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草？这都快是周天子时期的古老故事，康湖，你觉得你说什么，我就得信什么吗？”
苏晚清是不信的。
长生不死，这么好的事，几千年前周天子都没能办到的事，怎么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康湖依旧是不生气，脾气好极了。
“鱼和熊掌，我希望你可以两者兼得。我如果要杀你，不需要拐弯抹角。只要巫屠月不在，我杀你易如反掌。”
说着，康湖叹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淡淡委屈。
“我认为我们是算朋友的，我借你之手，完成我的复仇。你则借着我的手，一步步扶摇直上，直至登基称帝。我们互惠互利，岂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局面？”
苏晚清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嘲讽康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随即飞出一根毒刺，扎向康湖的眉心。
康湖也不躲闪，那毒刺被面具打飞。
“你的策论，我都看过了，你写得不错。但还是有点小问题，我都替你批注好了，有时间就去看看。”
康湖带着手套的手拍在苏晚清肩头，又抬眼看了一眼她身侧的原离。
“她险些害你死掉，你也愿意割心头血救她，为什么唯独我不行？她处心积虑，谋害于你，她与我，又有何不同？仅仅是她弱，我强？你畏惧我，认为我对你，全都是虚情假意？”
原离一巴掌震开了康湖的手，冷言呵斥：“你到底站哪一边，你自己知道，你敢说你跟杨观音没有勾结？阵营之争，你怎么可能当上墙头草，两边都讨好？”
康湖摇摇头，语气笑意满满。
她单手夹住了原离劈来的一剑。
“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我帮助杨观音，是因为她母亲跟她有恩于我，我理当知恩图报。我帮助你……”
康湖转动那密不透风的头，两条弧线一般的狐狸眼似乎盯住了苏晚清。
“我帮你，是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能力，把一个小乞丐，变成云国第一个女性皇帝。”
她咯咯怪笑，贴着苏晚清的耳畔，轻轻道：“毕竟，这是比上一世更具有挑战性的事，不是吗？清清。”
苏晚清如遭雷击，愣住在原地，她的手却不由自主抓住康湖雪白的袖子。
“你…把话说清楚！”
康湖拍下她的手，微笑道：“清清，杨观音跟你，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姊妹反目。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成为盟友。如果一定要争一个你死我活，我也希望那是在杀光云国所有男畜之后。”
苏晚清气得咬牙，一巴掌推开康湖，眼前人轻飘飘的，跟纸片一般。
“前一世，杨观音杀我，你不出面劝阻。这一世，我都已经打算忘了这件事，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你发疯一样跳出来，要求我跟她握手言和。康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前一世，杨观音是皇帝。
这一世，苏晚清看见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她就不舍得放手了。
人人都想当皇帝。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云国男祸未清。
苏晚清跟杨观音互杀，只会让男畜得利。
“我在说什么，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蓝玉台跟巫屠月互杀，最后得利的也不过是我而已。你与杨观音互杀，又会是谁得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