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界？
皇帝愣了，似乎有些意外赵牧会突然提起这个。
他本能的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于是摇头道：“前辈为何如此问，大殷王朝所掌握的墟界，不是人尽皆知么？”
“当年太祖开创大殷王朝后，亘古星河内的那些仙道宗门，也很识趣的归附了朝廷。”
“不过太祖他老人家宽容，并没有完全占据亘古星河，依然允许那些宗门在亘古星河拥有自己的地盘。”
“这个规矩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所以亘古星河就算是朝廷和那些仙道宗门，共有的墟界。”
“而除了亘古星河以外，我大殷朝廷并未掌握其他什么墟界。”
“这件事，前辈是不是从哪听到了虚假的传闻？”
皇帝矢口否认，却不知道他的天命道果，早已在赵牧的操纵之下。
此刻通过天命道果，赵牧轻易就能分辨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并且还能直接影响他的心智。
赵牧笑了笑：“真的么？大殷王朝真的没有掌握什么特别的墟界？”
“陛下，你要明白一点，道德绑架这种事情，对贫道是没用的。”
“贫道的确在乎南域百姓，但你要想借南域百姓，把贫道绑在你大殷王朝的船上，那就是做梦了。”
“如果大殷王朝被覆灭，的确会引起南域动荡，但那并非是贫道造成的，所以贫道不会有丝毫心里愧疚。”
“更何况，贫道完全可以选择帮大司尊，加速你大殷王朝的覆灭。”
“到时候贫道若是提议，由南域镇邪司直接接手大殷王朝对南域的统治，相信大司尊一定会给贫道这个面子，而且还会巴不得贫道把这个担子撑起来。”
“因为造成南域混乱，终究会有损大司尊的功德积累，如果贫道承担起南域的责任，可是给他解决了大麻烦。”
“而且贫道有自信，在大殷王朝覆灭后，可以凭借自己和南域镇邪司，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南域动荡。”
“那样一来，南域的妖魔不会增加多少，百姓也不会死掉太多。”
“你看看，不管从哪个方面想，贫道都是帮大司尊比帮大殷王朝好处更多，既然如此，那贫道凭什么帮你呢？”
“就凭你……说了贫道几句好话？”
赵牧似笑非笑的调侃。
说话间，他再次暗中催动天命道果，挑动皇帝的心智。
这些事赵牧做的很隐蔽，可以让皇帝毫无所觉被控制，然后自以为心甘情愿的，按照赵牧的想法进行回答。
果然，皇帝眼神挣扎，似乎在考虑究竟要不要说实话。
最终他再次长叹：“好吧，前辈既然问出了墟界的事情，那看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朕也就不必隐瞒了。”
“不错，数年前一支边军换防回来的路上，的确偶然发现了一个墟界的存在，并上报给了朝廷。”
“当时得到消息后，朕就立刻下令封锁消息，让那支大军就地驻防，并且进行伪装，不让外界发现那个墟界的存在。”
皇帝摇头道：“这些年来，朕派出了许多高手前去探查，甚至朕还携带天命道果，亲自前去探查过。”
“但是很可惜，包括朕在内，所有前去探查的人，无一人能够进入那片墟界。”
“那片墟界的入口，存在一种很古怪的力量，以当今修仙者的实力，根本就无法破开入口进去。”
“至少即便朕拥有天命道果，能够发挥出堪比贤者境的实力，也依然无力撼动那种古怪的力量。”
“所以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墟界？”
赵牧微笑：“如此最好了。”
“前辈什么意思？”皇帝愕然疑惑。
“不明白？”
赵牧笑道：“陛下，既然你们打不开那个墟界，那它对你们就是无用之物。”
“用一个无用的东西，换取贫道帮你们大殷王朝对抗大司尊，应该不是亏本的买卖吧？”
皇帝目光一沉，脸色阴晴不定。
一边是大殷王朝的未来，若是没有赵牧的相助，他们九成九会被大司尊覆灭；
另一边，却是一个想尽办法，都无法进入的墟界。
这样的局面，他似乎已经没得选了。
“好。”
皇帝凝视赵牧：“朕答应前辈的条件了，但也请前辈信守承诺，将来与我大殷王朝一起对抗大司尊。”
“这个自然，若是陛下不放心，贫道可以向天道立誓，绝不违背诺言。”
赵牧淡笑道。
他当然不会违背诺言了。
在他的谋划中，南域和大殷王朝，是他将来留给人族的一条后路，自然不可能让这里彻底陷入混乱。
所以即便没有皇帝的寻求合作，他也不会任由大司尊和仙使，把大殷王朝覆灭掉。
只是大司尊好对付，若到时候一旦仙使暗中出手，那就有点麻烦了。
毕竟瀚海大陆的香火正神们，正在忙着帮本尊炼制神灵分身，不可能大规模出动。
而仙使的实力，又远远超过现今的修仙者。
赵牧可没有什么把握，单凭北域明尊这具分身现在的实力，能够与那些仙使抗衡。
“罢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贫道也只能动用多年来，始终没有动用过的一股隐藏势力了。”
赵牧心中暗道。
双方达成协议，赵牧再次开口问道：“陛下，现在能告诉贫道，那个墟界的入口在什么地方了吗？”
“就在绝境森林内。”
“绝境森林？”
“对，就是那里。”
皇帝点头道：“当年那支边军回调的时候，正值一群妖魔祸害百姓，他们因为距离最近，所以就被临时调去剿灭妖魔了。”
“结果他们一路追杀妖魔，最终却在绝境森林里，发现了那个墟界的入口。”
“前辈，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探查那个墟界？”
“趁着贫道最近无事，越快越好。”赵牧回道。
“好，那朕交代一下朝中的事情，亲自带前辈去绝境森林，若是前辈有手段能进入墟界，朕也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皇帝说着起身，就离开了大殿。
朝廷的事情虽然繁杂，但幸好靠着炼心国策，大殷朝廷有一批心怀天下，同时又能力不俗的官员。
所以皇帝平常其实操心并不多，一切事情官员们都能处理好，现在想要离开也并不困难。
于是没用多长时间，赵牧和皇帝就离开了无垢城，向着绝境森林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