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言最近这段时间闲暇时就会抽时间查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尤其是历史名人以及他们的作品,免得像玉门关那次那样猝不及防,差点露馅。
这首《卧春》是前世宋朝陆游的诗,不过这位着名诗人在这个世界却是不存在的。
再说回这首诗。
诗是好诗,也是首正经诗。
但是念出来它就有点不正经了。
“没问题啊,挺好的一首诗啊。”
吴建义又默念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首是好诗。
嗤!
到底是年轻人反应速度快,前排的孔女神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香肩耸动,花枝乱颤。
显然她一直在竖着耳朵认真听着后边的动静呢。
吴建义仍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我看看。”
田远从他手上将那张纸拿过去,默默念了一遍。
“吴老师。”
这时孔云微递了张纸条给吴建义,回头的瞬间飞快瞄了许立言一眼。
吴建义接过纸条,快速扫了一眼。
“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我是大蠢驴......”
他看完后瞬间恍然大悟,而后一脸无语看向许立言:“小许啊......你怎么把才华都用到这种歪门邪道上来了?”
“你就说我这两首诗交上去能不能得奖?”许立言开玩笑道。
“你不妨试试看。”
“算了,别到时候再把我赶出会场,太丢脸了。”
“千万不要浪费你的才华,抓紧时间好好琢磨一首正经的吧,说不定真有机会入选。”吴建义好言相劝道。
虽然这首《卧春》念出来不正经,却无法否认这绝对是一首好诗,侧面也印证了这小子是很有才华的,就是没用对地方。
“好吧。”
许立言也不再嬉皮笑脸,装模作样做沉思状。
时间流逝。
陆陆续续有人上去提交了自己的作品,包括吴建义跟田远,俩人一起过去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后就没有再过来。
许立言也不想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给这个世界贡献点什么吧。
他站起身正要上前,恰巧孔云微也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致意,一起朝前面走去。
一前一后来到舞台前面的长桌前。
许立言铺平宣纸,拿起毛笔蘸上墨便开始认真写了起来。
隔壁桌的孔云微好奇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他写下“春晓”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想道:“天哪,他不会真把刚才那首打油诗写出来吧......还有,他的字...还能再丑点嘛。”
她不可能一直盯着许立言那边,瞄了两眼后便开始认真写自己的。
许立言心无旁骛很快就写完了,交给工作人员后便返回了原位。
不多时,孔云微也回到自己座位,她回头问道:“你不会真把你那首打油诗交上去了吧?”
许立言笑道:“你管那叫打油诗?”
“不是吗?”
“当然不是,那是一首传世经典。”
“......”
孔云微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心里特别纳闷儿,这个人明明很有才华,为什么老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呢,真是可惜了。
如果他再稳重一点,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这么不靠谱的男生,还是算了吧。
许立言自然无法洞悉她此刻的想法。
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出头。
又看了眼舞台上,几位老头老太太忙的不可开交,至少三四百份作品等着他们评判,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
就这么在这里干等着属实太无聊了。
“算了,回了。”
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至于那首诗能不能获奖,或者能不能入选《华夏新篇》,他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这里可以说是群英荟萃了,说不定有更优秀的作品呢?
不过话说回来,对他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
时间一点点过去。
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将自己的作品交上去了,却鲜少有人像许立言那样不在意结果,他们仍翘首以待,等着最后的评定结果。
舞台上,评审工作仍在紧锣密鼓进行着。
包括段学林在内的几位评委,皆是古诗词领域的权威,一首诗及不及格基本上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判断出个大概。
速度其实并不慢。
“这个不行,韵脚没有处理好。”
“这首立意很好,前两句写的也不错,但后两句实在是拉胯,真的可惜了。”
“看了一下这首《秋乡》,我觉得还不错,至少85分吧。”
“嗯,确实写的不错,这位滕永元我认识,西北大学中文系的一个副教授,文学功底很深厚,果然有两把刷子。”
“......”
“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老段,快看这首!”
段学林接过来仔细默念了一遍,再念一遍,再念一遍,终于忍不住拍案叫绝。
“嘶!好啊,这首诗写的太妙了!”
这首《春晓》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绝妙的手法。
第一眼看到会觉有些淡然无味、平平无奇,反复读几遍就会感觉出诗中别有天地。让人能品出悠远深厚妙境界。
“咦?怎么没有署名呢?这是谁的作品?这字体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满脸激动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
“快把人找出来!”
“算了,我自己来吧。”
段学林拿起话筒,轻轻敲了两下,音响发出两声尖啸的噪音,瞬间引起了全场的注意。
“大家先安静一下,这里有首叫《春晓》的作品没有署名,是哪位的作品请马上上来认领一下。”
“靠!”
闻言,正坐在前排跟田远闲聊的吴建义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许立言那小子真把这首打油诗交上去了?”
“真是混账啊!”
“交那首《卧春》也比这个强啊!”
“还故意不署名,看来多少还有点羞耻心。”
他看段学林脸色通红,多半是被气的了,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有人拿一首打油诗交上去捣乱,能不让人生气嘛。
“算了,我不能恩将仇报出卖那小子,估计真找不到人就翻篇了。”
他冲旁边的田远摇摇头示意了一下。
田远轻轻点了下头,以示明了。
只是他俩打算隐瞒下去,后排却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刹那间,数百道目光不约而同投了过去。
“你写的?”
段学林看着那位年轻人问道。
站起来的人正是侯伟,他连忙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是许立言写的。”