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一脸困惑,似乎听到看认知以外的新世界。
“哈?”
原离提起眉毛,搓了一把脸,很心平气和问道:“你真的不看话本的吗?南风这个都不知道?”
云国居北,豢养男宠的风气是逐渐从南方的潮国传来,故而称之南风,又有一说,是南方多龙阳,养出了断袖之癖。
苏晚清听了很大一段科普,脸凝固得像西北石窟里上彩漆几百年,被黄沙一点点吹得扑簌簌掉皮的彩绘人像。
她咽口水,“这么说来,裴贤玉喜欢男的?”
离天下之大谱!
裴贤玉口口声声说非她不娶,结果被苏晚清发现有个死掉的白月光。
如今知道他是个瓢虫,要躲他远远的,赫然有人掀开裴贤玉的假面具,这厮居然是个断袖!
倒不是苏晚清对断袖有歧视跟偏见,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查到的那个白月光,是不是裴贤玉养的男宠。
“南风院里的小倌都是作女子打扮,穿耳洞,抹胭脂水粉,可能是因为新鲜,不少达官显贵看不上,但还是想尝鲜吃个刺激。”
原离看过父亲手中的折子,有很多参官员出入南风院的折子。
苏晚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找到了一个鬼主意,“既然瓢虫好色,我就叫他们这辈子兜色不起来。我记得高宗在位,是不允许官员跟皇室子弟玩男宠的。”
皇帝不喜欢,立法禁了。
但是架不住很多人管不住下半身。
偷偷摸摸也要找刺激。
“这事简单,不过是让御史多一份折子的事。”原离已经安排好人,就等着看太白院今晚的好戏。
半夜,十二遍鼓声响起,龟公唱词,太白院今年的花魁选举正式拉开帷幕。
高台上摆着十面大鼓,供参加竞选的娼妓第一轮淘汰赛,十人一组,站在鼓面跳胡旋舞。
每一组淘汰一个人气最低的,反复设置淘汰赛,一直选到最后,只剩下最后十个人时,才开始单独表演。
一面鼓一个人,面前拉着幕布,先展示才艺,最后掀开面纱。
苏晚清不喜欢这些,她站在包厢外边的茶桌,左右设置屏风,专心致志嗑瓜子。
酒酣时,许多富商一掷千金,丢上台的都是黄金做的是金叶子,奢靡富贵,看得苏晚清想飞下去拿扫把扫一扫。
虽然顺天侯很有钱,但是不要白不要。
轮到第五位表演才艺,太白院角落里忽然爆出一声尖锐刺耳的爆竹响动,接着就是呛人的烟雾。
很多人不以为意,只是简单用手扇扇面前弥漫的浓稠白烟,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太白院就倒下了不少人。
黑网的人办事利落,三下两下,有条不紊抱着太白院的妓女全部离开,就连之前苏晚清看到的那个婴孩,也被黑网的人带走。
干脆利落,开去如风。
苏瑶琴看得要给对方鼓掌,真不愧是花了她五万金元宝买来的贴心服务!
值!
原本肉疼的苏晚清,顿时觉得值得起这个价格了。
大约过来半个时辰 ,苏晚清跟原离偷走太白院账本,嫖客慢慢悠悠醒过来,猛然发现走水,大喊大叫,衣裳不整冲出门口。
当夜火光冲天,烧得皇宫都能看到火光,钦天监掐指一算,今年流年不利,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