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辈斗乐子,亏得你也是掌教的关门弟子。”
苏晚清眼前飘过一道蓝紫色身影,月光下,白灿灿的银饰叮铃作响,小师叔轻功一骑绝尘。
单脚踩在林笙秉头顶,看似轻盈,实则内力加成下,重如泰山,一脚将人踩进半尺深的坑里。
林笙秉鲜红嘴唇笑成一字,“师姐,你怎么也来了?我记得,悬赏令你可是从来不接的。”
他狠毒从袖子里甩出一把峨嵋刺,旋转着,就要用青黑锋芒的那一段扎穿巫行天脚底。
可惜没得逞,巫行天反手一掌打在他天灵盖,直接将他打得七窍流血。
“凭你也配叫我一声师姐?别脏了我名声。”
巫行天手上甩出四五根毒针,锁住林笙秉各处大穴,最后一掌砍昏。
毒门如今的掌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脾气比康湖还要阴晴不定,而且还随心所欲,完全没有人能管得住他。
他这一辈子共计收过四个徒弟,养母老二,巫行天老三,眼前涂脂抹粉的林笙秉是最小的那个。
“小师叔,这人我想借来用一用。”
苏瑶琴是极其在乎自己生母的,当年沦为乞丐,也是为了去毒门找杨踟蹰。
她许久未见小师叔,猝然见面,倒是觉得小师叔老了好几岁,头发丝比之前白了很多。
“毒门内部出了点事情,这人渣本来也是要杀的,你用完,剁了他喂狗就好。”
小师叔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琉璃罩子,正是被苏轻柔抓住的小紫。
“谢谢师叔。”
苏晚清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脸,双手接回阔别多日的小紫。
…
一行人在巫行天的护送下,安稳到达顺天侯府。
跟往常一样,苏柏并不会过多管着苏晚清,他只会在苏晚清极度过火的时候,扯一扯那根看不见的鱼线。
“小姑娘贪玩是常事,别忘了吃饭。”
苏柏很关心女儿吃没吃饭,家里事都是陈姨娘替他打理,他想要关心女儿,也只是毫无心意的“钱够花吗,饭吃了吗”。
一众穿铠甲的将军们跟在他身后,一个个按住腰间佩剑。
月上中天,光华无尽。
一照,所有人脸上对权力地位渴望,一览无余。
“爹。”
苏晚清看了跟着苏柏的将军们,全都是沙场老将,浴血沙场多年的大人物。
她自己扯着原离走前门,巫行天擒着两个狗东西走后院。
“清儿伶俐,跟杜若当年很像。”
陆将军看着俏生生的苏晚清,感慨颇深。
其余将领也是明白人,心照不宣看着死而复生的苏家二小姐。
“我倒是希望她多像我一点,免得这辈子灾祸不断。”
苏柏端着老父亲的慈祥,大手一挥,放苏晚清回明院。
她经过正厅时才发现,那里没有摆着饭菜,全都是议事用的幕布跟沙盘。
心一沉,心情也变得沉甸甸,像灌满水的水囊。
“我可没到捅你心窝子的时候。”
原离捂着心口,蹲在明院廊柱下,强硬遮盖自己身上受到的委屈。
苏晚清知道她爱口是心非,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苏瑶琴没死,你等会给曼殊递个消息,让苏瑶琴去崇德坊,我在那设宴等她。”
苏晚清用匕首割下林笙秉的一只耳朵,油纸包好,血糊糊的。
林笙秉的耳朵很有特色,他学女子穿耳 ,但是跟苏晚清一样,都是疤痕体质,耳朵上长着大小不一的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