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院的牌匾悬挂在青楼最显眼的地方,龟公见苏晚清盯着看,热情讲解。
“古往今来那个风流才子没来过我们太白院,起初我们当家的取了个名叫百花楼,姑娘们都用花卉当名字。
大概几百年前,有个叫李太白的才子在我们这一掷千金,还写下这个牌匾,当家的就给改成了太白院。”
苏晚清震惊地两条柳叶眉都抬起。
“嘶,那这边悬挂的诗词都是谁的?看着好多…”嫖客。
她跟着巫屠月流浪,自然知道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是,不会逼良为娼,但有的是办法让女人被迫自愿。
龟公摩拳擦掌。
“这边是鼎鼎有名的温八叉,是花间词派的代表人物。
曾经给我们楼里姑娘写过不少情诗,可惜长得太丑。”
苏晚清不喜欢学古诗,她识字,诗书全都是后来学着用来讨好墨王的。
“这个叫柳三变的是谁?”
龟公是看在她衣着华贵,腰间佩玉。
身边还有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侍卫,又开始了讲解。
“这不就是奉旨填词柳三变嘛,白衣卿相。
他可是最受姑娘们喜欢的,他懂姑娘们的苦楚,为姑娘们写词,是个大好人。”
苏晚清满脑子都是嫖客两个字变成滚动横幅,在眼前滑动。
不远处还有元稹跟白乐天,太白院为了附庸所谓风雅。
到处都点上写诗句的白绢纱灯,看上去诡异又怪诞。
苏晚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讨厌这些风流才子。
她只是觉得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这边最好的包厢在哪?我要那种安静 ,又离看台近些的。”
太白院的高台,只有十个。
那是一面面彩绘的花卉大鼓,红边镶嵌金玉宝石。
待会候选的花魁都会站在这面鼓上,供嫖客挑选。
“天字号还有一间没有卖出去,我们那边还有西洋过来的望远镜。
你在那,能看得清楚姑娘们脸上的痣。”
白天,人并不多。
龟公欢欢喜喜卖出一笔大单,引着苏晚清跟原离上楼。
关了门,原离抱着佩刀,背靠正门。
“嗯,小姐,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危险?
嫖客眼里只有女人,没有什么顺天侯嫡女,万一你在这碰上了某些仇家,我一个人最多保你个全尸。”
苏晚清放出小紫,检查包厢四周,发现并没有问题。
她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摆放茉莉花的花瓶木桌上。
“正因为是女人待在这里危险,我才换成了男子衣裳。”
她手指勾着茉莉花带露水的洁白花瓣,喜不自胜。
“我觉得我如果太安分守己,活得真的不痛快。
顺天侯既然说要给我世上最好的东西,我也就不跟他客气。”
前世墨王也喜欢来青楼,云川城堕落糜烂 ,几乎是个男人有点钱都会去青楼。
原离挑眉,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要当好人,把太白院给拆了。”
苏晚清撇嘴,“不然呢,顺天侯给我当靠山,我怕什么?”
“赌场,青楼和走私这三桩暴利的生意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其中的当家人还跟朝廷忠臣勾结,上欺瞒皇帝,下剥削百姓。”
原离摸摸背后的木雕花门,啧啧称赞。
“你瞧瞧 区区一家青楼,居然也用了得上跟顺天侯府一样的红木,材质还要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