,妹子,你也跟她们一样是来随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